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争需要資源,而日本是一個島國,本身就是一個缺乏資源的國家。
如果缺乏資源,手中有錢也行啊,大不了花錢購買。
可是呢,現在的日本經濟糟糕透頂,政府手裏沒有錢。
所謂的東西沒有了,就去買呗,這是富人說的話,窮人家的孩子隻能趴在櫥窗上,看着商店裏面琳琅滿目的好東西流口水。
一九二九年由美國經濟危機引發的全球災難,至今遙遙無期,看不到一點光明。
不光是小日本正在勒緊褲腰帶,過着艱難的日子,全球其他國家都差不多。
這時候的中國還算好的,因爲銀元貶值,緻使中國出口商品具備很強的競争力。
要不然第二次世界大戰最終爆發,歐洲經濟危機持續到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末期,依然沒有任何複蘇的迹象。過不下去了,就的找點事幹,轉移國内的政治、經濟矛盾。
于是,戰争爆發了。
日本軍隊爲什麽首先入侵東北三省,除了地理位置這一因素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恐怕還是垂涎東北大地上豐富的礦産資源。
東北占領區有多大,面積差不多又是一個日本國。
而東北又是資源豐富的地區,蘊藏着當時主要的燃料-煤炭,以及豐富的鐵礦石。
而這些資源,恰恰是日本國土上所缺少的東西。
如今,日本軍隊已經占領了東北。
但是,哪裏蘊藏的豐富資源,至今沒有得到開發利用。
因爲,北方抗日軍在撤離的時候,大肆破壞,采礦井炸毀了,鐵路拆除了,城市毀滅了,東北人跑光了
尼瑪,沒法說了,日本人上到天皇,下至内閣,對此無比頭疼。
怎麽辦?
眼看着東北的資源,至今不能開采,你說氣人不氣人。
就像一個小孩,看着樹上的果子,很是饞人。
可是,想吃卻夠不着啊!
真若想吃的話,肯定要想辦法,找梯子爬上去呗。
現在的小日本,就是那個小孩,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東北的資源荒廢在那裏,必須開采利用。
這不,日本天皇都開始催促了,必須采取行動。
根據天皇的旨意,日本内閣緊急研究之後,做出了開發東北資源的決定。
内閣肯定沒有财力,但是,政府可以動員日本國内的企業,前往東北開發。
問題是,日本的企業也不是不知道東北的情況。
日本關東軍悍然發動了九一八事變,東北戰火紛飛,大日本帝隊傷亡慘重,據說已經損失了數個甲等師團。還好,最終大日本帝國戰勝了對方,東北已經被帝國所控制。
但是,戰争幾乎毀滅了東北,東三省被破壞的一塌糊塗。
在這種情況下,企業會願意去東北開發投資嗎?
顯然,大多數企業是不願意參加這種所謂的開發。
第一,戰争還沒有結束,哪裏可能還會爆發戰争,現在去東北投資,風險太大,有可能投進去的錢打水漂。
第二,如果東北破壞的太嚴重,估計投入的資金數量會很龐大,這就需要慎重對待了。
鑒于這種狀況,願意參與到東北開發的日本企業,少之又少。
不願意去也不行啊,日本天皇以及内閣已經做出了決定,東北資源必須開發。
于是,内閣下大力氣動員企業參與開發投資。
許之以利,甚至威脅,各種手段都用上了,好不容易動員了十多家日本企業。
日本内閣派出野田課長作爲項目考察負責人,率領部分政府人員以及各企業代表,前往奉天省考察,這次随行的還有被内閣花大力氣動員的三井商社、三木株式會社等一些知名企業,一起前往奉天省考察。
日本内閣很重視此次考察,并要求日本陸軍部配合,日軍陸軍部派出熟悉奉天事務的石原莞爾大佐,代表軍方配合此次考察。
原本東三省以奉天人口最爲密集,礦産資源也最爲豐富。
再加上這些年張學良父子所創辦的各類企業,奉天這裏應該是最有開發價值的地方。
可惜,野田一行考察團,浩浩蕩蕩從大連出發,一路向北行進,很快他們便發現,越往北走人越稀少。
過了海城以後,放眼望去,幾乎都是滿目荒涼的無人區。
一路前行,衆人的心情開始變得沉重起來了。
無論是三井商社,還三木株式會社,對奉天省那是再熟悉不過了。
以前,他們的企業常年在這片土地上經營,能不熟悉嗎?
