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去了京營,這條消息很快就傳遍了許多有心人耳中,剛回到宮中,馬上就召見錦衣衛指揮使,這實在是耐人尋味,許多人都在猜測,是不是有人馬上要倒黴,連馮可宗自己聽到皇帝召見自己,差不多也是這個想法。
“臣馮可宗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
“謝萬歲!”
馮可宗四十餘歲,這個人見人怕的錦衣衛掌堂卻長着一幅慈眉善目的模樣,若是在大街上看到,不認識的人還以爲此人必定是忠厚老實之輩,事實上,能執掌錦衣衛,絕不是老實人能幹之事,認識馮可宗的官員都在背後給他取了一個外号,笑面虎。
“馮愛卿,朕今天找你來,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爲皇上效力,是微臣的職責,請皇上下旨。”
“嗯,朕要你去找幾個人。”
“找人?”馮可宗心中閃過一絲念頭,皇帝不會又要他出去找美女吧。
“對,找人,朕要你找的第一個人是在江陰,他叫閻應元,任江陰典史,第二個人叫宋應星,朕記得他是江西人,具體地方朕忘記了,朕會給你便宜行事的權力,第三個人你不必去找,朕會直接下旨向鄭芝龍要人,讓他的長子鄭森帶兵前來京城護衛,第四個朕隻知道江南有一家姓戴之人,精擅火器,你若是能找到就找,找不到也沒有關系,第五個……算了,就這幾人,你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将他們帶到應天府來,朕沒有時間了。”王福還想搜腸括肚找出一此明末的傑出人才來,隻是一時想不起,隻得暫時罷了。
馮可宗越聽越驚訝,皇帝交給他的事不是難辦,簡直太輕松了,錦衣衛本來幹的就是偵緝的工作,找人抓人是本行,隻是不知爲何皇帝連一個江陰小小的典史也知道。
隻是馮可宗深知言多必失,向來沉默寡言,即使有疑問也不會向皇帝問出來:“微臣遵旨。”
“記住,找到了人你們必須好生相待,不可無禮,這些人朕有大用。”
要想順利的逃出去,光靠葡萄牙人當然不行,若沒有保護自己的力量,即使逃了出去,也會成爲别人手上的肥羊,來遠東的葡葡牙人也好,西班牙人也好,他們當中強盜、殺人犯一大堆,王福如何敢把自己的安全完全放在這些人手中。
閻應元能以江陰小城,數萬老弱抵擋滿清二十多萬大軍八十餘天,想來練兵肯定有一套,一年的時間應當可以練出一支精兵,隻要有五千人,王福對自己的安全就有了保障,這幾個人當中,閻應元無疑是最重要的一人,至于鄭森,那就是要借重鄭家的船隊。
“微臣明白了。”
看到馮可宗下去,王福才松了一口氣,才感覺到口渴難奈:“來人,上茶。”
“皇上,茶來了。”兩名清秀的宮女端着茶戰戰兢兢的走了上來,王福從一人手中接過茶水喝了一個底朝天,揮手讓兩名宮女退去。
兩名宮女如蒙大赦,急急退下,雖然皇帝喜歡玩宮外的母女,倒是對宮内的女子秋毫無犯,但聽說皇帝昨天已經下令停止宮外搜尋女子,誰知道會不會将興趣轉到宮裏,皇帝從洛陽逃難過來,妻妾子女都失散,如今後宮中空,幻想飛上枝頭成鳳凰的宮女不少,但對于皇帝如此胖大的體形實在讓人望而生畏,僅僅一下多月,被皇帝玩死玩殘的女子就有十幾人,不由宮女們不害怕。
其實宮中漂亮的宮女不少,王福不明白爲什麽以前弘光喜歡讓錦衣衛到宮外搜尋母女,這大概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吧,福王原本就長在王府,對于宮女模樣的女子早已經玩厭了,才會尋求刺激,專門玩母女同台。
這麽多宮女整天眼前晃動,要說王福不動心肯定是假的,隻是現在麽,還是先想想如何保住命再說吧。
江陰縣城,知縣林之骥從衙門回來,剛要脫下官袍,一名家丁匆匆進來禀報:“老爺,門外有二名錦衣衛求見老爺。”
“啊。”林之骥這一驚非同小可,差點癱倒在凳子上,曆來錦衣衛找上門來都沒有好事,輕則花錢免災,重則全家抄斬都有可能,回過神來,林之骥連忙振了衣冠,向門外沖去,這個速度簡直比一般的小厮都要快,急得那名家丁在後面大喊:“老爺,慢點,慢點。”
林之骥沖到院門後,果然見到院外有兩名身穿錦衣衛衣裳,身挂鴛鴦刀的錦衣漢子,他連忙行禮:“下官拜見兩名大人,還請大人屋裏坐。”
兩名錦衣衛卻沒有如同林之骥所想的那樣先來一個下馬威,反而和顔悅色,其中一人道:“林知縣,此番我等經過貴縣是爲尋人而來,坐就不必了,隻要林知縣告訴了我們那人住處,我們馬上就要趕過去。”
聽說與自己無關,林之骥才松了一口氣:“兩位大人盡管吩咐,小縣必定知無不言。”
“那好,還請林知縣告之我等貴縣典史閻應元的住處。”
“閻應元?”林之骥吃了一驚:“好教兩位大人得知,小縣典史姓陳名明遇,閻應元爲我縣前任典史,已經離職了。”
“離職了。”兩名錦衣衛面面相觑,找閻應元是錦衣衛指揮使親自交待下來的任務,兩名錦衣衛本來就隻要到江陰走一趟就可以了,沒想到閻應元已經離職。
“那林知縣可否告之我等閻應元去了何處?”
“這……”林之骥遲疑了一下才道:“閻典史在本縣期間,盜賊斷絕,他本是應功升爲韶州英德縣主滿,至于現在他在不在英德縣就非小縣所知了。”
韶州,兩名錦衣衛暗暗叫苦,從這裏到韶州何止千裏,這下可要跑斷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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