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力破道，究竟和她們這類走正常途徑破道的修士，有什麽區别？
“勉勉強強吧！”
還是在謙虛。
但琥月心中已經有了數，陳牧羽敢那麽堂而皇之的沖談判現場去，很顯然是對自身實力有着極大的自信的。
“今日之局，還要多謝陳兄，不然，真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什麽樣！”
此刻的琥月，心中是帶着幾分慶幸的，她現在算是意識到，當時大靈山那人的反應，分明就是在忌憚陳牧羽。
也就是說，陳牧羽的出現，打破了他們的計劃。
想到這裏，琥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陳兄，那豈不是說，梵心也知道你的底細了？”
以力破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她無法想象，如果大靈山的人知道陳牧羽已經以力破道的話，以大靈山的霸道，會對陳牧羽做出什麽。
琥月臉上寫滿了擔心。
陳牧羽擺了擺手，“知道便知道了，也無所謂，我自有應對之法！”
琥月颔首，“這大靈山的修士，行事霸道異常，陳兄還是要小心提防，莫要被他們給暗算了！”
“嗯！”
陳牧羽應了一聲，“你們能走的話，盡快離開吧，這北疆之地，不是什麽久留之地……”
“你呢？”
琥月詫異的看着陳牧羽，“你不準備離開麽？”
“我？”
陳牧羽望了望遠方，“我隻是個散修，在哪兒都一樣，北疆之地，反而能夠暫時遠離戰火，而且，我也還有一點事情要做，所以，一時還不能離開！”
琥月深吸了一口氣，回頭往大廳的方向看了看，“一時半會兒，王祖他們恐怕也是不會選擇貿然離開的，這一走，無疑就是和太梵神國徹底鬧掰，再無回轉的可能……”
“他們肯定還想再和大靈山的人談一談，希望能夠完全和平的平息此事！”
“哈哈！”
陳牧羽笑了，“想法太天真了，他們應該知道大靈山想要什麽，但大靈山想要的，是他們無法給出的，這就注定了談判不會有結果，所以，有什麽意義呢？無非就是多拖延幾天時間，這一戰，該打還是要打，不達到目的，大靈山不會收手的！”
琥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但是，有什麽辦法呢？始終還是不想看到北境徹底淪爲戰場，不想讓大靈山和鴻蒙宮，将北境當成角逐的場地。
所以，哪怕希望渺茫，他們還是想掙紮，不到最後，也不想做出那個決定。
也許他們覺得，有了鴻蒙宮這張牌，大靈山會有妥協的可能吧。
……
——
琥城三人當天商量了許久，最終果然還是沒離開。
他們還想等一下，等着和大靈山進行第二次談判。
對此，陳牧羽是無話可說的，畢竟也不關他的事。
他當時跑去談判現場，其實也并不是搞破壞，隻是想着把梵心收了而已。
萬界站。
陳牧羽見到了梵心。
聖主境巅峰的強者，這老頭是現在陳牧羽收下的唯一一個聖主境，同時也是最強者。
這位不可一世的存在，現在在陳牧羽的面前，已然是恭恭順順，如同他那個大師兄當面。
陳牧羽問了他許多事，他也是一一作答，不敢隐瞞。
“機緣？”
當陳牧羽聽梵心說起他來戎北的真實目的的時候，頗感意外，“你是說，這戎北，有你突破圓滿境的機緣？”
“師兄觸機有感，應該不會有錯！”
“有找到麽？”
梵心搖頭，“一直在尋找，但苦無線索，直到遇到了主人你，我也心有觸機，感覺應該應在了主人你的身上！”
“呵！”
陳牧羽笑了，“也就是說，我能幫你突破圓滿境？”
“也許吧！”梵心說道，有些不置可否。
陳牧羽哭笑不得，感覺有點滑稽。
悟心有觸機，說戎北有梵心的機緣，梵心巴巴的跑過來，結果被陳牧羽給收了。
太魔幻了點吧？
片刻，陳牧羽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所謂的觸機，究竟準不準，不過，如果有機會，我會幫你達成心願的！”
