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大才,你竟然勾結别人篡權叛亂,你爲什麽要這麽做?你這樣還算是人民解放軍戰士嗎!?”
白潔和曾宜柔被許大才押送到了委員長辦公室。曾宜柔滿臉寒霜,自從出了會議室就一言不發。白潔卻終于忍不住厲聲呵斥。
許大才“哈”了一聲,“解放軍戰士?白潔,事到如今你還在做夢,你不覺得很可笑嗎?解放軍早就沒了。而且老子已經受夠了!爲人民服務?保衛人民?聽黨指揮?哈,哈哈!就隻有張少華那種蠢蛋蠢驢才會乖乖聽話。要不是聽了你們的鬼扯他也不會死。他死了完全是活該!”
“你問我爲什麽?好,我告訴你爲什麽。因爲我,許、大、才!”他點着自己的胸膛,一下一下非常用力,面目扭曲,神情激動異常:“不想爲人民服務!不想保衛人民!更不想聽黨指揮!就是因爲爲人民服務,去軍人優先窗口買個票還人民群衆罵,最後還是沒買到票,我連我媽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就是爲了保衛人民,老子上山打火兩天兩夜沒合眼,想去廁所撒泡尿還被人民群衆收錢,吵了兩句人家第二天找上部隊鬧,最後老子背了一個處分!五年不準參加考試,提幹更是沒我份,倒了我就是個狗屁班長!
“就是因爲聽黨指揮,大地震那會兒我在災區殺條狗還給一群狗奴才圍毆,最後我還得夾着尾巴道歉。你們知道嗎?當我後來聽說那幫家夥有人被狗咬感染狂犬病死了,我真是半夜都笑醒了!哈哈,真是報應啊!你們說是不是?”
“我受夠了!受夠了!”許大才大手一揮,戰氣狂湧,捏着拳頭咬牙切齒,“從現在開始,老子要人民群衆爲老子服務,聽老子的指揮。誰敢不聽,不服,老子就斃了他!一個不聽斃一個,兩個不服殺一雙,要是所有人都不服,那就把所有人都統統殺光,哈哈哈哈!”
白潔呼呼喘氣:“你簡直……簡直是瘋了,喪心病狂!許大才,多行不義必自斃,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許大才“哈哈”一笑,“多行不義必自斃?這話我相信!當初那些踐踏我的那些所謂人民群衆,他們現在過得一定很慘吧,說不定早就已經死了。至于我?哼,我現在隻相信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但是我相信,最後勝利的一定會是我。曾宜柔,白潔,我奉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哼,白小飛和林傑一定會先一步到黃泉路上等你們。而且他們一定會死的很慘,很慘。”
白潔的臉色瞬間刷一下就慘白如紙。一言不發的曾宜柔更是如同給踩到尾巴的蛇一樣竄了起來,“許大才,你敢!?”林傑就是她的兒子,是她在末世唯一的牽挂。
許大才冷笑:“我爲什麽不敢?兩位,醒醒吧,認清現實吧。什麽黨啊政府啊,都已經成爲了過去式。告訴你們,現在所有的軍官都已經向我效忠,”其實并沒有,但是十個也有七個,比起爲人民服務,他們更喜歡踩在人民頭上作威享福,“你們以爲誰都像你們一樣愚蠢可笑嗎?好了,廢話就到這裏了,你們好自爲之吧。”
說着,許大才在曾宜柔和白潔身上多瞟了幾眼。曾宜柔雖然年紀四十多了,但體态豐腴,氣質出衆,優質的飲食讓她肌膚細膩如少女,臉上沒有半點歲月痕迹,絕對是一個風韻依舊的熟女。至于白潔就更不用說了,長腿筆直,雙胸傲挺,二十四五的年紀,正是女人一生中最具魅力、最惹操的時刻。
等老子凱旋之際,就是享用勝利果實之時!許大才無聲的淫笑,拉開門,對門外的士兵說:“看好她們,出了岔子我扒了你們的皮!”
那荷槍實彈的戰士道:“是,許連長。”
“嗯?”
那兩個士兵立即反應過來,改口道:“許上席,許上席!”
許大才道:“哼!這次就饒了你們,下次長點記性。”
軍防委上席之位,就是龍東方許給許大才的好處。然而許大才會隻滿足于一個軍防委上席嗎?當然不!現在連文宇都反了,至于龍東方,黑狼這些人根本就不入許大才的眼,他要學王朝,他要做齊心營地最高的存在,唯一的領袖!
……
“警告!警告!齊心營地的居民們請注意!”
“警告!警告!齊心營地的居民們請注意!”
