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人認爲潞王當斬,幾位大人又認爲如何?”馬士英向其餘三人問道。
見史可法先開口,其餘三人頓時去掉了顧忌,王铎和瞿式耜都同意史可法之言,錢謙益遲疑了一下才道:“這個……史大人之言,本官沒有異議,隻是潞王到底是天潢貴胄,爲皇室顔面計,不如給潞王一個體面一點的死法。”
“還是錢閣佬考慮周到,本官同意。”王铎應道,所謂的體面死法無非是賜白绫或者鸠酒,雖然都是一死,隻是斬首與全屍畢竟不同,身爲藩王,這點優待自然有。
“本官也同意。”瞿式耜道,史可法卻默不作聲,不再發言。
既然四位内閣都表了态,馬士英自然不會反對,殺潞王是史可法的提議,宗室即使有意見也是對史可法有意見,稍後,五名内閣的意見就呈到了皇帝的案前,王福看了一遍,沉吟了一下,才寫了一個準字,潞王的命運就此決定。
對于殺潞王,王福自然不存在忍不忍心的問題,他要考慮的是這個時候将潞王處死是不是合适的時機,毫無疑問。潞王隻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人,雖然沒有抓獲夏希言,可是王福可以感覺得到,這兩撥剌客不可能是一起人,後者無論是個人還是相互配合的能力都比前者高太多,若說夏希言随便花錢就可以請到一撥如此厲害的剌客,那絕不可能。
很顯然,這次剌殺,還有一個幕後黑手,潞王隻是被人當成了刀使,推到前台,殺了潞王,或許正中那幕後黑手之意。
不過,正中那幕後黑手之意也罷,不中也罷,潞王非殺不可,否則誰還會對皇權敬畏,潞王要怪隻能怪他自己蠢,故作,王福還是沒有遲疑的決定了潞王的死刑。
“王爺,朝廷的判決已經下來,潞王被皇上賜下鸠酒,已經命喪黃泉了。”一名三十餘歲,農夫模樣的人向那中神秘的中年人道,這名農夫模樣的人赫然和死去的耕一有一些相似。
中年人歎了一口氣,臉上沒有絲毫歡喜之色,農夫模樣之人小心翼翼的問道:“潞王一死,夏希言不知所蹤,這一關就算過去,王爺爲何好象不高興?”
“耕二,潞王到底與我同宗,這次行剌,不但沒有成功,還搭上了你兄長耕一他們,本王痛心不已,即使過了這一關,眼看着大明要繼續這樣走下去,本王又有何可高興?”
“是,王爺,是小人想差了。”耕二低頭着,恭敬的道,将拳頭緊握:“小人等都是王爺一手栽培,兄長雖然死了,可是能爲王爺效力,兄長也不會遺憾,隻有我等沒有死絕,一定能完成王爺的殊願。”
潞王被處決,在大多數人看來,上次剌駕的大案就此過去,事實上也是如此,應天府衙、五城兵馬司、錦衣衛三個部門的聯合辦案已經撤消,大街上再也見不到以前随處可見的兵丁,通緝夏希言的海捕公文雖然貼滿了大明所有縣城,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貼在牆上的海捕公文在雨水和陽光的反複洗刷和暴曬下,慢慢變黃,最終被風吹去,再也無痕迹。
弘光六月的九月,熱熱鬧鬧的科考終于結束,這次科考共有一萬三千多名舉子參加,縱然在大明二百多年的曆史上也是少有之事,朝廷錄用的人數也破天荒的增加到了六百名,足足是平時的近三倍,就錄用的比例來說,确實也要比大部分科考要高。
雖然如此,榜單公布後,能中舉的幸運兒還是極少數,多數人隻能用羨慕的眼光看着那些中榜之人舉行着各種慶祝活動,自己黯然神傷的卷起東西回家,等待下一次的科考。科舉一結束,朝廷的選秀也随之結束,這次選秀,共有二千多少女進入宮中,雖然其中美貌的少女不少,隻是皇帝的心思都放在夏蘊貞身上,暫時沒作理會,這些少女入宮,隻是解放出宮中原先的一批老宮女。
随着科舉和選秀的結束,京城的熱鬧總算落了下來,無論是皇帝,大臣還是普通百姓,關注的目光頓時重新投往前線,大明目前還有滿人和張獻忠兩處戰場,依然是處于兩面作戰,隻是無論是對張獻忠還是滿人,明軍都占有絕對的優勢,再也不必疲于奔命。
從三月份開始,随着天氣轉暧,大明山海關守将殷繼盛、孫克鹹兩人就開始頻頻出關對滿人展開了襲擊,隻是由于軍隊人數不足,滿人又是以騎兵爲主,對大明軍隊避而不戰,雖然兩人屢屢獲勝,滿人的損失卻不大,充其量隻是死了一些普通的旗人,丢失一些牛羊,馬匹等牲畜而已。反而是大明由于頻頻出擊,各種物資的消耗如流水一般,好在以大明現在的富裕,對于消耗的這點物資還不在意。
要想将滿人徹底打敗臣服,大明還需要一場大勝來奠定,隻是對于滿人的避而不戰,明軍非常頭痛,整個滿州實在太大了,除非皇帝再一次統兵大舉出征,否則很難抓住滿人的主力。
七月份兩萬羽林衛到達朝鮮,朝鮮的滿人被明軍或消滅或驅除後,滿人失去了最後一個屏障和劫掠之地,加上大明再次對滿人采取了封鎖貿易的政策,不允許一個鐵釘,一粒糧食流入滿洲,滿人的生活一下子變得非常艱難起來。
以前大明雖然執行了貿易禁絕之策,不過,這種禁絕形同虛設,陸地上,有八大皇商的商隊爲滿人日夜不停的輸送,海上,有鄭家的船隊進行輸送,滿人除了付出稍高一點的價格外,毫無影響,反倒是大明損失了大量稅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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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抱歉,今天先更二千,明天會回到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