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皮層是調節軀體運動或者說控制軀體運動的最高級中樞。
随着李長生開始修行,體質不斷的得到強化,大腦功效也在日益提升着,對于一般修行者而言,這個提升并不會太明顯,隻會思維、反應變得敏捷,記憶力得到增強,因爲大腦是人體之中最複雜的部分,甚至涉及到靈魂層面,屬于最難強化的那部分,但李長生的大腦天生異禀,這個提升就相對明顯多了,而且他的領路人也正是看重這個天賦才點化的他,從小就讓它修煉一種能夠強化神識的觀想之法,十五歲那年,他用神識成功的馴服了一隻鷹,又過五年,他便可以控制普通人的行爲了。
如果從科學的角度來理解這一切,李長生就是掌握了腦電波外放的能力,能夠用自己大腦皮層釋放出的信号,遙控其他生命的軀體。
但他并不能夠讀取别人的思維,因此他隻能用這樣的手段,威脅洛櫻講出真相。
“今天早上,洛陽來過你這裏吧。”李長生将手機放到了一邊,其實他根本就沒開攝像頭,這智能手機他還不怎麽會用。
他七歲就跟領路人去了山裏,一直潛心修行,直到幾個月前接到了宗族在世間的一位長老的法旨,他才與師弟李長卿一同出山,再此之前,他對俗世的唯一了解渠道就是老屋裏那部時常沒台的******彩電,因此如今世上的許多高科技玩意,他都不會用,甚至是不能理解。
“來過。”洛櫻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他現在在哪?”
“已經走了。”
“去哪知道嗎?”
“他說回京畿總公司。”
李長生雖然對俗世的高科技産物不太了解,但基本常識還是不缺乏,一聽就知道是假話。
倒不是這小丫頭片子敢騙他,而是洛陽壓根沒對她講真話。
洛陽的身份證還在那楊松的手裏了,沒有那東西,洛陽活動範圍基本就被鎖死在君山縣附近的幾個縣市内了,因爲現在隻有搭長途客車才不要身份證了。
“把從他來你這裏,直到離開,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不要有任何隐瞞。我既然能夠讓你從這樓上跳下去,自然知道你心底在想什麽。”李長生躺在沙發上說道,後頭半句純粹是爲了恐吓洛櫻才加上去的,他如果真能夠讀取洛櫻的心思,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在這拷問她,不過洛櫻确實被他給吓到了。
洛櫻緊張的回憶着,生怕說漏了一點,激怒了李長生,足足整理了一分多鍾,她才開始叙述。
“他是今早五點多的時候來的我這裏,說是要包日,先在我這裏洗了個澡,又讓我給他買了早飯,他吃了很多……”
“吃了多少?”李長生打斷道。
“非常多。”洛櫻結結巴巴的說道。
李長生嫌洛櫻沒把話說清楚,眼神冷冽了幾分:“非常多是多少,我要具體的數量。”
“五個包子,兩斤多面包,還有牛奶、水果,加起來得有五十塊錢的東西了。”洛櫻帶着一絲哭腔說道。
“竟然這麽多,不應該啊。”李長生聽完,微微皺了皺眉,心中忍不住腹诽起來,他剛開始修行築基的時候,也吃不到這麽多,在修行界有一個衆所周知的常識,築基的時候,越是能吃,證明修行的效率越高,就跟小孩子長身體的時候差不多,如果不考慮環境條件,修行效率直接是和個人資質挂鈎的,莫非洛陽這個‘人造垃圾’的資質比他還要好?好在洛櫻沒給他講清楚,那五個包子是兩塊錢一個的大牛肉包子,而不是小籠包,所以他也沒有太震驚,并未在這事上過多糾結,繼續說道:“往下講。”
“吃了飯,他又讓我去給他買了幾樣東西。”
“什麽東西?”
“幾套換洗的衣服,還有一部手機,還讓我給她辦了一張卡,用的是我的身份證。”
聽到此處,李長生精神一震,“号碼是多少?”