“接到最新情報,聖誕盜匪和烈音鬼子去而複返,再次來襲!從現在開始,營地施行最高級别戰時警戒!請所有居民立即返回家中!不要在營地中逗留!重複,接到最新情報……”
一輛又一輛的“宣傳車”在營地的主要街道上遊走,喇叭音箱的聲音開到最大聲,聲音傳出老遠。現在整個“齊心營地”第四區都被喇叭聲掩蓋。凡是聽到這個聲音的居民都第一時間的往家裏竄,什麽都顧不得。
這就是龍東方、黑狼他們的高明之處。利用烈音鬼子和聖誕盜匪激發恐懼,把大家吓的都躲在自己窩裏,如此一來還有誰會更王朝走?隻此一招,輕而易舉就化解了“齊心營地”分裂的危局。
顯然在内鬥方面,有些人真的非常有能耐!
而與此同時,王朝卻迎來了一位客人,也可以說是半個朋友。
文宇!
文宇在得知沙白甜有危險,立即就利用“鏡像水晶”瞬間就傳送到了沙白甜的身邊。
“鏡像水晶”是一對兒,分陰陽,通過捏碎陰的那一塊,就可瞬間傳送到陽的那一塊所在的位置,非常珍貴,僅能用一次,是文宇在“開荒殺怪”的時候暴出來的極品。
若不是緊張沙白甜,文宇怎麽可能将它用掉?
文宇傳送到沙白甜身邊的時機非常的巧,正是淩溫準備悲痛欲絕的宣布“文宇已經死了,嫂子你放心,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時候。
随着文宇一出現,淩溫的表情非常精彩,臉皮子直抽抽,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是在哭還是笑。
文宇已經受夠了淩溫了,他恨不得直接殺了他,可是他不能。因爲殺了他容易,可是殺了他之後,自己和其他的兄弟也肯定會生出間隙,都是生死兄弟,他不想破壞了大家的感情。
爲什麽?因爲文宇沒有證據證明淩溫背叛了。對此,文宇很惱火,很憋屈,卻沒有辦法。
或許因爲之前背叛了一次,最後還失敗了,淩溫吸取了教訓,一直都夾着尾巴做人,對誰都很親切熱情,口碑賊好,所以哪怕以爲勝券在握了,他在沙白甜面前也沒有多話,反而表現的很溫柔很有風度,也很深情——“反派死于話多”這條定律在他這兒似乎失效了。
最終,文宇也隻說了一句“你走吧”,把淩溫打發走了。
文宇并不是沒有給沙白甜安排警衛,可是警衛可以防外敵,卻防不了内賊。淩溫和沙白甜也算是朋友,他要見沙白甜,警衛怎麽攔他?
兄弟?
文宇突然很厭惡這個詞,他真的已經受夠淩溫了。
再綜合一系列的原因,文宇最終做了一個決定……于是他找到了王朝,将龍東方、黑狼他們意圖不軌的事情告訴了王朝。
王朝對此一點都不意外,他既然敢貼出那份分裂營地的告示,當然就已經做好了開撕的準備。
他很清楚自己的那份告示會引發怎樣的後果——營地分裂。顯而易見,“齊心盟”絕對不會願意看到齊心營地分裂,甚至崩塌。他們絕對會不惜一切手段阻止自己,而其中當然包括武力!
稍微讓王朝意外的有兩點。第一,曾宜柔被奪權囚禁,由龍東方“主持工作”。第二,文宇竟然也會選擇退出“齊心盟”。
而當王朝聽了文宇的決定之後就更是意外,“你要去家園鎮?”
文宇道:“嗯。我發現營地一級的末世聚集地實在是太不牢靠了。先是鳳凰營地,然後是風雲營地,說滅就滅了。鎮一級的應該會安全保險一點。家園鎮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做出這個決定,是一系列因素作用的結果,當然也是文宇老早就想好的退路。實際上,他已經讓人去家園鎮布置經營了。
文宇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然而……他真的受夠了,尤其受夠了淩溫,宰不了他,那就離的他遠遠的!至于其他兄弟,那就讓他們留在美好的記憶之中吧。
是的,我文宇就是重色輕友,怎麽啦!?
文宇又道:“我并不打算帶太多的人,太多的也帶不走,但是将剩下的人留在這個烏煙瘴氣的齊心營地,我于心不忍,所以我想将原始營地的那些人托付給你。”
王朝微微一愣,“呵,你就這麽确定我一定能夠安全順利的離開齊心營地?要知道現在齊心盟的人可是在滿營地的上蹿下跳,把整個營地都封鎖了起來。”
文宇笑道:“本來我還有些擔心,可是看到你還有心情坐在這裏打遊戲,我就放心了。”王朝“哈”的笑了聲,“沒問題。隻要他們願意跟我走,我保證有他們一口飯吃。你呢?準備什麽時候走?”
