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牧乙開口說道,“我想去太莽深淵一趟,你有沒有興趣同路?”
“太莽深淵?”
陳牧羽挑了挑眉,有些錯愕的看着她。
牧乙點了點頭,神色自然的看着陳牧羽,“有沒有興趣?”
“我能說,我沒什麽興趣麽?”
陳牧羽幹笑一聲,“宮主不是有莽山老母府邸的門禁麽,何故要帶上我?”
他有些不解。
這女人,平白無故的,爲什麽要帶他去莽山老母的洞府。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此刻,陳牧羽心中卻是盤算開了,這女人昨晚上偷偷跑出去,如果不是去了夔山,難不成是去了莽山?
莽山距離夔山,可也不遠的。
牧乙聽到這話,微微一滞,說道,“年歲太久了,莽山老母留給我的門禁已經失效,那洞府中,養着有兩頭兇獸,如今,皆已經步入了聖主境圓滿,憑我一人之力,很難進去……”
聽到這話,陳牧羽有點明白了。
昨晚這女人八成是去了莽山,隻是沒能進的了莽山老母的洞府,所以這會兒想找陳牧羽給他幫手。
牧乙卻也不避諱,“你不是對柳木之芯感興趣麽,你幫我進莽山老母的洞府,我幫你找柳木之芯。”
三年前,無心國主遭遇白芷神國的強者圍攻,墜入太莽深淵,至今未出,柳木之芯也随之葬身太莽深淵。
最近,他也聽囫囵王說過,白芷神國組織了人手進入太莽深淵探索,但是,直到現在,也沒有訊息傳出,想必也是兇多吉少。
那柳木之芯,乃是圓滿境強者柳村所留,的确價值不菲。
但,今時不同往日,陳牧羽手裏已經有了10萬本源,似乎也不怎麽瞧得上這柳木之芯了。
“兩隻圓滿境的兇獸?你确定沒認錯?”陳牧羽問道。
牧乙點了點頭,“不會有假,當年那兩隻兇獸,便都已經是巅峰境的存在,現如今,過了這麽多年,進階圓滿境,也不是那麽的不可思議。”
陳牧羽道,“可是,就我這點本事,如何敵得過圓滿境,牧乙宮主,你恐怕是高估我了。”
牧乙直視着陳牧羽,“你手底下,不是有一位圓滿境強者麽,不久前剛剛突破的。”
“你說,東來?”
陳牧羽挑了挑眉,“你也知道,他剛剛突破……”
“剛剛突破也是圓滿境,足夠了。”
牧乙打斷了陳牧羽的話,“現在兄長去了南大陸,一時之間也沒法回來,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來幫忙,想來想去,也隻有陳兄你有這個實力。”
呵!
聽到這話,陳牧羽笑了,合着我就是個打工人的命?
這一路走過來,一會兒這個讓我陪他去這兒,一會兒那個讓我陪她去那兒,我幹脆轉行當陪玩算了。
牧乙道,“陳兄,我需要你。”
咳咳!
面對牧乙那誠懇的目光,陳牧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牧乙宮主,你别這樣,讓人聽到,會誤會的。”
牧乙卻一點都不臉紅,當即道,“咱們之間,應該也算是有些交情在的吧,我想,你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去那兒冒險才對。”
陳牧羽哭笑不得,這又扯到交情來了?
實話實說,他和牧甲倒是有些交情,但是和牧乙麽,并沒有太多的羁絆。
無非就是這女人長得漂亮一些,但這不是讓陳牧羽對她産生好感的理由,他不是那種因爲一個女人長得好看,就無腦無下限的人。
陳牧羽猶豫了一下,正經的問道,“能跟我說說,爲什麽非要進莽山老母的府邸麽?還是說,那洞府之中,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牧乙道,“的确有一些我想要的東西,嗯,那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
具體是什麽,她也沒說,也許是怕陳牧羽也動心吧。
陳牧羽猶豫了片刻,“去可以,不過,得加錢。”
嗤。
果然如此。
牧乙一副了然的表情,就知道陳牧羽會說這話。
當即也不含糊,“想要多少?”
多少?當然是越多越好。
鴻蒙宮可是大戶,你現在求到我的身上,我不狠狠的砍一刀,這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猶豫了一下,陳牧羽卻沒想好怎麽出價。
這一刀,出的狠了,怕吓到對方,出的輕了,又怕自己吃虧。
思慮再三,陳牧羽說道,“價格方面,不急,等到了地方,再說?”
