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尊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哦？”
陳牧羽眼神微動，“師兄，說詳細一點，誰和誰打架？又是誰封閉的北華洞天？”
釋尊深吸了一口氣，“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能想到，誰有那個能力封閉北華洞天。”
他都這麽說了，那肯定不會是他啊。
言中深意，隻能是極道。
釋尊道，“我進去的時候，北華洞天已經争起來，打的不可開交，楊林進來，北華洞天便封閉了。”
“強者實在是太多，我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準備坐山觀虎鬥，等時機成熟再出手，楊林打的和我也是一個主意……”
“不到半日，整個北華洞天都已經被打廢，無數的強者隕落，這時候，極道殘軀憑空出世……”
“我想，多半是極道在背後操控，那頭顱殘軀戰力非凡，先後吞噬了數十位巅峰強者……”
“之後，我和剩下的那部分巅峰強者聯手，将那頭顱殘軀重創，這時候，楊林突然出手偷襲……”
“我想，肯定是極道主宰了他的肉身，其戰力之強，超乎想象，除了我一開始就有提防，其他人幾乎全部被滅。”
“之後便是空間崩碎，北華洞天之門重現……”
“我趁機搶了那頭顱殘軀逃走……”
“結果，遇上了個不講理的，我拼死得來的寶貝，竟被他生生的搶了去。”
說道最後，釋尊恨恨的往血祖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用多說，他是在說血祖，血祖就是他口中那個不講理的。
經過釋尊一番講述，陳牧羽這才算是清楚了北華洞天發生的事情。
極道出手了，但是，卻也失手了。
陳牧羽往血祖看去，他有疑問，以極道的實力，既然出手了，那，會有失手的可能麽？
會不會是故意失手的？
血祖似乎是看懂了陳牧羽的眼神，但卻沒有回答。
“現在，咱們師兄弟，也算是湊齊了，也該是和他對一對面的時候了。”
血祖幽幽的歎了一聲。
而這時，釋尊卻突然站了起來，“你們自己和他面對面吧，我不奉陪了。”
明顯的，他有忌憚。
和極道面對面，釋尊心中是有忌憚的。
“師弟。”
血祖喊了一聲，大袖一揮，凝成無數法則，竟是封住了釋尊的去路。
釋尊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血祖，“東西都被你搶去了，你還想怎麽樣？”
“咱們師門的家事，你不在場，始終會覺得少點什麽。”
血祖淡淡的搖了搖頭，聲音帶着幾分戲谑，“莫非，師弟你怕了，還是說，你不敢面對他？”
“你不要激我。”
釋尊同樣平淡的道，“從我決定背叛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怕過……”
“那好。”
血祖莞爾，轉臉看向陳牧羽，“把楊林叫過來吧。”
準備要攤牌了。
陳牧羽點了點頭，叫來楊楓，去把楊林請過來。
從北華洞天回來之後，雖然有血祖給的那顆血丹恢複，但楊林的身體狀況，依舊還在虛脫狀态。
恢複半天之後，應該是有所好轉了。
既然要攤牌，當然不能等到他完全恢複。
……
不多時，楊林來了。
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楊林微愣。
殿中的氣氛，顯然讓他感受到了不适。
而且，殿中不僅有陳牧羽，還有血祖和釋尊。
楊林站在了門口。
陳牧羽連忙道，“師兄，不用緊張，兩位師兄等你，有些事，想當面聊聊。”
在楊林眼裏，面前這倆，可都是師門的叛徒。
以他對極道的忠誠，自然是不會對師門叛徒有好感的。
聽到陳牧羽的話，楊林似乎才淡定下來，緩慢走進了大殿，自己尋了個位子，在血祖和釋尊的對面坐了下來。
“兩位師兄，不知有什麽要和我聊的？”
楊林還是有風度的，當然，也不排除知道血祖很強大的原因，所以，此刻的他，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并沒有一上來就吵着要清理門戶。
陳牧羽坐在楊林旁邊，算是與血祖和釋尊對着面。
釋尊一臉的嚴肅。
倒是血祖，臉上始終帶着幾分若有若無的笑容。
“多少年了，出來吧，今天大家都在，我們好好談談。”血祖淡淡的說道。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楊林，陳牧羽和釋尊的臉上都寫滿了戒備。
楊林微微皺眉。
想要說點什麽，但随即，他失去了意識。
意識堕入黑暗，對于外界，幾乎是瞬間便沒有了感知。
這一刻，楊林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被封在了一個小盒子裏，無邊的孤寂和黑暗。
這種感覺，他很熟悉，之前也有過。
他也很清楚，這是爲什麽。
……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陳牧羽發現，楊林整個人身上的氣質變了。
眼神變得如宇宙般深邃。
像是一隻溫順的貓，突然變成了一頭猛虎，對上他的眼神，陳牧羽整個毛骨悚然，幾乎頭皮炸裂。
他來了。
大殿中，那一瞬間，空間仿佛凝固，氣溫降到冰點。
釋尊下意識的要起身，忽然發現什麽不對，複又穩穩的坐了回去。
雖然他叛逆了，但是，對于極道的敬畏，早就已經刻進了骨子裏，剛剛那一刻，那種感覺，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熟悉。
反倒是血祖，淡定了許多。
他們等的，不就是這一刻麽？
“多年不見，師尊，你比以前狼狽多了。”血祖淡淡的說着，這一聲師尊，帶着幾分嘲諷。
釋尊沒有說話，對面那畢竟是極道，和極道說話，是需要勇氣的。
今天是血祖想要出頭，而他和陳牧羽，都隻是陪襯。
“你們倒是長進了不少。”
楊林緩緩的開口，那聲音，完全聽不出有任何的感情，“叫我出來，有什麽話，說吧。”
血祖也不兜圈子，直接說道，“也沒有其他的事，就是通知你一聲，我即将破道……”
隻是通知，血祖也是夠牛掰的。
要換陳牧羽，肯定不敢說這話。
“哎。”
沉默許久，楊林忽然長長的歎了口氣，“你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麽？”
血祖淡然微笑，“就算我沒有走這一步，後面遲早也會有人走出這一步，所以，我隻想知道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