文宇道:“你給我透個底,你有幾成把握?”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老實說他就算想走也不想連夜趕路。一到凜冬,晚上就又變成了人類的禁區。太冷了,冷的能夠把人的靈魂都凍僵!如果可能,文宇想多做幾天準備。那就要看王朝有沒有那個能耐掌控齊心營地的局勢了。
王朝想了想,道:“五成吧。”
“五成?”文宇不免有些失望,五成太少了。
王朝笑道:“嘿嘿。我一般比較謙虛。”
這時候齊素素走了進來,道:“大帥,龍東方讓人送來一份請柬。”
“喲,請柬?還來這套?”
王朝接過請柬,大紅燙金,還挺壕氣,他笑着對文宇說:“這東西他們哪裏弄來的?”打開請柬看了看,主要是以慶功宴的名義邀請王朝,然後又委婉的表示要和他通過談判解決矛盾,化解污穢,避免武力沖突雲雲。
“你想到了什麽?”王朝看向文宇。
“你指鴻門宴?”
王朝笑道:“對頭。”
“那你去不去?”
王朝輕松寫意的說:“去,爲什麽不去?”
齊素素忍不住出聲勸:“大帥……”都說了是“鴻門宴”,宴無好宴,怎麽還要去?
王朝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根據文宇剛才的描述,“齊心盟”現在一點也不齊心,大概可以分兩派。以龍東方、黑狼爲首的“反動派”,以宋恪言爲首的“不動派”。
如今事情鬧到現在這個樣子,可以預見這兩派肯定會各自抱團,誰也不服誰。龍東方他們勢大,可宋恪言他們也不是泥菩薩,軟柿子。弄不好這“鴻門宴”就是兩派鬥争妥協的産物。王朝想啊,自己如果不去赴這“鴻門宴”,那這兩派就會抱成團,阻止自己分裂“齊心營地”。如果自己去了,就有機會将這些人争取過來。
當然,去也有去風險。比如龍東方和宋恪言他們已經達成了協議,弄個陷阱想把自己弄死……哈,正好,自己也想把他們都弄死,正好一鍋端。晉升了“獵犬級”之後,王朝自信心簡直要爆棚了。當然,就算不依靠獵犬級的戰鬥力,他也有的是底牌搞死他們。
論起心黑手辣,不是我謙虛,在座的各位統統都是垃圾!
文宇聽了王朝的話,笑道:“既然是慶功宴,那怎麽能少的了我?怎麽說我也爲這個營地拼命厮殺了四天。臨走了吃上一頓飯喝上一杯酒不過分吧。”
“哈哈,同去,同去!”
王朝喊來了尚浩天,葉誠,趙如飛,許兮茹梁凱等人,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番,就帶上47騎“王衛軍”離開了駐地。
先送文宇回他的地盤。文宇回到駐地也布置了一番,以備不測,然後就帶上了郭泰和淩溫,一起前往宴會地點。至于胡詩經則留下來保護沙白甜。文宇并不想帶上淩溫,可是擔心他瞎搞事,還是忍着惡心帶着。淩溫現在很怕文宇,隻得硬着頭皮跟着,并在心裏詛咒文宇早點死。淩溫有自知之明,文宇不死,他根本就沒機會背叛。
順帶一提,文宇他也收到了請柬。
在前往宴會地點的路上遇到一波一波遊走的士兵,但是他們甚至都不敢看王朝他們一眼。這些士兵有些是城防軍士兵——就是那部分被從各個勢力編入城防軍的人,對王朝又敬又畏,他們已經得到了上頭的命令,所以不敢去看王朝。
而有的則是龍東方、黑狼等人的“私兵”。這些私兵可都是龍東方、黑狼等人的精銳底牌,數量不是很多,可是裝備卻是不俗——但絕對稱不上精良,手裏的槍可是都滿滿的填着子彈的。從衣服上的标識就能看出他們是誰的兵。王朝心頭冷笑,呵,面對外敵的時候這些人都藏着掖着,現在倒是舍得拎出來了。
“慶功宴”的舉辦地點就在營地的1号公共食堂。呵,當然不可能是在金碧輝煌的酒店,整個營地就沒有這種建築。王朝他們抵達的時候,龍東方,黑狼,朱锵等一衆人已經等在食堂門口。
龍東方微微笑道:“王大帥,文總,大家都已經到了,就差您二位了。請。”
王朝皮笑肉不笑的和龍東方說了兩句客套話,文宇則說“龍教主,我又來了,就是不知道這次你能否将我留下。”龍東方不知怎麽的老謀深算者的養氣功夫,回了一句“齊心營地離不開文總,我們大家當然希望請你留下”。
經過了之前會議上的沖突,文宇和龍東方算是撕破臉了。因爲沙白甜險些遭難,文宇恨極了龍東方——沙白甜就是文宇的逆鱗,觸之必怒。
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王朝就和龍東方一起進入公共食堂。
王朝看向龍東方,“對了,我有個問題實在忍不住想問一下。”
“王大帥不用客氣,請說。我一定知無不言。”
“你這個……算是鴻門宴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