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王朝,包括文宇。就連原本因敬畏王朝而不敢看王朝的“城防軍”戰士們都看向王朝,眼中閃爍着怒火,有的還捏着拳頭。
國人向來都講究死者爲大。縱然是十惡不赦之人,隻要死了,再大的罪都一筆勾銷。誰要是敢說死者的不是,妥妥會被群起攻之。
更别說,現在死的還是爲了保衛營地而付出寶貴生命的烈士。王朝當中摔碗,已經不是對死者不敬,說是羞辱侮辱死者都不過分,試問誰能忍受的了?
“王朝,你……你簡直太過分了!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朱锵第一個開炮,手指顫顫的怒指王朝,圓溜溜胖臉皮肉抖動,看起來好像是氣的發羊癫瘋似的,然後隻有他自己清楚他不是氣的,而是高興的!
以“敬烈士酒”爲名教大家喝酒,再将所有人都毒翻,這都是陷阱,都是套路。然而龍東方他們當然想到了有人不喝,這個時候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大力的怼,可勁兒的罵。
朱锵瞬間就在心裏拟定了稿子,“不要以爲你救了齊心營地你就有多麽了不起,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你不要忘了再你趕來之前,是我們的戰士用他們的血肉築造的城牆,和敵人不分晝夜的厮殺,才使得齊心營地沒有被那群瘋子徹底攻破。這次的勝利是所有人用命拼來的!這場勝利不是你一個人帶來的。你又幹了什麽?你不過是在英勇無畏的戰士們把敵人都殺的差不多了,就跑過來撿便宜撈功勞罷了。”
随着朱锵出離憤怒的狂噴唾沫芯子,食堂内的衆人臉上的怒容氣憤越來越濃,如果有“怒氣條”的話說不定它正在急速的“充能”,就等着“爆表”了。
“你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耀武揚威?看看你現在在幹什麽?我們可愛可敬的烈士們屍骨未寒,現在不過是給在天之靈的他們敬一杯酒,不想喝可以不喝,沒人逼你,可你爲什麽要砸碗?你做給誰看呢?誰欠你了是不是?誰欠你你找他還啊,爲什麽要糟踐壯烈犧牲的戰士?”
“王朝,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算我看錯你了。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打死我的都不會加入城防軍!”
“沒錯!你簡直讓人趕到惡心。呸!”
……
……
那些城防軍的軍官戰士也紛紛開啓了“噴子模式”。
龍東方,黑狼等人看在眼裏,心裏紛紛暗笑。前者對王朝其實并沒有什麽私仇,惡感也談不上,不過是“權力的遊戲”罷了。至于後者和王朝卻已經是宿仇了,此刻看到王朝衆叛親離,他當然是爽的一逼。
至于趙如飛,葉誠,尚浩天三人,黑狼并不是沒有接觸過。葉誠和尚浩天對王朝忠心耿耿,黑狼在他們身上碰了一鼻子灰。可趙如飛卻是态度暧昧,黑狼哪還不知道這家夥在待價而沽。
趙如飛極有手段,麾下也有400人基本給他牢牢掌控,能力也不俗,四天的鏖戰400隻損失了120人,手上還剩下280人。這對黑狼來說是一股不俗的力量,值得全力争取。
黑狼相信,隻要王朝露出明顯的敗勢,趙如飛這種見風使舵的家夥一定會背叛,到時候就可以給予王朝緻命一擊。最終隻要将王朝留在這裏,他的傾城營地還不是手到擒來?
如果趙如飛知道了黑狼的正是想法一定會哭笑不得,問一句“您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吧?”趙如飛可能會背叛王朝嗎?可能!世上沒有絕對的忠誠。可是,就算要背叛,投靠的對象也絕對不會是黑狼。
王朝有多少實力勢力,趙如飛很清楚,尤其他背後還牽扯到了中央——就算是末世裏,趙如飛也半點不敢輕視黨和中央,相反見識到了中央掌控的武力和裝備,他可以說是怕的要命。
試問,趙如飛怎麽可能被判王朝投靠黑狼,或者龍東方?這兩個家夥壓根就和王朝不是一個層次的。竟然吃飽了撐着去找王朝的麻煩?這話在趙如飛看來簡直就是茅坑裏打燈籠,找屎又找死。
爲什麽黑狼會覺得趙如飛态度暧昧呢?那是因爲趙如飛有一定的社會閱曆,相比于葉誠和尚浩天,他更懂得隐藏自己,就算心裏對黑狼非常不屑,非常想笑,表面上卻仍保持着起碼的禮貌。
如果黑狼知道趙如飛的真實所想,不知道會不會氣吐血。
眼看着氣氛有些過熱,龍東方朗聲說道:“請大家安靜,安靜!”這個時候龍東方的話顯然非常管用,一開口就把場面壓下來了,“聽我說,我……”
“等等,等等,”王朝招招手,打斷了龍東方的發言,他實在是沒有犯賤的癖好,更沒有那閑工夫看一群小醜上蹿下跳,“龍……委員長是吧?容我說兩句沒問題吧?放心,不多,就兩句。咳咳!”
