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薛濤的謊言被揭穿,集會現場的氣氛愈來愈緊張,然後爆發了一些小規模的騷亂。
但一直沒看沖突升級的征兆,現場的士兵都很克制,任憑打罵都不還手,紀律十分嚴明,是一支文明之師。
另外一邊,那些狗聖母和人權鬥士雖然得寸進尺的厲害,甚至有人都過分的往官兵臉上吐唾沫,但内心其實很慫,沒人敢幹奪槍支這種作死的事情,害怕吃槍子。
但就在視頻快要結束時,現場突生異變,騷亂人群之中突然發生了幾起劇烈爆炸,場面立刻混亂起來,拍攝畫面也變得異常抖動,記者似乎是遭到了爆炸的波及,摔倒在了地上,跌落在地的攝像機卻幸運的捕捉到了一個爆炸鏡頭,沒有看見任何火光和硝煙,隻有一團亮到極點的白光,從一點急劇擴散開來,整個畫面都成了一片純白,并像閃光燈似的,一閃即滅,待白光消失,此畫面中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也沒有任何血迹和殘肢斷臂,所有被白光波及的人,都被瞬間碳化了,隻剩一地的焦黑,和飄蕩着的青煙。
攝像機的感光元件似乎在爆炸中被損毀了,随後的畫面出現了大量的噪點,什麽都看不清,隻聽見大量的噪聲。
之後的音頻應該是後期降噪處理過的,有幾個聲音被凸顯了出來。
“當兵的向我們開炮了!”
接着又是一陣爆炸聲,将所有噪音都暫時的壓制了下去,場面聽起來混亂到了極點。
然後被降噪處理過的人聲又傳了出來。
“跟他們拼了,竟敢把槍口對準人民,推翻漢唐暴|政,繳了他們的械。”
“都是一群娃娃兵,隻會疊被子,沒什麽好怕的,大家沖啊,搶槍!”
“鎮壓,開槍。”
過了一會,一陣稀稀落落的槍聲終于在騷亂者憤怒的咆哮聲中響了起來。
視頻至此,也就結束了。
毫無疑問,槍都響了,肯定有人在沖突中喪生,但洛陽覺得這些人并不值得同情。
軍隊開槍鎮壓也沒什麽錯,若真有有錯,也是決斷者優柔寡斷,沒有在集會開始前,就用人民民主專|政的鐵拳制裁這些造謠煽動者,任由局勢惡化,最終釀成流血慘劇。
洛陽不站在任何一方的立場,隻從自己的角度,在心中對此事做了一番評判,但他對于此事的關注程度也僅止于此了,他更在意的是人群之中的那幾次爆炸,到底是誰制造的,這種暴徒當真該碎屍萬段。他将視頻倒回爆炸發生的瞬間,看了好幾遍之後,基本可以确定,爆炸不是由硝化物引起的,也就是說,這不是一種常規炸彈。
瞬間釋放出高光、高熱,有點像鋁熱劑燃燒彈,可是沖擊波又很強勁,記者隔着四五十米遠都被震倒,而且光熱持續時間極短,就一瞬間,這不符合鋁熱劑燃燒彈的特性。
當然更不可能是坦克炮了,這點傻子都看得出來,那幾聲大喊,是有人故意混淆視聽。
将視頻反複看了十來遍之後,洛陽終于捕捉到了一幀極爲重要的畫面,是爆炸發生的第一瞬間。
爆炸産生的光團還隻有巴掌大小,中心點在一名抗議者的胸前。
這裏應該就是爆炸源了。
洛陽把畫面再往前倒了一幀,确定了爆炸物,竟然是一部普普通通的手機。
這名抗議者正拿着手機在錄像,然後手機就炸了。
這麽小一部手機,竟然有這麽大的威力?把方圓十米内的人都碳化了!這是洛陽從未見過的一種新式武器。
除這些外,洛陽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白光擴散的瞬間,攝影機的收音設備爆發出了一陣高亢刺耳的電流音。
就像手機突然接到來電,影響到了正處于通電狀态中的音響。
這意味着當時的場景中,有紊亂而強大的電磁能量。
電磁能量還有個名字,就是靈氣。
靈氣炸彈?