如今,面對如此荒涼的奉天地區,讓野田一行觸目驚心。
尼瑪,這還是原來富饒的東北嗎?
滿目荒涼,形同鬼蜮!
這個封天搞破壞,還真是大手筆,竟然能讓這麽多人抛棄家園,轉移到了北方。
你人走了不要緊,也不能這樣搞破壞啊。
鄉村的房屋全毀了,所有的城市設施全部破壞掉,當然,也包括原有的企業廠房、設備。
無論是野田還是石原莞爾,盡管已經知道了奉天省的一些狀況,如今的奉天周邊已經是無人區,可現在親眼所見,還是很震驚。
封天究竟有什麽魅力,會使得東北的老百姓願意跟着他走,這簡直有點兒不可思議。
三井商社代表橫木三郎皺皺眉頭,說:“這裏被破壞的程度,要比想象的還嚴重,幾乎所有的設施都遭受到毀滅性的破壞。而且,這裏沒有人力資源,想要恢複此地的生産幾無可能。”
“是啊,雖說來之前知道一些,可萬萬沒想到會是如此荒涼,整個奉天省大片的土地,竟然連個人影都不見。如果沒有人力資源,恐怕什麽事情也幹不成,政府必須先解決人力資源,否則,三木株式會社無法在此地投資。”
三木株式會社代表小泉也是一臉的愁容,來之前,雖然預料到有點困難,東北的條件會差一些,可真沒想到會如此惡劣。
誰家企業兜裏的錢也不是大海潮來的,雖然說是響應帝國的号召,企業家應該做出應有的奉獻,可真要是做這種賠本的買賣,大多數股東這一關,恐怕過不去。
這不是投資啊,這是拿錢打水漂玩?
到了這時候,大家都感覺,沒必要繼續考察了。
自家的企業也不可能往裏投錢,根本通不過啊。
石原莞爾笑了笑,說:“各位不必爲此犯愁,這裏沒有人不要緊,可以從半島移民嘛。帝隊可不是吃素的,抓一批勞工還不是小菜一碟嗎?”
“吆西,石原君不愧是軍方的傑出人物,很快便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半島那些下賤的人,不能光讓他們吃飯,賣苦力的幹活。”
橫木三郎與小泉一聽,從半島抓勞工,這倒也是個辦法。
隻要關東軍能夠解決人力資源,東北一地還是可以投資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繼續考察,來到了他們以前開礦的地方,放眼望去哪裏還有什麽礦場,全是一片廢墟。
原來的礦井早已經夷爲平地,這是多麽令人悲痛的現實啊!
當年,他們可是在此地投下了巨額資金,開挖此地的礦産,許多礦井已經成規模,簡直是生蛋的母雞。
如今全沒有了,能不讓人心疼嗎?
肉疼,絕對的肉疼!
不僅肉疼,蛋也疼!
這個封天真是個惡魔,你炸掉地上的物業也就罷了,爲何還要把礦井給炸掉?
這很明顯,損人不利己啊。
孔夫子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難道你都忘了嗎?
尼瑪,這還真是開發啊。
一切都要從頭幹起呀!
老鼻子錢了,這買賣不好做哎。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事情,礦産開采出來之後,難道要堆放在這裏嗎?
開采出來的礦産材料,總要運輸走吧?
問題是,這裏已經沒有鐵路了呀!
這玩意兒如果沒有鐵路運輸,簡直是不可想象,總不能采取人擡肩扛的方式運走吧?
靠人擡肩扛,一個人能運輸多少物資,這簡直不可想象!
你說這個封天算是個啥玩意兒,好好的鐵路,你幹嘛要拆除掉,這不造孽嗎?
