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命令第七師師長馮占海率部防禦東部,在兆南布置一個旅的兵力監視黑龍江,軍隊一個營的兵力安置在黑龍江一邊,作爲機動,以便策應馬占山的行動。
通往黑龍江的嫩江大橋控制在北方抗日軍手中,軍隊進出黑龍江很方便。
而在鄭家屯以南布置一個旅監視奉天,平日裏安排部分騎兵巡查,馮占海的師部設在通遼。
一個師的兵力足夠應對突發情況,因爲在馮占海的前面都是無人區,也沒有鐵路運輸,一旦日本人想要進犯北方抗日軍防區,很容易發現。
通往齊齊哈爾的鐵路已經被破壞,中斷了兆南與齊齊赫爾的鐵路運輸,造成整個黑龍江境内的鐵路不能使用,除非日軍重新修建。
而齊齊赫爾和哈兒賓這兩座城市被嚴重破壞,其規模也就相當于一個鎮子,利用價值也不大。
日本最有可能要做的是,修複從海林通往哈爾賓的鐵路,因爲這一段鐵路大部分都坐落在日軍的占領區,隻是在靠近哈爾賓附近這一段破壞了。
關鍵的是日本人想不想花錢,想不想在哈爾賓有所作爲。
當然,封天還不能判斷出,日本人會不會在東北大地,投入資本大搞建設。
這一世,由于封天的出現,讓日本人沒有像那一世那樣,白撿一個東北。
要知道,整個東北的經濟總量,與日本基本相同。
也就是說,占領了東北,等同于日本國經濟擴大一倍。
這一世,日本人不再那麽走運了,付出巨額的戰争經費,卻沒有在東北沒有獲得巨大的經濟價值。隻投入,沒有産出,更何況,現在的日本經濟非常糟糕。
不景氣的經濟,再加上巨大的戰争開支,那真是雪上加霜,小日本會不會因爲這場戰争,最終造成國家破産呢?
封天也許會惡意地猜測,但是,别忘了人家小日本是個島國,哪裏的居民早已經習慣了餓肚皮,勒着褲腰帶過緊日子,是小日本的固有傳統。
所以,日本人也許會很艱難,倒黴的無非是老百姓而已。
所謂的國家破産嘛,那就是封天的異想天開了。
從目前日本軍隊的用兵來看,東西兩翼展開,中間的奉天省軍事行動似乎已經停頓了。
東部的戰場在哈兒賓,這裏的交通不太方便,好在北方抗日軍已經撤離了。
倒是蘇聯人可以通過松花江的水路聯通哈爾賓,比起日本人方便多了。
甚至,封天會惡毒的揣測,小日本和老毛子會不會在此地發生摩擦,再一次開戰。
不是封天願意瞎猜測,那一世,日本軍隊與老毛子打過一場諾門坎戰役,所以,小日本軍隊與老毛子之間必須有一場戰争。
按照封天的德行,也許不會放棄這種機會,更不可能坐看小日本與老毛子之間和諧相處,安心地袖手旁觀。真要是那樣的話,他就不是封天了。
封天原本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不可能有那樣的善心。
或許,他會在關鍵時刻煽風點火,加把柴,讓小日本與老毛子之間的戰争火焰越燒越旺。
至于封天心中怎樣想,會有什麽陰謀,這就不是别人所能揣度的了。
至此,封天的第一步戰略基本完成,在東北的軍事行動告一段落,該是把精力放在自己的控制區了。
北方的天氣依然寒冷,但是,春天不會太遠。
北方抗日軍政府即将度過一個最艱難的冬天,由于馮庸所領導的政府機構有效地運轉,以及失去家園的老百姓同仇敵忾,形成一股強大的凝聚力,共渡難關。
至少到目前爲止,北方抗日軍防區,沒有一個人因爲嚴寒而失去生命。
隻要再堅持個把月,當春暖花開之時,北方抗日軍防區将會迎來大建設,房屋會有的,糧食也會有的,大批的工廠将會拔地而起,北方抗日軍政府将會進入新階段。
現在的北方抗日軍政府已經名聲大噪,全國各地投奔而來的人絡繹不絕。
畢竟,國難當頭之際,有封天這麽一位人物振臂一呼,率領軍隊血戰,取得了消滅日軍數個師團的輝煌戰績。
與之相比,東北軍不戰而退,使得日軍長驅直入緻使東北淪喪。
兩下相比較,更加凸顯出封天的聲望。
以往都是由馮庸接待各方來賓,忙完了戰事的封天,現在終于有了時間,今天要接待從北平來的大學教授們。
這都是學術界的一些重量級人物,封天出面接待也是有目的的。
外面冰天雪地,屋内春意盎然。
會客廳内,封天見到了北平來的客人,領頭的是蔣夢麟。
蔣夢麟,中國近現代著名的教育家。一八八六年生,幼年在私塾讀書,十二歲進入紹興中西學堂,開始學習外語和科學知識。
後在家鄉參加科學考試,進入中學,一九零八年八月赴美留學。
次年二月入加州大學,先習農學,後轉學教育,一九一二年于加州大學畢業。
随後,蔣夢麟赴紐約哥倫比亞大學研究院,師從杜威,攻讀哲學和教育學。
一九一七年三月,蔣夢麟獲得哲學及教育學博士學位後即回國。
一九一九年初,蔣夢麟被聘爲北平大學教育系教授。
1930年12月,正式出任北大校長。
蔣夢麟爲封天介紹了一行人中的重要成員,有梅贻琦、李四光、陳寅格、馬寅初等曆史上的重量級人物。當介紹到李四光的時候,封天與他非常熱情地握手、寒暄。
封天的舉動有些突兀,搞得蔣夢麟等人莫名其妙,這位東道主爲何單獨對李四光如此熱情啊?
