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羽有些意外,這是他屬實沒有預料到的。
牧甲說道,“陳兄弟或許該先去看看滄瀾,隻不過,滄瀾現在也在修煉,恐怕也是難見到。”
說到這兒,牧甲頗有幾分深意的看着陳牧羽。
陳牧羽稍微一滞。
牧甲不是普通人,稍微一點就透,就連魁侯都能夠看明白的事,他當然不會看不明白。
聯想到最近的伥魁神國一反常态,狂開的賭盤,聯想到一直跟在陳牧羽身旁的魁侯,牧甲根本就不難猜到陳牧羽心中的盤算。
陳牧羽沒有說話,隻是有幾分郁悶寫在臉上。
牧甲說笑了笑道,“陳兄弟這些天,應該是賺了不少靈玉吧?”
陳牧羽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
這幾天,有海量的靈玉流入琥月府中,牧甲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陳兄弟的馭奴神訣,看來是已經臻至造化了,你比楊明更加大膽。”牧甲随口點破。
目光往魁侯瞟了一眼,其意自明。
他早就猜測陳牧羽會馭奴神訣,現在是進一步得到證實,隻是他沒有想到,陳牧羽居然會如此的大膽,竟然連伥魁神國的二号人物都敢奴役。
事到如今,否認是沒有用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你否認,人家隻會看輕了你。
陳牧羽笑了笑,“讓牧甲兄見笑了。”
牧甲道,“這門神法,當年可是被鴻蒙聖主列爲了禁術的,想不到,有一天會重新現世,陳兄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這神法雖然強大,但并不是沒有克制的方法,而且,若有一日,遭遇反噬,結果将會很慘……”
“多謝牧甲兄提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陳牧羽微微颔首,欣然接受。
他可不知道什麽馭奴神訣,但既然牧甲這麽誤會,那他也樂得讓他誤會,免得他還得想什麽合理的理由去解釋。
牧甲索性把話敞開了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陳兄弟是打上了雲頂和滄瀾的主意,我看過你們開的盤口,當時我還在奇怪,這麽明顯的送錢的局,你們是怎麽做出來的,這麽做的目的是爲何……”
“呵呵,今天你來找我,我才算是想明白了,陳兄弟這一招,玩的是真的高,靈玉也賺了,人也賺了……”
“看來,我得準備些靈玉,下重注,買他們二人打平了。”
牧甲一句話,把陳牧羽給整不會了。
沒錯,他就是打算的将那二人奴役,讓他們兩人打平,這樣一來,基本上可以做到通吃。
不僅賺了靈玉,還能賺兩位聖主境巅峰的屬下。
這般無本的買賣,他沒理由不幹呀。
可現在,被牧甲猜中了他的目的,他若是下重注買平,我還賺個毛?
魁侯在旁邊,聽着這話,卻是急了,“牧甲宮主,這北境的盤口,是我們伥魁神國開的,到時候賠錢,也是我伥魁神國的事牧甲宮主要下注,我們自然歡迎,隻是以後我們兩國之間的關系,可能就……”
直接拿兩家之間的關系來威脅對方了,魁侯也确實想不到其他的有用的方法。
他的意思很明确,你可以下這個注,我肯定阻止不了你,但是,到時候虧的可是我們伥魁神國,你明知如此還要故意爲之,這就是在破壞兩國之間的關系。
牧甲擺了擺手,“我不過開個玩笑,魁侯兄,何必這麽認真?”
爲了一點靈玉,把伥魁神國給得罪了,這顯然是不理智的。
魁侯輕哼了一聲,并沒有多說什麽,他隻需要讓對方知道,自己并沒有跟他開玩笑。
牧甲轉而對陳牧羽道,“我都有些佩服陳兄弟了,你這掙靈玉的妙招,可是比我高明多了,隻不過,有一點我得提醒你,滄瀾這人,有悟心守着,你隻怕是沒那麽容易得手的……”
陳牧羽的計劃是很簡單的,把滄瀾和雲頂兩人都給收了,然後讓他們打個表演賽,打成平手收場。
這樣一來,完美結局。
前提是,他能把這兩人給收入麾下,讓這兩人聽話。
牧甲現在是明白了陳牧羽的計劃的,但是,他覺得,陳牧羽過于自信了,對他的馭奴神訣過于自信了,這東西雖然強大,但是,它并不是沒有克制的手段。
牧甲可以克制,悟心同樣也可以克制,雲頂這邊,他還可以放放水,但是,滄瀾那邊呢。
悟心一直守着滄瀾,陳牧羽怎麽可能找到機會下手?
