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索性裝癡賣傻,露出一副困窘之态:“王爺,我想回家了。天時不早,我夫君下了衙回來不見我,會生氣的——赴個花宴而已,不該回家太遲!”
賢王皺起俊逸的眉峰看着錦繡,他明知道錦繡與羅真是一對,之前也不避諱他們的夫妻關系,但不知爲什麽,此時聽着錦繡一聲聲叫羅真“夫君”,竟有些……不舒服!
“錦繡,你這樣,是又誤會我了麽?你要記着:我與你、與羅真,我們是朋友,我決不會害你們!”
錦繡無言地回看他一眼,心裏說:你可以當我是女子,但請不要當我是三歲小孩好嗎?你特麽把我關在這地方陪吃陪喝半天了,還标榜是我們夫妻的朋友,這年代可是講究朋友妻不可欺的,恕我已入鄉随俗,不能相信你了!
南宮昀輕輕叩擊桌面兩下,剛才那個親随走進來,将擺着酒菜的紅木方桌擡走,很快又另擡了張一模一樣的方桌來,這回上面擺的是新鮮點心果品和熱茶。
錦繡想起什麽來,問了句:“側妃娘娘不是說去看點心麽,怎麽不見回來?”
賢王微歎口氣:“錦繡,是我南宮昀邀約你,與他人無關!”
錦繡:“……”
算我求你,就不要說約字了!
賢王替錦繡斟了杯茶:“錦繡進宮見過皇後,方才也見過我母妃了吧?有何感想?”
錦繡想了想,實話實說:“賢妃娘娘非常美麗,雍容華貴、儀态萬千,看上去,似乎也很平易近人!”
賢王點頭,更加認真問道:“皇後與賢妃相比較,如何?”
錦繡楞了一下,這家夥想幹什麽?誘人禍從口出麽?
她謹慎地答道:“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威嚴端莊,賢明仁善,與賢妃娘娘的淑良溫婉、明豔高雅自是不同!”
賢王露出贊賞的笑容:“錦繡,你确如他們所說:靈敏聰慧,識趣知機!真是可惜……不可也沒關系,咱們來日方長!來,喝茶!”
賢王拿着茶盞伸過來碰觸一下錦繡面前杯盞,發出清脆聲響,錦繡暗暗翻了個白眼,隻得拿起來喝一口,聽他繼續說下去:
“我不會與别人這樣說話,但我信任你,錦繡!你如今見到的:皇後是皇後,太子是太子,但是否真相,咱們日後再看!”
錦繡一時來不及吞咽含進口中的茶水,嗆咳了一下,賢王從袖中掏出錦帕,伸臂過來替她拭去嘴角水漬:“不用驚訝,我說的是實話!”
錦繡舉起一隻手:“殿下,我能不能不聽……你的實話?”
賢王覺得錦繡這舉動十分拙稚有趣,又一次想大笑,緊抿着嘴,終究是忍住了:“我說過,不會害你!”
可是我會害你啊!
錦繡心底咆哮:你與羅真分屬不同陣營,我毫無條件是要幫羅真的啊!
到時候你不幸敗了,說我們羅将軍勝之不武,豈不是下他面子?其實就算沒有我馮錦繡時不時暗搓搓給他灌幾條小道消息,他們應該也會赢的!
所以,在這裏當面聽了你賢王的秘密,回去立馬說給羅真聽,這種方式,我是拒絕的!
各種消息都是需要的,可你親口所說,跟我用自己的聰明才智打聽來,完全是兩碼事啊!
賢王道:“錦繡,我是真的将你當成知己,我隻有一個要求:在這個薔薇園裏發生的一切,屬于我們兩個人,不要告訴給任何人聽,一個字都不說!可以嗎?”
錦繡看着賢王,說道:“我的随從知道,我來過王府薔薇園!”
賢王微笑:“她們隻知道:你與側妃在此小飲,相叙甚歡!”
錦繡垂下眼眸:“這樣不太好,欺騙我丈夫!”
“如果這也叫欺騙,那麽羅真不知欺騙你多少次了!他在外頭所作所爲,都會告訴你嗎?錦繡,羅真也和其他男人一樣,去畫舫青樓,包養過頭牌戲子,這些,你都知道嗎?”
錦繡當然不相信,瞥了賢王一眼,目光中的警告之意在賢王看來卻是女子們常用的嬌嗔手段,他不禁愉悅一笑:
“你大可以問問羅真,不然問他身邊那個長随,好像是叫吉祥的吧,便知我是不是說謊。”
錦繡默然無語,她不了解内情,這時候跟他争辯白費口舌,沒有意義。
賢王緩緩說道:“所有人都知道我自幼體弱,父皇将我送出宮,請了方外之士爲我調理身體,直到弱冠之年才回到京城建府自立,這期間的我默默無聞,無聲無息!而南宮照則弄出許多動靜,他去了邊關大殺四方、建功立業,最後在群臣聯名奏請之下,被立爲儲君!他确實有這個資格,我毫無異議!但是生在皇家,就脫離不了宮廷之争,許多事情,并非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我母妃與皇後之間的平和隻是表象,父皇年輕時的摯愛、心坎上的人是賢妃,他對她早有承諾!而我,自幼不在宮中,自從我那位驚才絕豔的胞兄折殒,父皇就一批一批地往我身邊派人,那些人爲我傳授的技藝和知識,是一個真正的儲君該學的!馮錦繡,我說了這麽多,你明白了嗎?”
錦繡有些木讷地看了看南宮昀,半晌才說出一句:“我上輩子一定跟你有仇,那麽多人,你非要揪着我來聽你說這番話!”
“錦繡,要我說多少次呢?我們是朋友,我絕不做害你之事!”
賢王搖頭輕笑,說道:“你我如能成爲一對一雙人,此生定會勝過神仙眷侶!但羅真捷足先登,若你覺得好,我亦能自持!今日與你這番談話沒有别的意思,就是不想看你跟着羅真走彎路!不管何時,我南宮昀都能接受、容得下你們,但到時旁人如何看如何說,隻怕我制止不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