言下之意，就目前而言，陳牧羽還沒有那個能力。
“謝主人！”梵心躬身道。
陳牧羽道，“這次談判，你準備怎麽弄？”
聽到這兒，梵心不由得苦笑，“談判的事，不是我能夠左右的，這是師兄的決定，我和珞珈都無法改變什麽，師兄要的隻是一個結果，而且，大靈山上下，無數的修士，都想要這個結果……”
“所以，談判隻是走個形式，不管天啓三國是否答應我們的條件，結果都已經注定，如果三國妥協，那麽，戰争可以避免，少隕落一些人，如果他們不肯妥協的話……”
“現在，雖然多了鴻蒙宮這個變數，但是，同樣不可能改變什麽，鴻蒙宮的加入，隻會更加堅定我們拿着北境的信念，畢竟，我們不可能把北境之地拱手讓給鴻蒙宮！”
……
北境，不管是鴻蒙宮，還是大靈山，都是志在必得，就算我不要，也不可能給别人。
梵心的意思也很明确，他做不了什麽，包括這次來戎北，他都隻是聽命行事而已。
真正的決定權，在他的師兄，悟心的手裏。
所以，盡管陳牧羽将梵心給收了，但是，對于整個北境的大勢，是無法改變的。
“那個什麽蠻族的巅峰強者，是叫蠻山吧？”陳牧羽扯開了話題。
梵心點了點頭，“主人提他做什麽？”
“聽說蠻族很富有，我想和富有的人交交朋友，你看有沒有機會，安排我和他見一面。”陳牧羽道。
這話一出，梵心立刻就明白了陳牧羽的心思。
“主人，這蠻族，的确是很富有，當年蠻族那位老祖，隕落前，給他們留了不少的資源，前兩天這個蠻山還找我來着，想讓我幫他在師兄面前說說好話，讓師兄将蠻勝收爲正式弟子，作爲條件，蠻族會給大靈山100萬億枚極品靈玉作爲拜師禮，而且，以後還會定時上供……”
說到這兒的時候，梵心的臉上也是寫滿了雀躍，對于大靈山來說，100萬億枚極品靈玉，同樣也是一筆極其龐大的财富，根本無法拒絕。
“所以，你同意了？”陳牧羽問道。
梵心苦笑了一下，“沒法不同意，不過，我隻能代他傳話，師兄是怎麽想的，我是無法左右的，若是師兄不肯，給再多的靈玉都不行。”
“而且，現在這北疆之地，巨戎才是第一大族，也是我們大靈山在北疆的代言人，若師兄此時收蠻勝爲弟子，無疑是在告訴世人，大靈山有意和蠻族拉攏關系，如此一來，巨戎王恐怕會有二心……”
“呵，100萬億，的确是大手筆了。”
陳牧羽連連搖頭，這是一個十分龐大，且難想象的數字，蠻族此舉，恐怕也是想崛起，而搭上大靈山，才是他們崛起的希望。
“主人可是想動一動這筆靈玉？”梵心十分直白的問道。
這話問的，陳牧羽卻是有幾分小尴尬了。
要說不想麽，假的，這麽一大筆靈玉，怎麽可能不動心。
可是，要說想麽，想又有什麽用，那是人家的東西，你是強盜麽？直接上手去搶？
“我身上背的債有點多了，得趕緊搞點靈玉，把窟窿堵上才行。”陳牧羽說道。
債是有點多了。
鴻蒙宮的22萬億，一年要連本帶利的還清。
當然，他也可以不還，隻是雄渾聖主的那顆戒指傳承，就得歸鴻蒙宮了。
那裏面有兩萬億，外加2000道至尊本源。
陳牧羽算了筆賬，2000道低階至尊本源，合成高階至尊本源的話，能合成4道。
而20萬億财富值，用來衍生本源的話，能衍生出20道來。
也就是說，陳牧羽要是花上22萬億枚極品靈玉去将戒指贖回來，并不劃算。
當然，至尊本源的價值本身是不低的，盡管隻是低階至尊本源，但在除陳牧羽外的聖主境強者眼中，至尊本源并沒有高階低階之分。
所以，在鴻蒙宮眼裏，20萬億換2000道至尊本源，其實并不虧，不然這筆生意從一開始都不會成。
隻不過在現在的陳牧羽眼裏，它并不值這個價。
于是乎，這22萬億，陳牧羽是基本準備賴掉的。
除了這22萬億，從巨戎國庫中搞來的15萬億，這是肯定得還的。
這是戎森冒着巨大的危險，從巨戎南征的軍資中抽出來的，這窟窿可是不小，一旦被發現，戎森吃不了兜着走。
現在，靈玉也花了，便得想辦法補窟窿了。
誰讓蠻族這麽有錢呢，陳牧羽現在也隻能想到從蠻族身上下手。
目光落在梵心的身上，陳牧羽突然覺得有點後悔，貌似費了那麽大的勁，花了那麽多的錢，把這老頭收了，好像也沒起到多大的作用。
當時還不如直接收了蠻山呢。
把蠻山一收，這蠻族的财富，還不是任由他如何取用？
