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秦洪歎了口氣,還是沒有開口。
“丞相過邦牧,清弦送羽裳!”陳牧羽繼續道,“爺爺給我起這個名字,想必也是因爲這位曾祖……”
“看得出來,爺爺和你們這位五叔很有感情,但是,三爺,我就想問問,爺爺爲什麽會把陳清弦的名字從族譜中移出?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三年,時間并不遙遠,陳牧羽現在急于知道内情,當年爺爺臨終在醫院,就是秦洪通知的他們家,所以,秦洪絕對是知道内情的,如果爺爺臨終前還有意識,有什麽話也絕對是給秦洪講了。
秦洪沉默了許久,臉上硬擠出了一個笑容,“小羽,我不是跟你說過,等三壇法會之後再告訴你麽?”
陳牧羽搖了搖頭,“是不是和彭廣漢有關?如果是的話,沒有必要等到三壇,你雖然突破元神境,但是,我得到消息,彭廣漢已經于近日再次突破,現已經是煉虛境的高手,如果三爺你想在完三壇法會上做點什麽,恐怕隻會是徒勞!”
聽說彭廣漢突破煉虛境,秦洪明顯頓了一下,臉色微變。
“三爺,不要藏着掖着了,我也是陳家子孫,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的經過!”陳牧羽進一步的緊逼。
秦洪似乎有點頭疼。
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許久,“五叔和我的人生多有相似之處,幼年的時候,在鎮上遇到一個遊方異人,被那人蠱惑,起了向道修行之心,家裏不同意,他就離家出走,從此杳無音訊……”
秦洪終于松口了,開始講了起來,陳牧羽沒敢打斷他,生怕他講着講着就不講了。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八年前,他回陳家溝尋親,我和你爺爺都沒見過他,還好那時候你曾祖陳清之還在,認下了這門親,再次把他列回了族譜……”
“那時候大家才知道,他當年真是遇上了高人,跟着那高人去了渝州,還成爲了閣老山的山主!”
“他在陳家溝足足呆了三年,你爺爺就是個憨憨,還真以爲他是爲了尋親回來的,可我知道,事實恐怕并不隻于此!”
陳牧羽疑惑的看着秦洪。
秦洪笑了笑,“還記得老宅後面井裏的秘境麽?聽說他們閣老山有一部秘術,上面記錄了很多古遺迹和秘境的信息,所以我覺得,他恐怕是爲了那秘境才回來的。”
“可惜,他在陳家岩呆差不多五年,卻依舊一無所獲,那秘境可不是那麽容易進去的!”
“你剛出生那會兒,他都還在陳家岩,你爺爺給你起名陳牧羽,也的确是因爲他的原因!”
說到這兒,秦洪頓了頓,讓陳牧羽給他遞茶。
喝了口茶,潤了潤嘴,秦洪繼續道,“五年後,五叔離開了陳家岩,回了渝州,說是要帶他的一雙兒女後人,來陳家岩祭祖,認祖歸宗,可結果這一去又是音訊全無……”
“我那會兒也算是小友修爲,師父也還在世,少峨山還有些名頭,你爺爺叫上我,一起去了趟渝州,我本來就不想去的,因爲我知道這個五叔回來的動機本來就不純,他這一走了之,恐怕已經不想再認這門親了,可蓋不住你爺爺求我,沒辦法,隻能跟他走一趟!”
“我們找到了閣老山,可迎接我們的,卻是一個噩耗,原來,五叔在回到閣老山後不久,就意外過世了!”
“當時閣老山的新山主,已經被彭廣漢繼任,他們很不禮貌,我們都沒有機會去五叔墳前拜祭,就被趕下了山……”
“後來,這件事就成了你爺爺的一塊心病,期間有多次偷偷前往閣老山,但都沒能上山去!”
……
說到這兒,秦洪挺下了話頭。
“原來是這樣!”
陳牧羽平息了一下心情,記憶裏,爺爺的确是每一兩年都會去一趟渝州。
“因爲五叔離開陳家岩的時候,有說過要帶他的兒女後人回來認祖歸宗,你爺爺這個人比較軸,他認爲這是五叔的意願,一定要幫他完成!”
“他太天真了,我一直對這個五叔都很排斥,對他這種熱臉去貼冷屁股的行爲感覺十分的可笑,因爲這事,可沒少吵架,他老說我沒有人情味,眼裏就隻有錢,唉,我和你爺爺的關系變僵,這算是個主要的原因……”
……
這話匣子一打開,講起來就沒停了。
“三年前,發生了什麽?”大概了解了過去,陳牧羽問到了正題。
秦洪深吸了一口氣,呼吸有點顫抖,看得出來,他在努力的抑制心情。
“三年前,我記得那是十一月初一,他來找我,想讓我再陪他去渝州走一趟,我沒同意,因爲我知道那根本毫無意義,他跟我說,當年五叔離開的時候,給他留得有東西,哪怕五叔當時真有不純的動機,哪怕五叔的後人真不願認祖歸宗,他也得再去一趟,要一個明确的說法,把東西還回去!”
“他有說是什麽東西麽?”
秦洪搖了搖頭,“他沒說,我也沒問,我對那一家的事情不感興趣!”
說到這兒,秦洪頓了頓,“他過去沒有幾天,我就接到渝州第三醫院的電話,說他人在醫院,情況很不樂觀,你三叔不在,我跟你爸趕了過去……唉……”
後面的事,陳牧羽基本已經知道了。
“爺爺臨終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他在閣老山的遭遇?”
“他不願說,到死都還想維護那一家!”秦洪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但我可以肯定,他的死,彭廣漢絕對逃不了幹系!”
陳牧羽緊緊的握起了拳,牙關緊咬!
“當時我真應該跟他一起去,如果我跟他去了,恐怕就不會有之後的事情……”秦洪有些悔恨。
陳牧羽苦笑了一聲,“三爺,這不幹你的事,當時你要是去了,恐怕,你今天也沒法坐在這兒了……”
秦洪歎道,“你爺爺已經不在了,當時在閣老山,究竟發生了什麽,恐怕也隻有閣老山的人才知道,我雖然有懷疑,但沒有證據,也不敢妄下定論,這次三壇法會,正好是個機會,我會找彭廣漢當面問清楚,所以,我才會說,等三壇法會之後再告訴你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