他得先看看,這一趟會有多少收獲,屆時再出價。
至少能保證自己不虧。
至于那什麽柳木之芯,根本就不能算在酬勞裏。
因爲以陳牧羽現在的實力,完全也可以進入太莽之淵,自己尋找柳木之芯。
牧乙微微颔首,她自然也知道陳牧羽在想什麽,但她也知道,這一刀是避免不了的,這家夥看上的,無非就是靈玉。
鴻蒙宮最不缺的就是靈玉,隻要這小子開價合理,她當然不會不答應。
“東來老祖何時過來?”牧乙當即問道。
她看上的是陳牧羽麽,不是,她看上的是陳牧羽手底下,這位剛剛進入聖主境圓滿的存在。
“明日吧,應該誤不了宮主的事吧?”陳牧羽道。
實際上,東來老祖就在他的腦海世界中閉關,随時都可以出來。
牧乙點了點頭,比她想象的要快了許多。
“那咱們明天啓程,前往莽山,讓他直接來莽山和我們彙合。”
“還有,莽山也在伥魁神國地界,我希望,這件事,伥魁神國不要插手。”
牧乙簡單給陳牧羽說了一下計劃,這事就算這麽定下來了。
……
——
翌日,莽山。
大山密林,喬木森森。
比起夔山來,莽山要小很多,也沒有那麽惡劣的環境。
但是,在莽山的深處,有一條巨大的裂縫,那裏同樣被列爲了禁區。
那裂縫,便是太莽深淵。
這是一條從亘古時代便存在的深淵,在很久很久以前,乃是一位超級強者的洞府所在,時至今日,那位超級強者早已經隕落,但這太莽深淵,依然是個傳說。
沒人膽敢輕易靠近,深淵附近的法則力量十分強大,一旦被吸入進去,很難再出來。
之前牧乙有給陳牧羽講過這個深淵,在陳牧羽的印象裏,這地方是一個絕地,聖主境巅峰強者進去了,都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的絕地。
深淵邊上,陳牧羽是第一次來,感受着那強大的法則力量,也是暗暗的心驚。
傳言或許不虛。
“我們先下去吧。”
牧乙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沒等東來老祖出現,便已經想下去了。
陳牧羽心裏可有點毛毛的,“牧乙宮主,也不用急在這一時吧,東來應該也快來了,咱們等他一等。”
聞言,牧乙稍事安靜,也沒有多說什麽,旁邊找了塊石頭,盤腿坐了下來。
陳牧羽湊了過去,沒話找話,“牧乙宮主,我有一個疑問。”
牧乙擡了擡眼皮看着他。
陳牧羽幹笑一聲,說道,“你說莽山老母和你是好友,連門禁都給你了,那你們的要好程度應該不低,她養的兇獸,能不認識你?爲何……”
這也是昨天晚上,陳牧羽忽然想到的疑點。
莽山老母養的兇獸,都圓滿境了,能沒點智商?
你要是真和莽山老母要好的話,那兩隻兇獸肯定認識你呀,怎麽會不讓你進去?
牧乙聞言,卻是不爲所動,似乎她早有說辭,“時間過了這麽久了,縱然是她養的兇獸,也早已有了二心,當年受莽山老母奴役,而今莽山老母已經隕落,它們心裏剩下的隻怕就隻有仇恨……”
不得不說,牧乙這話,也算是邏輯滿分。
不是沒有可能。
陳牧羽将信将疑。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這位莽山老母,乃是玄武聖主的相好,雖然玄武聖主已經隕落,但是,玄武聖主的傳承者還在,你這麽貿然闖入莽山老母的府邸,要不要先知會一下玄武聖主的傳承者呢?”陳牧羽問道。
玄武聖主的傳承者,便是胡不歸。
牧乙側臉瞥了他一眼,“不用,玄武聖主早已隕落,傳承者隻是傳承者,而并非本人,更何況,這裏是莽山老母的洞府,并非玄武聖主的洞府……”
“龜老現在也是我們鴻蒙宮的人,更無話說。”
牧乙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
陳牧羽道,“那将來,若是我遇上了龜老,這事,我是否要向他說明呢?”
“呵。”
牧乙笑了,若有意味的看着陳牧羽,“兄長說你是個大嘴巴,我想,就算我說不,你也不可能不說的吧……”
“哦?”
大嘴巴?
聽到這話,陳牧羽多少有些意外,也有幾分尴尬。
“原來,我在牧甲兄心中,是這麽一個形象。”陳牧羽讪讪的說道。
“難道不是麽?”
牧乙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陳兄弟,我雖然看不透你,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是,兄長說過,我們之間,沒有利益相關,鴻蒙宮是真想把你當朋友,所以,我也希望陳兄弟你能真誠的待我等。”
“那是自然。”
陳牧羽點了點頭,“我這人,朋友不多,不過,每一個朋友,我都是真誠以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