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心當然也清楚，當下起身道，“主人還是等我再找太羽師弟談談吧……”
陳牧羽擡了擡手，“這事，不用着急，你這一天三趟的找他問同一件事，隻會讓人家懷疑你别有目的，慢慢來吧……”
“是。”
梵心應了一聲，時間也不早了，便沒再去找太羽。
……
——
接下來的幾天，梵心有找太羽談過，當然，他是以大靈山的名義，借口有特殊任務在身，想拜見青山老祖。
理由是很正當的。
但是，結果卻是很遺憾，青山老祖閉關中，不管是誰，都不能去打擾，這是鐵律，沒有任何人可以違抗，哪怕是小靈山快要被滅了，也不可以。
無奈，隻能另外想辦法。
陳牧羽這邊，倒是不着急，他是想見一見這個青山老祖來着，但得找個合适的機會。
這機會，等着等着便等來了。
幾日後，小靈山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此人乃是西大陸的一位散修，金雞嶺炎陽老祖。
實打實的圓滿境修士。
也是這次小靈山幫忙動員的多位聖主境圓滿修士之一。
原本，太羽是要帶着梵心一起去金雞嶺拜會這位存在，以示誠意的，但是沒有想到，他們都還沒有動身，這位存在卻主動找上門來了。
這人，身高八尺，雖然是人形，但還保留有幾分本體的特征，尤其是那隻金色的尖鼻，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人本體肯定是一隻禽類。
一身衣服，金光燦燦的，往大殿上那麽一坐，便如皇帝坐朝一樣，十分氣派。
對于這般的強者，太羽自然是誠意十足的接待，把梵心也給叫上了，聊一聊合作的事宜。
隻是不知道聊到了什麽，氣氛漸漸變味，炎陽老祖非要見上一見青雲老祖，盡管太羽如何如何的解釋，炎陽老祖都是不聽，一定要讓青雲老祖出來見他不可。
之後差點大打出手，炎陽老祖直接就往青雲老祖閉關之地，舍道崖的方向去了。
這如何了得？
太羽真的是頭皮發麻，可卻又無可奈何，對方是聖主境圓滿的強者，他和梵心兩個加起來都不見得是對手，便也趕緊追去舍道崖，希望來得及補救。
而梵心，一看，這可是個機會，二話不說，回去找陳牧羽。
你不是要見我師叔麽，這可是個絕好的機會。
……
陳牧羽聞聽信息，有些錯愕。
的确是個機會，但他有些猶豫。
畢竟涉及到聖主境圓滿強者，這個炎陽老祖跑來小靈山，是幹嘛來的，爲什麽非要見青雲老祖不可，如果是來尋仇的，那八成是要打上一架。
這時候跑過去，說不定會被強者針對，萬一被殃及池魚怎麽辦？
可要是不去，萬一青雲老祖被打死了，他找誰問菱邝的事情去？
所以，猶豫再三，陳牧羽還是一咬牙，跟着梵心去了舍道崖，大不了到時候躲遠一點就行了。
“你們聊了些什麽？他這麽大反應？”去往舍道崖的路上，陳牧羽詢問道。
他懷疑，梵心是不是故意說了什麽，目的就是想引炎陽老祖去舍道崖，從而把青雲老祖給逼出來。
梵心卻是苦笑了一聲，這事，他是真的冤枉。
“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太羽師弟說了句，師叔在閉關突破圓滿境，結果引來炎陽老祖一通嘲笑，之後他便突然臉色大變……”
“嗯？”陳牧羽挑眉。
梵心道，“當時，我感覺到有神念擾動，興許是師叔在窺探，可能是氣不過，傳音罵了炎陽老祖吧……”
“這……”
陳牧羽臉皮抖了抖，心說這也難怪了，你罵人家，人家自然得找你麻煩了。
這個青雲老祖，不好好閉關，搞什麽飛機呢。
“一會兒要是有架打，咱們離遠一點。”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舍道崖。
而此時，舍道崖的防護大陣已經打開了，碧綠的一層防護罩，将整個舍道崖罩得嚴嚴實實。
炎陽老祖站在護罩外，一張臉鐵青鐵青的，旁邊，太羽正在勸解着。
“青雲，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打進去？”
炎陽老祖并不買太羽的賬，直接對着舍道崖上喊了一句。
一陣空間的波動，是似乎有神念在探掃。