王朝清了清嗓子,裝B的時刻到了。
“你……”朱锵開口準備打斷王朝。
砰!!
乍然一聲槍響,朱锵腳跟前面的地面就突然炸開一個坑。衆人隻覺得心頭給狠狠的砸了一下。
王朝手裏抓着黑桃Q,不戴套,槍聲震撼人心,直勾勾的瞄準朱锵。
黑狼喝道:“王朝你要幹什麽?這裏不是你放肆的地方!别以爲我們都怕你!”
王朝吹了一聲口哨,“咻!誰能告訴我,怎麽不把你家的狗拴好,放出亂吼亂叫,也沒有這麽惡心人吧?啊!”
黑狼瞬間隻覺得的自己的頭都要炸開了,咽喉管子顫抖顫栗,隐隐發出“吼吼”的低沉聲響,那雙瞪的老大的眼睛幾乎就要從眼眶裏射出來了。
宋恪言臉色很難看,對王朝的映像差到了極點,心裏琢磨着今天這事恐怕真的沒法善了,既然如此……念及此處,他就道:“王朋友有什麽話請直管說,我們聽着。”
龍東方看到宋恪言開口,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文宇則有些無奈,王朝還是太沖動了。
“第一句:說到敬烈士,不是我自誇,在座的各位統統都是垃圾!”王朝一副“我就是來找茬的”的模樣,“爲什麽呢?因爲啊,我從來不會在烈士們連屍體都還沒有入土的時候就嚷嚷敬酒啊,然後開慶功會啊,大吃大喝啊,然後來一段振奮人心的演講啊。秃頭,郎二狗子,你們倒是給我說說,那些死掉的戰士埋了嗎?烈士的家屬撫恤都發下去了沒有?還有你們這群人啊!”
王朝指着城防軍的那些軍官戰士,“一個個都是垃圾,垃圾中的極品垃圾!你們的戰友屍體還躺在外頭乘涼呢,你們就在這兒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很潇灑嘛。受獎受表揚的時候昂首挺胸,很得意嘛。告訴你們,也就是老子現在不是軍防委上席,否則把你們一個個統統扒光衣服丢出,看你們能夠熬過幾個小時。”
王朝的話就如同一把鋒利的九齒釘耙,一耙子抓在在場每個人的身上,把他們身上皮整個都扒了下來,露出血糊糊的醜陋面目。
“你少在這裏妖言惑衆……”
王朝“啧啧啧”的對朱锵搖了搖手裏的槍,“跟我争?太天真了!别忘了,我好歹做過軍防衛上席。真以爲我在傾城營地就不知道這邊的事?别忘了老子有馬,情報傳遞速度快着呢。軍防委所有的事情我了如指掌,你們都沒我有發言權。不要說這次的撫恤,每一次戰後的撫恤都會被克扣,十塊錢能有一塊錢都手就謝天謝地了。”
說着,王朝從文宇手裏拿過那碗酒,“敬烈士酒?”說完,王朝又将手裏的碗狠狠的砸在地上,哐啷一聲,這回碎的更徹底。
王朝第二次摔碗!
“真正侮辱踐踏他們的不是我,而是你們這群垃圾!好啦,第一句話我說完了。第二句話是……咦,第二句話是什麽來着?”
王朝罵的太爽了,一下真的忘記了,撓了撓頭,好不容易想起來,“噢,對了,實話告訴你們,齊心營地老子真心看不上,不騙你們,真心真心看不上,可是呢也沒有必要便宜你們這群垃圾!所以……”
王朝手裏突然多了一個手柄狀的東西,面目瞬間變得猙獰而恐怖:“我決定把它炸了!”
說完,王朝用力的按下了手柄上的紅色按鈕。
紅光一閃,一組投影數字倒計時就投放出來,猩紅而猙獰。
十分鍾倒計時。
轟隆!!!
一聲爆炸驟然從遠處傳來。
“嘿嘿,嘿嘿嘿嘿!不要忘了,這個地方作爲貿易區地址可是我選的,你們以爲我不會留一手嗎?嗯?”王朝體表驟然浮現出猙獰駭然的“裝B神器”,戰氣爆發,猶如熊熊火焰,大笑起來(ps:腦補夜神月的靈魂大笑),“哈哈,從現在開始每隔一分鍾就會有一片區域爆炸,十分鍾之後整座營地都會化作廢墟,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想搶的東西老子偏偏就要親手把它毀滅!啊哈哈哈哈哈!”
整個食堂裏死寂一片,隻回蕩着王朝喪心病狂般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