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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皮裘女子匆匆跑出門,将白皮裘女子攙扶起來:“茵茹你沒事吧?”白皮裘精緻女人“啊啊啊”的跺腳尖叫,将染了污泥的白皮裘脫掉一把摔在地上,尤其見那兩個狗男女已經遠去,她就更是抓狂,似乎用盡全身力氣去踐踏地上的皮裘大衣:“氣死我了!氣死我啦!!”
“好啦好啦,别氣了。至于跟那種小癟三一般見識嗎?咱們犯不着。走,快進屋裏去。外頭這麽冷,别凍壞了身子。”紅皮裘女子不是好心,而是真心覺得沒必要。真不值當!眼下世道大亂,能好好活着就不易了,當然要開開心心的活着。兩隻小蝼蟻罷了。怎能因爲他們就壞了好心情?
白皮裘精緻女人脫了白皮裘,裏頭竟然隻穿着一件露“事業線”的修身黑色禮服,款式時髦性感,盡顯她婀娜身段的誘人曲線,肩頭全露,隻有兩根細細的黑線挂在肩上,吊着她的兩團大胸,被布片包裹的圓翹臀部看不到内褲的痕迹,估摸着裏頭真空,白花花的肌膚連雪都比下去了——不過這會兒給冷風一吹就變色了,發青。
“不……不能……我絕不會就這麽……算了……”精緻女人渾身哆哆嗦嗦,牙齒直打架。紅皮裘女人趕緊用自己的皮裘包住她,“咱們先回屋。看把你凍的。”可以晃到一眼,這個女人皮裘裏也穿着一件紫色繡牡丹的禮服。看她們這打扮,顯然是準備去參加某種酒宴聚會。
兩人回到“盛世會所”大堂。一門之隔,春冬之差。供暖設備讓屋裏頭溫暖如春。黑禮服女人怒怼大堂領班林娜娜,将渾身的氣都撒在了她身上:“你們盛世是怎麽回事,這裏不是私人會所嗎?怎麽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都放進來,啊!?你告訴我,我每月給你們兩萬斤糧票,你們就是這樣給我們提供服務的?你說!”
林娜娜又不傻,她有眼睛有腦子,哪還不知道眼前這兩位和那位“王爺”杠上了,“徐小姐,您稍安勿躁……”徐茵茹大手一擺,“我現在不想聽你廢話!你隻要告訴我剛才那兩個人叫什麽名字,住什麽地方!”林娜娜道:“徐小姐,實在是抱歉,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可以洩露客人的隐私。請您……”
徐茵茹更是惱火:“什麽!?你不知道!?你們放進來的人,你們竟然連他們叫什麽都不知道。你們這個盛世會所就是這樣保證我們會員的生命财産安全的?”那個紅皮裘女人也火了。開什麽玩笑?連是什麽人叫什麽都不知道就放進會所裏來,那萬一來個謀财劫色害命之類的怎麽辦?
紅皮裘女人道:“算了!我們要退卡。就現在,立即!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們盛世也是城裏有名的會所,沒想到你們連會員最起碼的安全都保障不了,還想讓我們來你這裏消費?真是想錢想瘋了。”林娜娜有些急了,這兩位姑奶奶可是會所裏的“消費大戶”,她們若是退卡,這事她承擔不起。
“徐小姐,雲小姐,您們聽我說……”
林娜娜還沒說完,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你可以不用說話了!”林娜娜驚望過去,卻見是王爺的親随。除了他之外,大堂裏竟然還聚攏了不少人。一個個都是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的戰士!正是王朝的“王牌鋼騎”,以及十位親兵近衛。
騎兵鐵律:“人不離馬,甲不離身,兵不離手”。親衛也是如此。可以說除了洗澡,他們就是睡覺日女人/被日都要穿着铠甲!一方面因爲紀律如鐵。另一方面他們也缺乏安全感,自願的套上铠甲。至于其他戰士的規定則要松懈許多,但大部分時間他們也會保持武裝狀态。
徐茵茹兩個女人在大堂裏大吵大鬧,而鋼騎兵和近衛就在一樓,當然被驚動了。更别說,還是親衛隊長胡林親自把他們拉來的。有道是“君臣一體,君辱臣死”,這兩個女人公然侮辱營主和未來的營主夫人,胡林怎麽可能視而不見?
至于趙如飛和鋼騎兵,胡林本來不想驚動他們,可近衛們一動,他們也跟着一起來了。而夏卓夜的騎兵和王朝的鋼騎基本上算是一體,自然也跟着來了。于是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大堂已經聚攏了四五十人!清一色的全副武裝,相當吓人。
胡林搶在了趙如飛面前開口,然後大跨步走上前,同時兩個女近衛——其中一個就是和王朝有一夕之歡的齊素素,她兼任王朝的第二秘書和近衛副隊長,将“盛世會所”的大門封了起來。
林娜娜看這陣勢當即就知道壞了,臉色蒼白,“這位……這位大哥……”胡林比她小多了,可誰讓有槍才是大爺。胡林一擺手:“我說了你可以不用說話了,聽不懂嗎?”說完看向那兩個女人。徐、雲兩個精緻女人看到一屋子的武裝人員也失了鎮定,“你們……你們要幹什麽?”
趙如飛剛要開口,胡林就道:“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你說我們要幹什麽?”雲姓小姐強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但是我警告你們,這裏可是人民城,你們别亂來!茵茹,我們走。”胡林道:“在我家大帥回來之前,你們一步也别想離開!”