下一秒，炎陽老祖的臉色陡變，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那護罩之上。
轟的一聲。
護罩誇張的扭曲，但最終還是穩住了。
并未破碎。
這一刻，炎陽老祖仿佛感覺尊嚴受到了挑釁。
“青雲，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真的要翻臉了。”
壓着心中的火氣，炎陽老祖再次低吼了一聲。
而這一次，舍道崖上，一個洞府的大門開啓了。
從洞府中走出來一個人。
一名老者，個子不高，胡須都快要拖到地上去了。
“這就是青雲？”遠處，陳牧羽問了一句。
梵心搖頭，“他是青雲師叔的弟子，陽龍。”
“哦。”
陳牧羽恍然，他是聽太羽提起過這人的，青雲老祖閉關，便是這人在給他守關。
聖主境巅峰。
這人的實力，應該不在梵心之下。
呵，師徒二人都是聖主境巅峰，倒是有點意思。
卻見陽龍來到了崖上，對着虛空中站立的炎陽老祖說道，“炎陽兄，師尊在閉關突破，沒法出來見你，你若是有什麽想說的，可以告訴我，我替你轉達。”
卻見炎陽皺着眉頭，臉色相當的難堪，“陽龍，我與你師父平輩論交，你叫我什麽？是他讓你這麽叫的？”
陽龍臉皮抖了抖，但明顯還是非常淡定的，“炎陽兄，師尊現在正在關鍵時刻，的确不方便見客。”
問牛答馬，避而不答。
“哼。”
炎陽冷哼了一聲，“關鍵時刻？他都說要突破多少年了？哪次不是關鍵時刻，又有哪次是突破成功了的？”
說到這兒，炎陽看向洞府，“青雲，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有些東西，不行就是不行，再怎麽掙紮都沒有用，用不了多久，你連你徒弟都不如了。”
陽龍聽到這話，明顯哆嗦了一下，因爲他知道，他師父忌諱聽到這個。
“讓他進來。”
果然，背後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陽龍一滞，回身朝洞府的方向拜了拜，這才大袖一揮，往護罩上一指。
護罩上立刻開了一個窟窿。
“哼。”
炎陽哼了一聲，旋即從窟窿中鑽了進去。
緊接着，窟窿自動關閉。
“都散了吧！”
陽龍對着外面聚集來的衆人擺了擺手，旋即也轉身進入了洞府。
……
“這……”
遠遠的，陳牧羽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頭，“這就完了？不打了？”
梵心悻悻，你還真是巴不得他們打起來呀。
那可是聖主境圓滿的強者，真要是打起來，這小靈山可不一定招架得住。
當然，這也不是說，他們小靈山就沒有和圓滿境強者的一戰之力。
大小靈山，底蘊深厚，可是有着不少的手段的。
“我去看看。”
周邊聚集的強者是不少的，現在都在陸續散去，梵心則是往太羽飛了過去。
具體什麽情況，還是太羽要更了解一些。
……
回到落霞峰，陳牧羽多少是有點失望的。
這沒打起來，他想見一見青雲老祖，可就沒什麽機會了。
現在隻有等等看，看青雲老祖是否會出關。
他先前也是把事情想的有些簡單了，今天他也看到了那舍道崖的護罩，圓滿境強者都打不破，他們這幾個人，貿然沖過去，怕也奈何不得，更别說強逼青雲老祖出關了。
“這個炎陽老祖，和師叔還是有些交情在的，師叔這次被打斷了修煉，應該會出關，到時候，我找機會去拜會，見他一面應該不難。”
院子裏，梵心對陳牧羽說道。
陳牧羽捏着下巴想了想，“你這是師叔，是爲什麽無法突破圓滿境？突破圓滿境有那麽困難麽？是隻有他困難，還是說，大家都困難？”
他比較好奇這個問題。
梵心道，“這個問題，恐怕沒人能答的上來，也許，突破圓滿境，是要講機緣的吧，師叔的天賦不差，突破圓滿境應該是很早以前就能成功的事，也許是差了幾分機緣吧……”
“機緣？什麽樣的才算機緣？遇上淨世白蓮這般的聖物？”
陳牧羽挑了挑眉，“這種東西，對你們大小靈山來說，應該不算困難吧？”
半朵淨世白蓮，便能讓一位聖主境巅峰的強者，突破到聖主境圓滿，這個青雲老祖，活了這麽大一把歲數，難道連類似的寶物都搞不到麽？
這顯然是不太可信的。