賓主就坐,蔣夢麟說:“今日有幸終于親眼看到傳說中的抗日英雄,真是三生有幸啊。”
封天微微一笑,說:“不敢當啊,蔣校長謬贊了。真正的抗日英雄是那些與日軍浴血奮戰的士兵,他們才是值得人民尊敬的人。”
李博士說:“封主席這是謙虛,抗戰士兵固然是可敬的,但是,一支軍隊還需要有一位英明的掌門人。
北方抗日軍從開始的一旅之兵能夠奮起抗戰,實在是令人敬佩啊。尤其是在短短的時間之内取得輝煌戰果,無不顯示封主席高超的指揮藝術。”
“謝謝李博士的誇獎,封某汗顔。目前中華民族又到了最危亡的時刻,每一個有責任心的國人,必須要有危機感。
九一八之夜,日本人野心勃勃突然發動戰争拉開了侵略中華的序幕。如今,日本國内正在進行全面動員,我想他們不會輕易放棄吞并中華的野心。
任何人,尤其是政府、軍隊以及國内有名望的人,心中若還存在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那将是中華民族的災難!
面對強敵,當初第七旅官兵爲什麽在奉天苦戰,不就是等待援軍的支援嗎?
如果東北軍能迅速出關作戰,政府措辭強硬的話,日本政府必然終止軍隊的冒險行爲,戰争很快就會停止。
很遺憾,我們看到的現實是,面對第七旅所取得的戰績,東北軍無動于衷,政府的言論幾乎是在縱容日軍繼續冒險侵略。”
封天所說的話在告全國同袍書中已經闡明過,大多數有見識的人也接受這種觀點,政府的确錯過了大好時機。
梅贻琦感慨地說:“的确,當初封主席率領第七旅消滅了關東軍主力,若東北軍順勢進入關外作戰,政府抗戰的态度堅決,那麽,日本政府的确會權衡利弊是否發動全面戰争。
不可否認,政府的行爲是令人失望的,尤其是現在,錦州之地再次落入日本人的手中,政府還是麻木不仁。正像封主席所闡述的那樣,河北危矣!”
梅贻琦熟讀史書,喜愛科學。初起研究電機工程,後來轉爲專攻物理。
曾任中華教育部部長、中央研究院院士。是中國近現代最著名的教育家之一,他的教育實踐活動以及他的教育理論和主張,對中國三十至四十年代的中國高等教育的形成與發展,産生了深遠而重要的影響。
中國著名的兩所大學:清華大學、西南聯合大學,都是和梅贻琦的名字緊密地聯系在一起的。
在他任清華大學校長的17年裏,清華大學得到長足發展,全校設有文、理、工、法、農等5個學院26個系,在校師生2400多人。
這些人以及他們所在的大學,在封天眼裏可都是無價之寶啊,封天一邊與他們說話,一邊在心裏算計,想方設法把他們留下來。
封天知道這個時期各大專院校資金短缺,政府無力負擔開支,大多都是學校自己出去找資金資助。
對他們來說現在什麽最有吸引力,當然還是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封天若抛出這個誘餌絕對會有吸引力的,再加上日軍大兵壓境,河北之地危在旦夕,這些大學校長們能不擔心嗎?
想到此,封天心裏一陣暗樂,北平城内的這些大學是逃不掉的,一準會落戶北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