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沉重地從越野車裏面拿出我的行囊,背在肩上,又望了望胡蓉。這個嬌美如花的女孩子出現在這樣危險重重的地方是多麽的不合适!随時可能出現生命危險,把她帶在身邊,我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保護她的安全,同時還要應對随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怎麽辦?
我心情複雜地望了她一眼,胡蓉的目光也正在向我瞧來,她眼睛裏流露出一片期待,一片急切。似乎在說帶我走吧,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我害怕,這旁邊就是一個新死的人。
我猶豫了一下終于說“走吧,注意安全。随時保持警惕。”
胡蓉點點頭,她并沒有問什麽,或許是别無選擇,或許是知道我要去尋找念慈大師和他的弟子的下落。默默地跟在我身後。
天色已完全斷黑,我摁亮了強光電筒,直奔正中間的一塊石碑。因爲念慈大師曾經說過,這五行大陣是分爲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每一個方位都是對應着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中間的石碑離我最近,大師的弟子既然死在這裏,那麽念慈大師也應該出現在陣中。走近石碑,手電筒刺眼的光柱忽然照射出石碑上一片耀眼的殷紅,整塊石碑仿佛被鮮血染透了一般。我渾身一陣熱血上湧,剛才隻顧着察看那個和尚的死因,完全沒有注意到石碑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這種詭異的血色。
血碑上那幾個鮮紅的南無阿彌陀佛都已經看不到,白色的石碑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褐色。
我伸出手來,在那石碑上擦了擦,忽然嘩啦啦一聲,那塊足足比我還要高出一頭的石碑竟然轟的一下倒了。摔在地上裂成了無數片。
這是怎麽回事?堅硬的石碑怎麽會變得如此脆弱?被我輕輕一擦居然就倒了!我詫異地望了望胡蓉,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随後我撿起一塊石碑碎片,随手一捏,那碎片就如同粉末一般沙沙地從我的指縫裏流下。
“這太不可思議了!太不可思議了、、、太不可思議了。”我望着從指縫裏沙沙滑落的石粉喃喃地說。
胡蓉默默地說道“這石碑突然變得這麽外焦裏嫩,不堪一擊,說明有人在這石碑上動過手腳。”
我默默點頭,明明看到念慈大師的兩個弟子擡着這樣大一塊笨重的石碑立在這裏的,當時石碑應該很堅硬,但是現在卻變得這麽脆弱,如果說沒有人動過手腳鬼才會相信!如果是這樣,那麽這個能夠将堅硬的石碑化成碎粉的人,是不是有點太可怕了?
我微微頓了頓,對胡蓉說“咱們再看看其他的石碑,是不是全都變成這樣子了?”
拔腳欲行,忽然胡蓉說道“去西邊我們來時的那塊石碑那裏看看”
我有些遲疑“爲什麽要去那裏?”
“因爲我們在來的時候,不是看到那塊石碑上有血迹嗎?我還看到了石碑上有個人死在那裏、、、、、、”
“走!”我幾乎毫不遲疑地拉着胡蓉就向山前的那塊石碑奔去。很快來到石碑前,手電筒的光柱遠遠地照射出石碑上面的确有個人影,走近一看,果然是念慈大師。我失聲驚呼着“大師、、、大師你怎麽樣了?”
隻見念慈大師趴伏在石碑上,石碑很高,他雙腳懸垂着,腦袋無力地耷拉下來,一大片鮮血順着他的身體流到石碑上,石碑的碑座下邊還躺着一個人,手握住石碑一角,另一隻手還攬在胸前,似乎胸前還有什麽物事。
胡蓉日間所見到的景象,此時居然完全應驗了,情景驚人地相似,隻不過石碑下面還多了一個和尚。
出師未捷身先死,五行大陣失敗了,敗得這麽徹底這麽純粹,是誰殺害了這些人?是誰這麽冷酷這麽兇殘?
難道是那個武士幻化成的惡鬼?不是!決不是。那個惡鬼絕沒有這樣的能力,我和他交過手也照過面,他絕沒有這樣的能力,而且他手裏的武器是軟鞭和寶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我激動得渾身發抖,首先将念慈大師從石碑上抱下來,他同樣在咽喉部位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血洞,熱血汩汩地流出,僧袍如被血染,這情景和他的弟子如出一轍,都是咽喉部位被弄出一個血洞。但是現在念慈大師的雙目微睜,竟然還有極微弱的氣息。
我一陣狂喜,對胡蓉大呼道“快,胡蓉,大師還有氣。”胡蓉也已經忘卻了害怕,疾步走到念慈大師跟前,看着他咽喉部位的傷口,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大師的傷勢和他的弟子一樣啊,是同一個人把他們害死的。”“不,大師還有救,他現在還有呼吸,我們趕緊想辦法救他。”我趕緊小心翼翼地把念慈大師放在地上,扯下一幅僧袍包紮住他喉嚨的傷口阻止鮮血繼續流出,同時從背囊裏面取出一瓶礦泉水,浸濕了他的嘴唇,然後又忙亂地拿出一些消炎藥灑在傷口上,過了良久,隻覺得念慈大師的咽喉部位咕咕有聲,好像在逐漸地恢複呼吸。我既驚且喜,念慈大師的樣子還能有救。這時,胡蓉忽然輕輕地對我叫道“和平哥,你過來看看。。”我擡頭望去,隻見胡蓉正蹲在石碑前,低頭望着念慈大師的弟子,我走過去,胡蓉指着那人懷裏對我又說道“他懷裏、、、爲什麽還要抱着兩個木魚?”
“兩個木魚?、、、、、、”我疑惑地低頭看着,同時把兩個木魚拿在手裏,猛然間想到一件事,失神地盯着胡蓉喃喃地說道“糟了,忘記這件事了。”冷汗刷地一下子流下來。胡蓉也是一張俏臉刹時間變得蒼白,失聲驚叫道“這木魚?、、、這木魚裏面、、、可能還禁锢着鬼魂。”
沒錯;木魚裏面可能真的禁锢着鬼魂,要不然念慈大師的弟子爲什麽死死地護住那兩個木魚?還有我身上的木魚裏面當真确實還有一個鬼魂。
荒山野地,月黑風高夜、我們兩個人、兩具死屍、加上半死不活的念慈大師;還有三個木魚裏面随時可能出現的鬼魂。置身在這樣的環境,不論是誰如果不覺得害怕,那就簡直成了神了、、、、、、
很遺憾,我不是神,我沒有那種神一樣的冷靜從容。當然胡蓉也不是神,她在驚叫聲中情不自禁地挽住了我的胳膊,依偎在我身旁,我甚至能夠明顯感覺到她的身子在不停地顫抖。
然後,我感覺到有一種很陰森的氣息在面前升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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