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間,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陳牧羽和楊林都是頭皮發麻,瞬間炸毛。
回頭看去,一個白衣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船尾,正優雅的看着他們。
秦印。
他追來了。
兩人都是一僵,那一瞬間,直接石化。
“兩位道友,見到秦某,爲何這等表情?莫非秦某是什麽吃人的猛獸?”
秦印表情淡淡的,語氣也淡淡的,多少帶着幾分戲谑。
回過神來,陳牧羽對着秦印拱了拱手,幹笑道,“秦兄莫怪,我們兄弟急于離開這一界,秦兄又沒說什麽時候能歸來,所以我們才會不告而别……”
理由還是很充分的。
秦印依舊是表情淡淡的看着陳牧羽,“道友不是說,你們是意外落入這一界的麽,又爲何知道出口在這附近?”
陳牧羽臉抖了一下,這問題可是問到關鍵點上了啊。
這瞎話又該怎麽編?難道告訴他,我們就是從這兒進來的?
“我們一路打聽過來的。”楊林在旁邊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汗。
這還不如不說呢。
打聽,你找誰打聽?
秦印隻是微微一笑,“也好,也好,我還擔心你們一路之上遭遇強大神魔,見到兩位安然無恙,秦某也就放心了,不過,你們的路好像走偏了……”
“嗯?”
兩人愕然。
本以爲秦印會翻臉,卻沒想到他還是這麽和顔悅色。
真誤會他了?他本就是個樂于助人的好人?
“還請秦兄指教。”
楊林誠懇的拱了拱手,老實的他,心裏多少有幾分愧疚。
人家對你那麽好,你卻隐約把人家當圖謀不軌,想想都有點臉紅。
“兩位道友可禦駛飛舟往左,以你們現在的速度,半個時辰之後,便可見到出口。”
秦印十分坦然的給兩人指了路。
“多謝道友。”
楊林誠懇的緻謝,随即調轉飛舟,往左飛去。
“兩位道友,後會有期。”
背後傳來秦印的聲音,“這附近是屍山老祖的地盤,不過他剛被人誅殺,周圍并無其他神魔盤桓,放心去吧。”
……
飛舟一路往前,師兄弟二人卻并沒有什麽交流。
陳牧羽心中忐忑極了,他總感覺秦印在圖謀什麽,别是随便給他們指了個什麽方向?
“師弟,你看。”
就在這時,楊林突然激動了起來。
陳牧羽擡頭看去,遠處的虛空之中,一座石門靜靜的漂浮着。
是那兒,就是那兒。
秦印并沒有騙他們。
出口到了。
這一路行來,并無變故,秦印也并沒有再現身阻攔。
見到出口的狂喜,也讓陳牧羽忘記了一切,忘記了剛才的擔心。
沒有絲毫的停留,楊林禦駛着飛舟靠了過去。
石門還敞開着,飛舟直接進入了石門。
直到進入石門的那一刻,也沒有什麽異變發生,陳牧羽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出來了,總算是出來了。
不知怎麽的,他有點想哭,想給秦印道個歉,哥們誤會你了,你的确是個好人。
……
——
虛空中,石門靜靜的漂浮着。
當飛舟進入石門之後,石門突然散發出紫色的電光。
須臾,幽暗的時空之中,石門迅速的幻化,變成了一隻巨大的長頸瓷瓶。
一個身影憑空閃現。
正是剛剛爲陳牧羽二人指路的秦印。
秦印探手将瓷瓶接到了手中,那張和善的臉上露出了幾許的微笑。
“兩位道友,對不住了。”
秦印淡然一笑,下一秒,已經從原地驟然消失。
……
秦印洞府。
此時,已經有三人在座,似乎是在等着秦印歸來。
一名白須老者,一名黑衣壯漢。
剩下還有一名女子,青色長裙,五官精緻,雖然看起來年紀稍微大了一點,但卻也是風韻猶存。
“三位,久等了。”
秦印見到三人,便是斯斯文文的拱手行禮。
三人也連忙起身回禮。
黑衣壯漢顯然是個急性子,沒等秦印多說什麽,便帶着幾分責備的道,“秦兄你也真是,區區兩個小子,用得着費這麽大的手腳麽,如是交給我黑山,早把他們抓回來了。”
黑衣壯漢便是黑山老祖,這一界的超級猛人之一。
秦印苦笑一聲,“黑山兄,事情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畢竟是極道的弟子,誰能保證他們沒點什麽特殊手段,秦某讓他們自己進我的釋厄瓶中去,也是免得發生什麽意外不是。”
黑山老祖無話可說,隻是對秦印豎了根大拇指。
“秦兄,你是如何知道,他們是極道弟子的?”那女子略有幾分不解。
秦印來到主位上坐下,“從一開始見到他們,我就已經有所懷疑,這二人自稱從外界而來,卻又支支吾吾說不清具體來曆,我讓他們去了極道禁地,查看禁地的情況,那禁地自有法則守護,除非極道一脈的弟子,旁人是無論如何進不去的,他們不受阻礙的進去了,這足以說明問題。”
三人都是微微颔首。
白衣老者輕撫胡須,“還是秦兄弟思慮周全,這二人既然是極道弟子,那就正合我等所用,待老夫用他們煉上一爐神丹,我等服用之後,便可沾染上極道的氣息,逃過這一界法則的束縛,安然離開這一界……”
說到這兒,白衣老者有些激動,一雙老眼之中,卻也是帶着十分的憧憬。
旁邊三人聽到老者這話,也是個個目露神光。
“還等什麽,鶴老,趕緊煉丹,被困在這一界這麽多歲月,我早憋不住想出去看看了。”黑山老祖催促道。
“不必急在一時。”
瓷瓶從秦印手中飛出,穩穩的落在了衆人中間,緩慢變大,有半人來高。
秦印道,“待過他一時半刻,釋厄瓶将那二人化爲膿水,再取出與鶴老煉丹,那樣煉出來的效果更好,也免得出什麽變故。”
白衣老者微微颔首,“這神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煉的,還得準備上幾味藥才行,你們兩個,随我找去,秦兄弟,你照看着釋厄瓶,免生意外。”
“鶴老放心。”
秦印拱了拱手,那白衣老者卻已經和那二人一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