當然,直到現在,牧甲并沒有表露出他的野心,但不妨礙别人如何去揣測。
“他給不給我,重要麽?重要的,是我知道曆史。”
楊明聳了聳肩,一副知曉一切,勝券在握的模樣。
“你真的很讓人讨厭。”
陳牧羽搖了搖頭,也不多說了,越說這厮越是得勁。
他知道曆史,什麽曆史?牧甲鐵定會來?中洲鐵定會現世?
陳牧羽逐漸淡定,這場西北之戰,牽涉到的東西,貌似很多啊。
……
接下來,又過了十日。
期間,再度隕落了兩位圓滿境強者。
至此,此戰波及的,隕落的圓滿境強者,已經有十三位,其餘圓滿境以下,不計其數。
真可謂空前未有,慘烈至極。
恐怕,近代以來,也隻有當年夔山宗一戰,才能達到如此的規模了。
當第十三位圓滿境強者隕落之後,小靈山逐漸恢複了平靜。
戰鬥的波動平複了下來,陷入了一片死寂。
看樣子,似乎是,戰鬥停止了。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羽叔,看來得我們上場了!”
楊明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笑得有點高深莫測。
陳牧羽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仿佛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控中一樣。
“走吧羽叔,一起過去看看!”楊明說道。
陳牧羽沒動彈,現在小靈山是什麽情況都沒明了,湊熱鬧要有個度。
“羽叔不去,那我可要去了!”
楊明也不多言,喊不動陳牧羽,直接帶着手下兩人閃身離開。
“看不慣這厮的嘴臉!”
等人走後,東來才哼了一聲。
若不是對方叫陳牧羽一聲叔,東來都能出手把楊明給結果了。
“由着他鬧吧,和咱們沒有什麽關系!”陳牧羽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東來道,“這人的實力,怕是距離圓滿境不遠了,主人說他來自未來,此人必定是一個極大的變數,當真由着他胡來?”
“就目前而言,他對我們沒有威脅!”
陳牧羽擺了擺手,現在,他倒是很好奇,楊明這厮,究竟想幹什麽。
憑他這點實力,如何攪動這一局?
還有,楊明說的主角。
牧甲,什麽時候才現身呢?
……
——
小靈山。
虛空之中,整個小靈山,都已經被抹平了,隻剩下一塊塊四分五裂的廢地。
此時,在一塊較大的地面上,兩方勢力,盤腿坐在地上,相互僵持着。
中間留出一大片空地,泾渭分明。
氣氛凝重,空間像是被凍結了般。
菱邝一方,還剩下23人。
北大陸一方,人數還不少,不過,大多都是圓滿境以下的存在,其中,巅峰境最多。
林林總總加起來,還有一兩百人。
隻是,這一個個的,經過一場大戰,都很頹廢。
不少人受的傷都不輕。
包括菱邝在内,此時也是明顯消耗甚巨,他本來境界就不到圓滿境,隻能躲在一衆屬下的背後,抽冷子,放冷槍。
但因爲之前和陳牧羽一戰,沒有讨到好處,反而被偷襲重傷,他的馭奴神訣施展起來,消耗巨大,以至于這大戰的兩個多月,他也僅僅隻是成功施展了一次馭奴神訣。
奴役了北大陸方面的一位圓滿境強者,但是,很可惜,這位圓滿境強者,随後便隕落了。
還是被他那殺紅了眼的自己人殺的。
郁悶的不行。
本來,戰鬥到了後期,他那一方是已經隐約占了上風的,至少有赢的趨勢,但是誰料到,突然冒出來一個莽山老母。
有莽山老母的加入,本來已經傾斜的天平,又重新平衡。
這麽打下去,便成爲消耗戰了,菱邝十分清楚的意識到,如此積蓄下去,對他将是很不利。
畢竟,他修煉馭奴神訣,本就是人人喊打,他手下就這麽些力量,一時半會兒無法補充,但對面不一樣。
這一戰,不知道驚動了多少強悍的存在,這些人或許是在觀望,并沒急着出手。
但隻要他這一方有落敗的趨勢,隻怕這些人就會忍不住出手了。
所以,當長久僵持不下之後,菱邝已經心生退意。
但此刻的形勢,就怕沒那麽容易脫身。
“諸位,這麽打下去,還有意義麽?”菱邝主動開口說道。
聽他的語氣,已經有了講和的成分。
也是他預估錯誤,低估了北大陸這幫人的實力,也低估了這些人想要幹掉他的決心。
沒等衆人說話,盤坐一旁的莽山老母卻先開口,“你這孽障,做下多少惡業,若是殘存有一絲良知,便該當場自裁……”
聲音中帶着無限的恨意,仿佛菱邝是她的殺父仇人一般。
菱邝擡頭看了莽山老母一眼,“莽山老母,我與你,素無仇怨吧,何必咄咄相逼?”
說到這兒,他似乎想起了什麽,“玄武聖主的隕落,和我可沒有什麽關系。”
“哼。”
莽山老母冷哼一聲,“你這孽障,時至今日,還在巧言如簧,真當本尊不明真相?當年暗算玄武的人,現在可有好幾個都站在你的背後。”
菱邝皺了皺眉,這話讓他根本無法反駁。
玄武隕落之時,他菱邝可還沒在北大陸崛起呢,他身邊跟着的這些強者,也是他在逃到西大陸之後,才慢慢想辦法收入麾下的。
說起來,當年玄武的隕落,的确是和他沒有太大關聯,當年的他還太弱了,也有想過把玄武聖主這尊大拿給收了,但并未成功。
可是,當年圍殺玄武聖主的衆多強者中,有一部分活到現在的,的确已經入了他的麾下。
而且,就在現場。
這就很尴尬。
你說和你無關,但這些人現在是你的手下,你如何解釋?
沒法解釋的好吧,你手下犯的事,讓你來頂包,這很正常吧。
“哼。”
菱邝冷哼一聲,既然解釋不了,索性也不解釋了,“諸位,再打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你們也應該清楚我的本事,我如果一心想要走,你們又有誰能夠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