陳牧羽眉頭微微一皺，攏共2000京的财富，在梵心身上就花了1800京，剩下也就200京左右的财富值了。
“蠻族如今，也就蠻山一位聖主境巅峰撐着，雖然也有幾位聖主境後期，但隻要蠻山一隕落，蠻族沒有巅峰強者坐鎮，憑幾個聖主境後期，是鎮不住場面的，勢必會被各方勢力吞沒，觊觎蠻族财富的，可不是那一家兩家……”
梵心侃侃而談，在他的潛意識裏，蠻族的确是擁有巨量的财富，但是，這筆财富不過是讓蠻族暫時保管的而已，别的不說，就他們大靈山，隻要想要，随時想個辦法，便能将蠻族的财富據爲己有。
這就是現實，很殘酷的。
蠻族或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蠻族才會采取這種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的方法，毫不吝啬靈玉，這次南征，也主動承擔了大部分的軍資需求，甚至還願意拿出100萬億的巨款來和大靈山拉近關系。
目的顯而易見，以錢會友，把這些豺狼們喂飽，打點好關系，讓他們找不到理由來吃你。
“你不會想說，把蠻山幹掉吧？”
陳牧羽挑了挑眉，這個蠻山，和他之間可沒有什麽恩怨糾纏，他要是主動去搞人家，那不土匪行徑了麽？
“用不着主人你出手，我會想辦法的。”
梵心打着包票，看他那樣子，這樣的事情，恐怕以前沒少幹。
“不急，不急。”
陳牧羽擺了擺手，雖然他對靈玉有着極度的渴求，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有點底線的。
說白了，陳牧羽現在的内心是很複雜的，又想當又想立，心中有個基礎的道德觀在制衡着他。
如果在這個時候，蠻族突然跳出來搞他，讓他找到了恰當的理由，那麽，他的内心很自然而然的就會順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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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梵心聊了許久，陳牧羽也對自己現在的情況，有了一些了解。
除了梵心，珞珈也已經知道了陳牧羽的身份，知道他就是當初在東海破道的那位存在，這事，紙是包不住火，珞珈知道了，悟心肯定會知道。
而在珞珈的印象裏，陳牧羽和鴻蒙宮走的近，八成就是和鴻蒙宮一夥的。
鴻蒙宮出現了一位以力破道的強者，這對于大靈山來說，無疑是個極其不樂觀的消息。
大靈山方面，勢必是會有動作了，說不定悟心會親自出手，屆時，陳牧羽的處境怕就危險了。
當然，有了梵心這個内應，陳牧羽倒也用不着那麽恐懼，大靈山那邊有點什麽動向，梵心都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他，屆時，該躲就躲，該跑就跑，捉迷藏誰不會？
這麽想來，收下梵心，還是很值得的。
大小人家還是大靈山的二把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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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一處私宅。
靜室裏，蠻山坐在蒲團上，手裏捧着一個玄龜殼，嘴裏念念有詞，吐着一些晦澀難懂的咒文。
在他的掌心之中，蹿起一股碧綠色的火苗，火苗在龜殼上炙烤了片刻。
龜殼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紋。
片刻之後，蠻山收起了火焰，臉上已經密布着點點汗珠。
拿起龜殼，看了看上面的紋路。
蠻山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