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堪雖然是前太子之子,可是對于多爾衮的地位毫無威脅,能在自己的父親被廢後重新當上親王,尼堪的能力毋庸置疑,眼下大清已經是人才調零,多爾衮自然不會自斷臂助,将尼堪也象愛星阿一樣斬殺,隻是尼堪失卻軍糧不得不處罰,衆人都讓尼堪戴罪立功,多爾衮自然也樂得順手推舟。
“尼堪,這次你需要多少兵馬押運?”
尼堪當然希望兵馬越多越好,可是眼下還要與明軍對峙,不可能抽調太多人馬,尼堪咬了咬牙:“本王隻需要一萬五千人馬。”
一萬五千人,等于和上次的人馬一樣,多爾衮還以爲尼堪至少要報一個四五萬,那他還要考慮能不能給,沒想到尼堪要的人遠比他預計的要少,多爾衮皺了皺眉,臉色不喜的道:“尼堪,不要意氣用事。”
“皇父攝政王,本王并沒有意氣用事,隻是本王有一個要求,本王希望這一萬五千人都是精銳,綠營兵不要,身上有傷殘者不要,凡年齡在十八歲以下,四十五歲以上,本王一概不要。”
上次追擊明軍時,尼堪就吃夠了軍隊良莠不齊的苦頭,他的軍中雖然都是滿蒙聯軍,可是一大半都是十八歲以下或者四十五歲以上之人,最大的已經年過六旬,最小的隻有十二三歲,除了這些,還有不少傷殘,一萬人當中,真正的精銳不到二成,愛星阿的軍隊同樣如此,精銳不到一千,這些嚴重影響了清軍的戰鬥力,如果全部換成滿人精銳,無認如何也不會被明軍在半個時辰不到就擊潰。
多爾衮沉默下來,他手中雖然有二十多萬大軍,滿蒙聯軍與漢軍各占一半,但是真正的滿人精銳隻有三萬餘人,就是加上蒙古人也隻有五萬左右,尼堪要求所部全部是滿蒙精銳,比要求五六萬大軍還要爲難。
“好吧,本王答應你。”多爾衮考慮再三還是點頭答應,抽調一萬五千滿蒙精銳,明軍不見得就會察覺,就算察覺到了,有堅城憑借,多爾衮相信也可以抵住明軍攻勢,隻是少了這一萬五千精銳,進攻力量會大減,隻是多爾衮也沒有想過在雨天攻擊明軍。
“謝皇父攝政王。”尼堪誠心誠意的道,
“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這句話在大明已經成爲笑柄,可是在滿人心中,這卻是他們不可抹去的榮耀,有了一萬五千精銳,尼堪相信如果明軍敢再來,他一定不會放過這些可惡的明軍。
計議已定,衆人都如釋重負的退出了皇父攝政王府,第二天,尼堪點齊人馬,護着希福出發。
三天之後,一直浠浠瀝瀝的老天終于露出了笑臉,經過了十多天的雨水,那怕是最喜歡雨水之人也會受不了,天津城内,多爾衮和各個将領更是喜形于色,如果天色放睛,糧草隻需三四日就可以到達,明軍就是想劫也來不及。
不過,多爾衮隻高興了一會兒,馬上就驚得一跳,他的耳中傳來了一陣悶雷般的響聲,接着響聲越來越密聚:“來人,快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皇父攝政王,不好了,是僞明的火炮。”一名戈什哈闖了進來禀道。
“走,到城牆上看看去。”聽到是明軍的火炮,多爾衮反而放下心來。
等多爾衮帶着戈什哈登上城牆上時,明軍的進攻已經進行過一段時間,隻見前方明軍陣内硝煙滾滾,無數的黑點落到清軍營中,将清軍炸得哭爹喊娘。
“殺!”明軍的營寨已經打開,無數的明軍向清軍陣地沖來,紅色的身影仿佛海浪一樣一波又一波,仿佛無窮無盡。
“天。”多爾衮忍不住撫了一下頭,難道明軍知道自己派出了一萬五千多精銳護糧,要在今日就與自己決戰不成?