想到了這一關鍵性的問題,無論是橫木,還是小泉都重視起來了,不解決鐵路問題這事就無從下手。
“野田君,三井商社投資開礦沒問題,可前提是,必須先讓這裏的鐵路貫通,使得物資能夠很方便地來往于港口之間。否則,一切都無從談起。”
“這個嘛”
野田犯難了,原以爲東北鐵路所謂的破壞,僅僅是部分路段,修一修也就行了,可看到鐵路現場,光秃秃的連一根鐵軌都沒有,整個鐵路線路全毀了。
要恢複鐵路通暢,這工程可就浩大了。
指望政府投資,重新修建鐵路嗎?
門都沒有,日本政府手裏沒有錢呀!
雖說日軍占領了東北大部分地區,可惜,連一點油水兒也沒有占到。不僅如此,日本内閣爲這場戰争,可是花費了大量的真金白銀。
這可真是隻投入,沒有回報的買賣,不劃算呀!
政府不僅沒有因爲這場戰争帶來好處,反而就像是面對一個無底洞一樣,不斷地往裏投錢。
所以,野田這個小官僚,職位太低,根本無法回答這一問題。
問題是,你不回答這一問題,人家企業不來投資呀?
誰都不是傻子,沒有方便的運輸條件,企業投進多少資金也得賠錢,投的越多,賠的也越多,誰也不會幹這種賠本的買賣。
“關于鐵路的問題,我想内閣會考慮的。”
野田也隻能先糊弄一下再說,因爲他隻是個小小的課長,說了也不算。
至于政府會不會考慮投資修建鐵路,那就不是他的職責範疇了。
幾位企業代表也知道野田職位太低,像鐵路投資這種規模太大,必須是内閣才會做出決策。
一行人終于抵達了奉天城所在地,哪裏還有城市,眼前一片瓦礫,奉天城連半間房屋都沒有。
“這就是奉天,我們沒有找錯地方吧?”
橫木三郎以及小泉都被眼前的慘狀驚呆了,瞪着大眼不知道說什麽。
來之前已經聽說,奉天已經毀于戰火,按照一般的思維,也就是毀壞嚴重一些而已。畢竟,奉天城是一座規模不小的城市,毀壞一部分,也不要緊,總會保留一部分城市。
這你妹啊,哪裏是一般的毀壞啊,簡直是把奉天城徹底從地球上抹去了呀!
“奉天城算是徹底完蛋了,已經沒有重建的價值。與其在此地重建,不如另選地方劃算,光是清除這裏的垃圾,恐怕也是海量的工程。”
橫木三郎一句話,就把重建奉天城的設想給徹底堵上了,這玩意兒也是個無底洞。
此時,無論是橫木還是小泉,都感覺此行真沒有必要來。
有錢的話,投在哪裏都會賺錢,若是在這裏投資,恐怕難說了?
野田課長也知道,重建奉天城有些異想天開,完全可以撇開奉天另選地點。
既然要開發此地,必然會設立城鎮。
“諸位,不一定非要在此地重建,地點可以另外選。比如,諸位的礦場附近,隻要方便就行。”
尼瑪,都這種慘狀了,還是想讓我們投資啊,有木有搞清楚,我們可不是傻子。
不行,必須找理由推掉。
橫木說:“野田君,雖然我們也很想相應帝國的号召,可這裏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條件太惡劣了。
還有,此地距離北方抵抗力量太近,随時都可能派飛機來轟炸,帝隊沒有在此地設立空軍基地,根本無法保護企業的正常生産建設啊。”
小泉立刻接着說:“就是,太危險了,不僅投入的财産得不到保障,大概連生命都難說。最關鍵的是鐵路,沒有鐵路一切都是空談。”
野田看了看石原莞爾,希望他能解圍。
沒辦法,作爲軍部代表,石原莞爾隻能出面安撫:“諸位放心,這裏的安全不會有問題,關于機場建設問題,軍部早有安排,關東軍會保障所有帝國投資人的安全。至于鐵路,我想内閣會想辦法的。”
橫木和小泉二人對望一下,苦着個臉不知道如何回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