隻看過一遍的号碼,洛櫻自然是記不得了,帶着哭腔說道:“我記不得了,但是辦卡的單子在我包裏……你讓我下來,我去給你拿。”
李長生擺了擺手,洛櫻如釋重負,然後感覺下身慢慢能動了,哆哆嗦嗦的從窗戶上爬了下來,順便摸了下褲裆,确定自己沒被吓尿。
面對這樣一個比鬼還可怕的男人,洛櫻實在不敢造次,老老實實的去到卧室,将她那個精緻的挎包拿出來,從裏面翻出一張藍色的單子,遞給了坐在沙發上的et。
李長生接過單子,掃了兩眼,然後還給了洛櫻,說道:“用你手機給他打個電話,問他現在在哪,就說是有東西落在你這了。”
洛櫻拿起手機,照着單子撥通了号碼。
等待的那幾秒鍾,她緊張的都快要崩潰了,一直在想,要不要通過電話大聲呼救,結果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是:你撥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了。”洛櫻呆呆的說道。
李長生沒拿過電話确認,他聽力是普通人的幾十倍,别說電話的提示音,就是洛櫻的心跳聲,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拿着那張藍色的單子去了門外,将在樓道裏抽煙的紀委軍官叫了進來,把單子遞給了他,問道:“這是洛陽現在用的手機号碼,能定位嗎?”
“沒關機就能。”那名紀委軍官回答道。
“真他媽是一群廢物啊,能幹個啥?”李長生聽完臉色就陰沉了下來,斜着眼辱罵了兩句,然後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那名紀委軍官拿着那張單子,站在門口,進來也不是,出去也不是,簡直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隻能杵在原地苦笑。
客廳裏,李長生又繼續問到洛櫻:“你給他買的那幾套衣服什麽顔色?什麽款式?”
“都是灰色,李甯牌的運動服。”
“他幾點從你這離開的?”李長生又問道。
“上午十一點半。”
李長生滿意的點了點頭,有了這兩個關鍵的信息,找到洛陽的行蹤便不是什麽難事了。
如果他手機再開機的話,那問題就更簡單了。
“你沒有隐瞞我什麽吧?”李長生突然問道。
洛櫻搖了搖頭,回答的十分肯定。
其實還有兩件事情,她忘了提及,一件事是洛陽容貌發生了變化,這件事不是洛陽主觀行爲,而李長生問得是洛陽做了什麽,因此她下意識的忽略了,還有一件事就是洛陽借過她電腦辦公,不過洛陽在用她電腦辦公的時候,她本人一直沒有在場,記的也就不是那麽清楚了,再加上緊張的原因,就給搞忘了,倒不是故意要隐瞞。
“沒有就好,今天的事情希望你能當什麽也沒發生過,不要到處講,不用報警,報警也沒用,我們是軍方的人。”
李長生見她眼神很平靜,不像心虛之人,也沒有産生懷疑,告誡了她兩句之後,就打算離開了。
剛站起身,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扭頭問道:“你和洛陽交合了嗎?”
他用了一個十分複古的名詞,洛櫻沒聽懂,傻乎乎的問道:“什麽是交合?”
“用你們的話講,就是他操過你嗎?”李長生笑眯眯的問道。
洛櫻被問了個面紅耳赤,也不知道李長生問這個幹什麽,手足無措的回答道:“沒有。”
“真沒有?”李長生确認道。
“真的沒有。”洛櫻雙手擒着睡衣的拉鏈,欲哭無淚的回答道。
李長生走上前兩步,幾乎貼到了洛櫻的身上,然後低下頭在其脖頸間嗅了嗅,仿佛一隻獵犬似的。
這古怪的舉動将洛櫻吓得不敢動彈,擒着睡衣拉鏈的雙手也越抓越緊了,生怕這個醜陋的怪物撲上來将她強暴了。
“還真沒有,可惜了。”李長生從洛櫻的脖頸一直嗅到了她的小腹,也沒從她身上嗅到一點精/液的味道,也相信她所說的了,不禁有些失望,李長卿讓他将洛陽活着帶回去,無非就是想研究一番,而洛陽的精/液,正是極好的研究标本,比血肉骨骼都更具研究價值,如果能夠得到一份,就算一時半會找不回洛陽,也能先安撫住他那位師弟。
不過沒有也就算了,有了如今的幾樣信息,他應該很快就能将洛陽找到。
離開南岸楓景小區之後,李長生回了交警大隊的路況監控室,調出了南岸楓景小區外邊那段路上的所有監控,時段選定在十一點至十二點之間。
縱然信息如此準确,他也是将錄像看過三遍之後,才找到了洛陽的蹤迹,他搭乘了一輛出租車。
他上車應該是在監控盲區,又是坐的後排,視頻裏,隻能透過後擋風玻璃看見一個疑似的灰色背影,十分模糊,臉和身材都無法辨認。
若不是從洛櫻那裏得知,他換了件灰色的李甯運動服,李長生根本就找不到這條線索。
夜裏八點,那位滿口黃牙的出租車司機被請到了交警大隊,在李長生的盤問下,他竹筒倒豆子一般的交代了情況。
洛陽什麽時候到的淩雲市,在哪條街下的車,都說的一清二楚。
當天夜裏十點,李長生和楊松一行人抵達了淩雲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