人類雖然也研發出了電磁脈沖炸彈,但非核電磁脈沖彈隻能損傷電器,不能造成視頻裏那種傷害。
洛陽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這場流血沖突的背後,恐怕又有覺醒者的身影。
捋清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洛陽也是更爲深刻的認識到了覺醒者對自己的危害,他們如此不擇手段的破壞洛神項目,那對自己斷然沒有半點容忍的可能。
被這麽些變态、超能力者惦記着,令洛陽有種如鲠在喉的感覺,這也激發了他增強實力的決心,一點時間都不想再浪費,感覺體溫降下之後,立刻将手機放下,回到了遠處的那口‘大鍋’中,繼續練功。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苦心修行,洛陽的身體素質較之一個月前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由于沒有專業器材,無法做精準的測量,洛陽也不知自己的力量究竟達到了什麽水平,但三百多斤一顆的石球,他一巴掌能拍飛十幾米。
實戰技巧方面,也提升不小,大鍋裏十幾顆石球來回滾動,他也能夠勉強應付,基本達到了老頭要求的水準。
此刻洛陽遊竄于堅實如鐵的圓弧大坑之中,仿佛一條靈活的遊魚,十幾顆滾起滾落的大石球則像一群不知疲倦的野牛,對他不停發起沖擊。
爲了達到練功的目的,他不能離開圓坑的底部,否則直接沿着邊緣跑動,就能避開所有石球了。
也不能讓任何一顆石球停下來,這樣不僅不作數,反而會被石球擠占寶貴的躲閃空間,最終被石球擠死在一處。
在重力的作用下,這些石球的攻擊目标,永遠都是位于最低處的他。
這場面看起來十分的驚險,洛陽在狹小的範圍内騰挪閃躲,比狸貓都靈活百倍,身體能夠做出各種不可思議的動作,有時候一些石球幾乎是擦着他身體極速滾過,在他腳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泥轍印,如果撞到他,絕對能碾斷腿骨,腿骨一斷,下場無需多言。遇到實在躲不過和快滾不動的石球,則用蠻力擊飛,這對身體各項素質都是極大的考量。
不過洛陽始終沒出差錯,他似乎能提前預知危險,比如某顆石球還在向上運動過程中,他就知道這顆石球會在什麽時間、從什麽方向滾下來攻擊他,會不會中途碰到其他石球,而突然變軌。算準這些結果,他提前幾秒鍾就會進行規避,或是調整姿态,蓄力将其擊飛。
真要等石球滾到眼前了,僅憑反應和身手去躲,那就來不及了,何況人還是有視野盲區的。
能做到這些,洛陽的武道技巧可以說已經到了遊刃有餘的境界,資質和悟性都是妖孽般的存在,僅一個多月,就有如此長進。
但離白老頭提到過的‘最高标準’,還差了些火候。
洛陽如今看似挺厲害,但應對那些要命的石球,還是靠躲閃和被動的抵禦,沒有化被動爲主動,掌控全局。
如果他的運算能力再強一個檔次,他不僅能夠預測石球運動的軌迹,還可以去控制這些石球運動軌迹,讓這些石球按照自己的心意運行。
那時他就不再是勉強應付,而是應付自如了。
石球什麽時候落下來,從什麽方向落下來,全憑他說了算。
洛陽一直在做這種嘗試,但這需要設計一個完整的運動系統,對運算能力的要求太高了,他感覺自己腦力已經不夠用了。要想達到武道技巧的最高運用标準,恐怕要提升大腦的能力才行了,也就是進行所謂的心靈修行。但不知何故,白老頭始終不肯教他心靈修行的方法,什麽都教了,偏偏在這方面留了一手,令洛陽很想不通。
洛陽主動跟他提過兩次,但他總是讓自己不要急,先将身體基礎打好,心靈修行這方面,日後自會有人教他。
這番托辭,也讓洛陽模棱兩可了好久,問那人是誰,他也不說,似是忌憚什麽。
洛陽無可奈何,隻能依他所言,潛心錘煉肉身。
在坑裏折騰了半個多小時,體溫再次升高到了極限,意識變得有些昏沉了。
洛陽縱身一躍,直接從十幾米深的坑裏跳了出來,來到溪流邊,躺進了水中,用冰冷的雪水降溫。
寒冷帶走熱量,令洛陽昏沉的腦袋很快變得清醒。
忽然他感覺到體内好像閃過了一絲溫暖的氣流,從尾椎骨,一直竄到了後頸。
一種極爲奇妙的感覺。
用一種惡俗的形容,特别像射|精那一刹那兩腎泛起的酸麻、刺痛,但又相當過瘾,就像高明的針灸大師在穴位上紮了一針,恰到好處,妙到毫厘。
洛陽忍不住輕微的呻吟了一下,他忘了自己還躺在水裏,結果嗆了幾口水,引起了劇烈的咳嗽,
他一下子從溪水中坐立起來,但那種感覺已是消失不見,再也尋不回來。
“氣感!”
洛陽面露興奮,雖然那種感覺再未出現,但他并不覺得沮喪,氣感是修行到境界之後,自然而然所産生的一種感應,并非靈光一閃,錯失了就找不回來的‘機緣’。
氣感的出現,證明自己築基已有小成了。
不過距離小周天,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光心靈修爲一道坎就攔住他了。
沒有神觸境界的心靈修爲,就算體内有了氣感,也無法加以控制。
但目前最令洛陽惆怅的不是心靈修爲這道阻礙,而是口糧沒了,從李長生身上搜刮來的那瓶蛇靈丹幾天前就吃完了,白老頭說是幫他找點口糧,就離開了山谷,但已經出去了兩天,也沒見回來。
這兩天他修煉也沒有放下,又沒有進食,細胞質量一直損失得不到補充,身體各方面都産生了不适,各處關節隐隐作痛,牙龈也開始出血了。
洛陽身體各方面都比普通人強悍,但惟獨一點,遠遠不如,就是承受饑餓的能力。
他目前正處于築基修行中,細胞更新換代,身體的新陳代謝速度極快,每時每刻都需要補充大量營養物質。
就跟血族必須吸血一樣,食物對洛陽而言,也是一種剛性需求。
普通人七八天不吃,頂多餓蔫,但他三四天中斷進食,身體很有可能出大問題,諸如肌肉勞損、器官出血。
若斷食的前兩天他好好休息,倒也罷了,但他信了白老頭的話,他說最多兩天就回來,于是修行一點沒耽擱,現在身體已經有些不支了。
洛陽不想自己成爲第一個活活餓死的修行者,心中萌生了一個念頭,白老頭靠不住,他得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