陳牧羽覺得，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他能修煉到聖主境巅峰，成爲大小靈山現在唯一的一位太上長老，那就證明這個人的天賦絕對不低。
那麽，爲什麽就突破不了圓滿境呢？
這事值得推敲。
梵心搖了搖頭，“這事，還真不好說，或許師叔他自己知道答案，隻是，他沒有向外人透露過……”
“呵！”陳牧羽笑了，“你們也都不好奇的麽？”
“我？”
梵心幹笑了一聲，“我們隻顧自己的修煉，哪裏會顧得上别人，如果現在師叔趕在我的前面突破了，我或許心裏還會有一點小小的失落呢！”
這家夥，怎麽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陳牧羽倒也沒在意，“這四域世界，除了他，還有其他人遇到過這種情況麽？”
“其他人？”
梵心想了想，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有關注過，也許有吧，隻不過，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出現過卡境界的情況。”
陳牧羽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面前這厮，也就隻關心他自己了。
“我倒是遇到過一個人！”
這時候的陳牧羽，倒是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哦？什麽人？”梵心好奇的問道。
陳牧羽道，“以前在南大陸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天淵神國的一位王子，不過他不是卡在聖主境巅峰，而且卡在超品境圓滿！”
他說的人，自然就是那個闵老祖，百重境，一直無法突破。
“據說，那人是因爲身上有某種詛咒，确切的說，是他們那一族人都身負詛咒，不能再出現聖主境的修士，你說，你這個師叔，會不會有類似的情況？”
聽到陳牧羽這話，梵心有些詫異，或許，他壓根就沒有關心過這個問題。
現在聽陳牧羽講起，他才認真的去思考。
梵心道，“主人，你的意思是，師叔身上也有詛咒？”
陳牧羽哭笑不得，這老頭有點後知後覺。
梵心道，“主人你說的天淵神國的詛咒，我倒是清楚，當年天淵神國建立的時候，是非常殘暴血腥的，他們那一族，本該是算在北疆異族之中的，但北疆諸族容不下他們，把他們趕到了北境，羅谒族這幫家夥，便像寄生蟲一樣的在北境發展……”
“慢慢的壯大之後，這幫家夥便暴露了本性，蠶食吞并了許多國度，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勢力，等北境諸國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沒人願意去招惹這樣一個種族……”
“當時，北境有個小國，以前是大虞神國的封國，名叫青樹國。”
“當時，青樹國的國主，名叫木丁，此人，原本是大虞神國的一位将軍，因爲戰功而獲封。”
“這人本身的實力不怎麽樣，也就聖主境後期，但是他的妻子，來頭可不小，乃是北大陸，太巫一族的子弟……”
“結果，羅谒族吞并了青樹國，殺光了青樹王庭，那女子用自己的性命，施展了太巫族秘術，詛咒了羅谒一族全族……”
……
聽梵心講完，陳牧羽也才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因果。
“又是太巫一族？”
陳牧羽有些錯愕，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個詛咒，極有可能，也是來自太巫一族的。
梵心道，“不錯，這太巫一族，精于詛咒，雖然不顯山露水，但是，的确是一股神秘莫測的勢力，雖然這一族直到現在，也沒有聽說有聖主境圓滿強者誕生，但是，聖主境圓滿的強者，輕易也不敢去招惹這一族的！”
“這麽霸道的麽？”
“因爲他們神秘，所以霸道，也就羅谒族這種愣頭青，敢去招惹太巫一族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