大帥,是根據夏卓夜制定的傾城營地軍銜制度中的最高階。行政方面王朝的職位是“營主”,軍事方面自然是大帥!一個掌握着兩千多名士兵,治下兩萬多居民——并且數量還在增加的最高掌權者,自封“大帥”并不算是打腫臉充胖子。
用夏卓夜的話來說,“大帥”這個稱呼很正式,但比較虛。你有兩千士兵的時候可以稱“大帥”,你有兩萬士兵的時候還可以稱“大帥”,很靈活。而在王朝的理解就簡單了,“大帥”這個稱謂實在是夠酷夠帥氣,很氣派,能唬人,沒的說,不用白不用。
再說勢力大了,王朝也的确需要一個上得了台面又顯得很正統正式的稱謂,總不能一上來就“我老大”“我老闆”這樣子稱呼吧,一聽就不是黑x會就是啥公司,襯不出王朝的身份地位。綜合種種,“大帥”這個稱呼簡直不能太合适!
“大帥!?”
果然,不僅徐、雲兩個女人給這個詞震驚到了,連女領班林娜娜都爲之瞠目,心想:“那個王爺到底是什麽來頭?”雲姓女人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難道……他說的大帥……就是剛才那個豎中指的男人?”看着眼前武裝到牙齒的一群人,她心裏頭有些發顫,同時心裏疑惑:“人民城裏什麽時候出了一個自稱大帥的人?”
徐茵茹道:“你們……你們膽敢公然綁架囚禁?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你們就不怕被槍斃嗎?”
咔!咔咔咔咔!清一色的子彈上膛聲響起。胡林道:“槍斃?你的意思是子彈打進腦袋裏,然後腦袋砰的一聲就像西紅柿一樣爆開,然後紅色白的濺一地?這個我在行。大帥經常派我去槍斃那些不聽話的崽子,我槍槍都爆頭,從來沒失手。你要不要試試?”
徐茵茹當即吓的白眼一翻,倒在了雲姓女子身上。雲姓女子還有點力氣,将她抱在懷裏,強自鎮定的說:“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這裏有黨和政府的軍隊,城中實施嚴格的“戰時管制”,但凡發現暴亂分子絕不姑息,或許暗地裏罪惡肮髒仍然不少,可光天化日之下絕沒有人敢這麽肆無忌憚。
林娜娜本想開口勸說,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自己人微言輕,勸得動嗎?再說這事兒完全和自己沒關系,犯不着把自己套進去不是嗎?就算最後老闆動怒頂多就丢掉工作,可惹惱了眼前這群兇神惡煞的家夥,萬一連命都沒了呢?
趙如飛終于搶到了說話的機會,心裏頭沒少惱胡林總是跟他争風搶頭:“我們是什麽人你沒資格知道。你隻需要知道一點:在大帥回來之前,你們兩個就給我乖乖的待在這裏。老實點,我們也不爲難你們。如何處置你們,由大帥來決斷!”
沒有資格?雲舒月突然覺得很諷刺。就在剛才,她還覺得别人沒資格讓她動氣,可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她沒資格了。這一巴掌打的真是啪啪作響,讓她倍感羞辱,卻又無可奈何。大堂裏一堆武裝分子,動動手指就能讓她永遠和這個世界說再見。這個世界雖然糟糕,可是她還不想死。
這時候,“盛世會所”的大木門突然被敲響,砰砰有力。雲舒月的心整個就提了起來。難道是那個所謂的“大帥”回來了?就聽門外有人喊道:“開門!把門打開。搞什麽?大白天的關什麽門?還做不做生意了?”聽到這個聲音,雲舒月臉色頓時一喜。因爲外頭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和徐茵茹的靠山和金主!
說起來,徐茵茹之所以今天心氣浮躁,就是因爲今晚要去參加這位靠山金主的“後宮派對”。對此雲舒月看得開,不就是和一群女人伺候一個男人嘛?多新鮮呐!隻要有好日子過,她什麽都願意幹,更别說那金主勇猛的很,每次都讓她欲仙欲死……可徐茵茹卻看不開,她不敢在金主面前發牢騷,就隻能自己生悶氣。
林娜娜,以及“盛世”的其他服務員聽着外頭的拍門聲面面相觑,卻一動也不敢動。趙如飛心細如發,目力如炬,雲舒月臉上的喜色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瞬間他就舉起槍,狠狠的頂在雲舒月的腦門上:“你看出聲試試?”這裏畢竟是别人家的地盤。在營主回來之前他不想節外生枝。
雲舒月頭一次被槍指着,頓時吓的如堕深淵,差一點也跟着暈死了過去。人沒暈,可腳卻軟了。被她攙着的徐茵茹也跟着撲倒在地。好巧不巧,偏偏在這個時候昏死過去的徐茵茹不知道是被熟悉的聲音吵醒,還是摔在地上摔疼了,幽幽的轉醒過來,當她看到自己被搶指着,頓時就大叫起來:“救命啊!!!”
門外的喊叫聲立即一頓,跟着“哐”的一聲,“盛世會所”的大木門就給人一腳踹飛,一個穿着軍裝的青年怒眉斜豎,霸氣凜然的怒吼:“誰敢動我女人!?活的不……”然後他就看到大堂裏聚攏着一群全副武裝、裝備精良的戰士,臉色登時僵硬,然後……
轉身就跑!
連門口停放的一輛軍用裝甲吉普都不要了。
“……”
“……”
大堂裏一堆人面面相觑。(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