不過,多爾衮的擔心顯然是多餘,明軍強攻二個時辰左右,又如潮水般退了下去,眨眼間,明軍就退得幹幹淨淨,若不是營地被炸得沆沆窪窪,又到處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清軍會以爲剛才隻是自己做了一個夢。
這場短暫的戰争給了清軍巨大的震憾,由于地面尚沒有幹透,清軍騎兵出動速度受到極大限制,隻能靠步兵與明軍對攻,尚沒有接近,在明軍火槍的打擊下清軍就死傷慘重,雖然清軍也有弓箭回擊,可是完全不是明軍的對手,雙方的傷亡比例接五比一,六比一。
僅僅半天的戰鬥,清軍的傷亡已經超過了萬人,而明軍也傷亡了二千多,差不多達到以前二個月傷亡的一半,這次攻擊,王福隻是做一個試探,試探前幾天軍糧之事對清軍的士兵到底有多大影響,從這次試探性攻擊來看,清軍的士氣并沒有因爲上次的軍糧被劫而低落多少,王福才主動結束了戰事。
六天之後,清軍運糧隊再次出發的消息傳到了王福手中,此時天空剛剛放睛了兩天,又浠浠瀝瀝的下起了雨。
清軍還有存糧,不過,從他們不顧下雨這麽快就運送第二批糧食來看,他們的存糧既使有也不多,要不要再次出兵劫糧?王福想了一下,向身邊的内侍道:“召靖國公、興平侯、定北伯、東平伯、西平伯……來朕營帳議事。”
“奴婢遵旨!”田成應道。
過了小半個時辰,得到旨意的黃得功、高傑、閻應元、李本深、王公略、翁之琪等人紛紛來到皇帝的營帳,等衆人到齊後,王福才向大家問道:“諸位愛卿認爲這條情報如何,是劫還是不劫?”
雖然第一次高傑取得了輝煌的勝利,但誰都知道第二次劫軍糧肯定會比第一次難得多,一時之間,誰也沒有接腔,王福也沒有着急,清軍的運糧隊出發才一天,從現在的天氣來看,路上還有九天的時間,而大明軍隊即使是在這樣的雨天,如果急行軍的話,一天一夜就可以行軍二百裏,不怕沒有時間。
半響之後,高傑才道:“禀皇上,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不可錯過。”
“高愛卿的意思是劫?”
高傑重重的點了點頭:“皇上,微臣願意領着銅鐵營再立新功。”
銅鐵營雖然補齊了五千人,可是五千人的兵力太過薄弱,要劫,肯定不能單派一個銅鐵營,王福不由沉吟不語,目光飄向其餘各将。
“皇上,末将也願意帶兵劫糧。”這次站起來的卻是總兵翁之琪,翁之琪是黃得功的老部下,黃得功與高傑消了芥蒂,不等于下面的人也會消,這次翁之琪明顯就是想與高傑搶功。
見到翁之琪站出來,幾名羽林衛的将領頓時也坐不住,王公略起身道:“皇上,末将亦願意出兵劫糧。”
“銅鐵營已經劫過一次,輕車熟路,正好劫第二次,就不用勞煩兩位将軍了。”
“興平侯差矣,正因爲銅鐵營劫過一次,如今尚沒有得到多少休息,不宜再出動才對。”翁之琪反駁道。
“笑話,鋼鐵營是皇上欽命,從上次劫糧後,銅鐵營已經休整六天,如果六天還回複不過來,那還叫什麽鋼鐵營。”
“兩位大人,你們也不用争了,上次鞑子失了一批糧草,這次必定會加強防備,要想劫糧成功,非精兵強将不可,這次我猛虎營就當仁不讓。”王公略大聲打斷翁之琪和高傑兩人的争執。
“王統領,羽林衛雖然強,可是我翁之琪的部下也不是什麽歪瓜裂棗,若是比試一番,說不定誰輸誰赢。”
“王統領,鋼鐵營雖然才剛剛組建,可是營中每一名都是老兵,戰齡比猛虎營長的多。”高傑不客氣的道。
聽到王公略貶低自己的部下,翁之琪和高傑都不樂意,頓時聯合起來向王公略發難。
這下好了,高傑、翁之琪、王公略三人已經争着由誰出兵了,也無需再議劫不劫糧。王福聽得頭大:“好了,諸位愛卿不用争了,這次劫糧事關重大,單獨一營都難有勝算,朕決定,這次劫營,猛虎營、鋼鐵營、翁愛卿三部人馬同時出動,此戰以興平侯高傑爲首、王公略、翁之琪兩人爲副,三位愛卿一定要精誠團結,将鞑子的糧草再次推毀。”
皇帝這個舉動倒象是和稀泥,既然三人都争着去,那麽幹脆三人一起去,隻是由此也可看出皇帝對這次劫糧的重視,翁之琪部有五千人,銅鐵營五千人,猛虎營一萬人,總共出動二萬大軍,即使是去攻北京城,高傑等三人也認爲綽綽有餘。
“臣等遵旨。”高傑、翁之琪、王公略三人響亮的回道,成爲高傑的副手,翁之琪和王公略兩人心中多少有一些不樂意,隻是無論是資曆,爵位,高傑都在兩人之上,除非他們退出這次劫糧行動,否則不樂意也得樂意。
一天之後,二萬大軍再次在雨中出發,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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