萬一被悟心發現陳牧羽圖謀不軌,後果恐怕是不堪設想的。
也就是說,在牧甲看來,這件事并不像陳牧羽想象的那麽簡單。
陳牧羽皺着眉頭,一副深思的模樣。
實際上,這個問題,對陳牧羽而言,根本不是問題。
他并不會什麽馭奴神訣,完全就是用系統去搞定,系統的能力,陳牧羽還是非常自信的,肯定要比那什麽馭奴神訣要強,所建立的主仆關系也絕對更加牢固。
他其實也不必特地去走一趟,等他們兩人大戰的時候,再将他們收了,也是可以的。
之所以這幅模樣,完全就是做給牧甲看的。
牧甲這人,過于精明,既然已經漏了底,陳牧羽自然不想漏出全部的底。
牧甲說道,“他們現在,應該是在巨戎王都戎北城,我倒是可以想個辦法,把悟心引開,陳兄弟你可以趁機完成你的計劃,隻是,現在戎北城聚集了不少的高手,滄瀾也不是易于之輩,就看陳兄弟你敢不敢去……”
牧甲的話,是帶着幾分誘惑力的。
但卻誘惑不到陳牧羽。
陳牧羽故作考慮了片刻,搖了搖頭,“算了,順其自然吧,這筆買賣,就算是賠了,我相信,伥魁神國也賠得起,對麽,魁侯?”
“嗯。”
魁侯點了點頭,“區區幾百萬億,我們伥魁神國,還是賠得起的。”
牧甲感覺有些好笑,這馭奴神訣當真就這麽強大麽,竟然能讓魁侯這般的強者,忠誠到這般的份上。
用幾百萬億,去換給陳牧羽的區區百萬億,這般的折騰,你倒不如直接給他幾百萬億靈玉算了。
當然,魁侯願意認這個虧,他牧甲一個外人,又能說什麽呢。
他隻知道,現在魁侯成了陳牧羽的人,這伥魁神國,自然也不會再是以前的伥魁神國。
他很樂得見到這一幕,伥魁神國一旦失去自主權,那必将逐漸沒落,這對于鴻蒙宮來說,是件好事。
“也罷,那陳兄弟就自求多福吧,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不會向旁人透露的。”牧甲給了陳牧羽一個保證。
“那就多謝牧甲兄了。”
陳牧羽拱了拱手,牧甲的建議很好,但是,沒有那個必要。
悟心現在守着滄瀾,也是怕出意外,這要是牧甲把悟心引走,有人對滄瀾下手的話,那就是節外生枝了。
人心複雜,現在北境這局面,想讓雲頂死的人很多,但同時,想讓滄瀾死的人更多。
賭盤還開着呢,陳牧羽自然不想這兩人中的任何一人出現意外。
等太蠻山大戰的時候,這兩人肯定會出現,自己到時候再動手不遲。
陳牧羽道,“牧甲兄,等此次北境事了,麻煩去趟夔山,将夔山的殺陣都給收了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很多事情,陳牧羽都可以敞開了說了。
“陳兄弟怎麽對夔山上心了?”牧甲古怪的看着他。
陳牧羽道,“我在夔山,有一座靈脈,正準備開采,你們留下的陣法,擋了我的路……”
“哦?”
牧甲眼神微動。
陳牧羽道,“牧甲兄放心,我隻開采靈玉礦,至于你們留下的陣法是幹什麽用的,我不過問,夔山宗的山門,我也不會去碰,等靈玉礦開采完畢,你們再想布什麽陣法,我不管你。”
“咳咳。”
魁侯在旁邊輕咳了一聲,“夔山是我們南方的地盤,所以,牧甲宮主……”
“理解,理解。”
說來說去,又繞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牧甲擺了擺手,“說等這次北境的事情塵埃落定,我便去夔山走一遭,務必将事情解決妥當,魁侯兄,你我兩家本是同盟,也不要因爲一些誤會而傷害我們之間的同盟關系,大靈山勢大,聽說梵心還跑西大陸找幫手去了,現在這種情況,唯有我們兩家聯手,方才可能和大靈山有一戰之力……”
“那是自然。”
魁侯附和着,表面的關系還是要維護的。
盡管不爽,但魁侯同樣不希望失去鴻蒙宮這個盟友。
陳牧羽等人随即告辭而去。
這一趟雖然沒有見到雲頂,但也不算白來,至少把一些事情說開了,陳牧羽也沒必要再給牧甲藏着掖着。
……
陳牧羽一走,牧甲卻坐在殿中,并未離開,而是皺着眉頭,似乎在盤算着什麽。
“馭奴神訣?當真這麽厲害的麽?”
牧甲低低的自語了一聲,随即像是感應到了什麽,随手在虛空中一劃。
劃出了一個圈。
圈中出現了畫面,畫面上是一個女人。
牧乙。
“兄長。”
畫面中,牧乙十分的端莊。
牧甲微微的點了點頭,“楊明那邊,怎麽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