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可還有什麽要交代的麽?”陳牧羽道。
極道搖了搖頭。
陳牧羽臉上帶着幾分谄媚,“将來若是遇上了血祖,以血祖的實力,我肯定是制不住他的,到時候恐怕隻能任由他擺弄,師尊難道不想傳我一些手段,好讓我應急?”
“呵。”
極道笑了,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陳牧羽十分的肯定,他肯定是笑了。
陳牧羽道,“師尊,我可是你新收的弟子,雖然他也是你的弟子不假,可我這個新弟子要是被他這個老弟子給欺負了,您老人家臉上也不光彩不是?”
極道半天沒有說話,陳牧羽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是怎麽想的。
此刻身在夢中,系統無法掃描到極道的信息,當然,就算不在夢中,系統也是大概率掃描不到極道的信息的,修行界中的公論,極道就是絕對的頂峰,修行的終點,所以,面對這樣的一位存在,就算他收了陳牧羽爲徒,兩者有師徒之名,可陳牧羽依然不敢在他面前過分的放肆。
哪怕剛才這番話是開玩笑,他也是見好就收,見對方不說話,他也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
“那既然如此,弟子就先告退了。”
陳牧羽躬身行禮,繼而,他便想着從夢中醒來,馬上離開這裏。
可是,接下來他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清醒,無法從此處離開。
無法離開?
陳牧羽回頭看向極道。
那隻能說明,極道在留他。
如極道所說,是自己入了他的夢,出不來,那肯定是極道不放行啊。
“師尊?”陳牧羽有些忐忑。
“哎。”
極道長長的歎了口氣,意味深長,“你去一趟白鳥峰的三仙洞,裏面有一件東西,雖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但有那東西在手裏,将來真遇上了你大師兄,至少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陳牧羽眼睛微亮,當即鞠躬一百八十度,“多謝師尊賜寶。”
白鳥峰三仙洞。
陳牧羽暗暗的記在了心裏,雖然他沒有聽說過這地名,但是極道既然說了,那就肯定存在,之後找人問問不就行了。
極道微微颔首,“你給你師兄帶句話。”
“師兄?師尊說的是哪個師兄?”
陳牧羽挑了挑眉,極道一脈,加上他,徒弟有九個,已經被血祖給挂了五個,現在活着的可還有三個師兄。
“楊林。”
這小子都不聽自己把話說完,極道無奈的歎了口氣,從袖中取出一塊玉佩,遞到了陳牧羽的手上,“你将此物轉交給他,告訴他,讓他得空了,帶着此物去一趟帝王冢。”
陳牧羽等了等,确定極道沒有接下來的話了,這才看了看手裏的玉佩,有點疑惑的道,“師尊何不親自交給師兄?”
“你很多廢話。”極道澹澹的回了一句。
陳牧羽臉皮微微的抽了抽,沒敢再問這事,轉而道,“師尊放心,弟子一定将師尊的話原封不動的帶給楊林師兄。”
“不僅是話,還有這塊玉佩。”
那朦胧的一張臉上,分明遞過來一道警告的眼神。
似乎是再說,你小子可别想着私藏。
陳牧羽幹笑了一聲,“師尊放心,弟子明白。”
“明白就好。”
“隻是師尊,帝王冢那麽大,師尊是想讓楊林師兄去帝王冢的何處?”
“那就不用你管了,你把玉佩交給他,他自然知道去何處。”
面對陳牧羽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極道明顯有幾分不耐煩了。
陳牧羽讪讪,“那弟子就告退了。”
這一次,陳牧羽心念一動,意識勐然被抽離,很快,面前豁然開明。
亮光一閃,睜開雙眸,已然是從夢中醒來,外面早就已經天亮了。
……
是夢麽?
陳牧羽感覺還有幾分迷湖,搓了搓眼睛,撚下來好大的幾坨眼翔。
此刻,他有種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感覺,不敢肯定現在是不是現實世界,也不敢确定自己剛剛是不是真的進入了極道的夢中世界。
是極道進了自己的夢,還是自己進了極道的夢?
還是說,它就真正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夢而已?
過了好一會兒,陳牧羽才感覺自己的意識和肉身算是完美的重新融合了。
這不是夢,因爲,極道讓他轉交的那塊玉佩,此刻正安安靜靜的擺在他的床頭。
嘶。
陳牧羽吸了一口涼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夢可是一個人的隐私,自己可好歹也是九階初期的強者,如果能被人随意的侵入夢中世界,還哪裏來的隐私可言。
他身上可是有很多秘密的,其中一些更是秘中之秘,豈能随随便便被人随意窺探?
現實世界裏,陳牧羽保證能守住秘密,可是,夢中呢?夢中誰又說的準?
極道說不是他進入陳牧羽的夢中,而是陳牧羽闖進他的夢中去了。
對于陳牧羽而言,這就是哄鬼的話。
怎麽可能,那可是極道,自己隻是一個九階,哪有那個本事闖進極道的夢中?
而且,極道也會做夢的麽?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陳牧羽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哲學了起來。
搞不清楚的事,那就往最不利自己的方面想,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以後可不要輕易睡覺了。
以他現在的境界,根本不需要睡覺的,别說是他,就算是普通的低階修士,恢複精氣神完全可以靠日常的打坐修行,亦或者是服用丹藥即可,哪裏還需要睡什麽覺。
陳牧羽隻是因爲修行的日子少,年紀輕,還保留着在地球上的時候,一日三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那種習慣作息而已,當然前提是條件允許。
因爲潛意識裏,他覺得這樣才算是一個真正的人。
你連每天的吃飯睡覺都沒了,那不成異類了麽?
……
抓起那塊玉佩,陳牧羽看了看。
玉佩很普通,灰撲撲的,圓圓的,凋着些許的花紋,十分的樸素,看不出有什麽特别。
别的不說,要是沒有極道後面提醒他的那句話的話,這家夥還真有可能動了把這東西給昧下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