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都是或陡或緩的岩石坡。這片層巒群嶺全都是裸岩石山,入眼大多是暗紅色的岩體。背陰處還漲滿了墨綠色的苔藓,和各種水斑。少數幾座石山的頂部會有一小撮的植被,看這就好像是剪了個“莫西幹”的頭型。
王朝和夏卓夜的隊伍主動請纓打頭陣。其他人自然求之不得,因爲打頭陣往往意味着最先面臨危險。實際上呢?打頭的都是曾宜柔帶領的武警精銳,戰鬥素養和心理素質比起其他的雜牌高多了。
那群人啊,就是閑不住,耐不了寂寞,走一路大嘴巴子叽裏呱啦一路,說什麽的都有,讓他們閉上嘴就跟要他們的命一樣,各隊伍的老大也不管,這樣還能集中精神警戒周圍嗎?
蝸形了一個多小時,領路的呂老兵已經氣喘籲籲了。曾宜柔道:“老先生,休息一會兒再走吧?”呂老兵擺擺手,喝了口水,道:“我能堅持住。得趕緊找到戰備庫才行。曾部長,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得讓大家小心。”
呂老兵身上的擔子很重。老實說,從入山開始,眼前的環境就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是有一條隐秘的馬路直通向戰備庫的。可是以前的馬路到了入山口就斷了。現在呂老兵是循着模糊的方向引路的。
畢竟是曾經流過血流過汗的地方,雖然隔了數十年,可是戰備庫所在的方向他還是記得。可是他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找到戰備庫。呂老兵有極強的責任感和使命感,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夠找到戰備庫。
喝了一口水,喘了兩口氣,擦了三把汗,呂老兵揮揮手,道:“走!”于是稍微停下的隊伍又再次前進。後面卻有人抱怨了:“還走啊?”還有人哀歎道:“休息一下吧,都要曬成人幹啦!”
烈日當空,王朝和孟晴卻是一滴汗也沒有。除了他們的體質都在50點以上,身體的自我控溫系統強悍,還有他們的“狂蟒套裝”自帶有神奇的調溫奇效,熱氣撲在上面,穿過蟒皮套裝,立馬就變的涼飕飕的。
當然,這個時候王朝沒有騎馬。白蘿蔔已經被他偷偷丢進矩陣魔方了。别人雖然很好奇他的馬去哪兒了,卻也沒有誰敢來問。誰都不想讓王朝誤會他們觊觎他的馬。畢竟那可是八十萬啊——不少人還念念不忘!
前進途中倒是有幾個性格大膽作風開放的女人來找王朝搭話,王朝又不故作高冷,自然是來者不拒。閑聊講段子樂意奉陪,想打探情報問東問西他就打哈哈了。
再加上孟晴對每個湊上來的女人都瞪着一雙吓人的大眼睛,到最後就隻剩下兩個女人還敢和王朝說笑。這兩個女人,一個是文宇的手下胡詩經,一個是女武警!
胡詩經落落大方,雅俗皆談。女武警白潔彪悍豪放,快人快語。王朝能夠感受得出,前者是抱有目的的,大概是爲了給文宇牽線搭橋,而後者恐怕也帶着任務,但言談中王朝發現她對自己更多的是好奇和興趣。
白潔和王朝算是校友,她的高中也是在高川中學度過,現在又回到高川中學,言語中很是感慨。另外白潔還提到了自己的弟弟白玉,和王朝還是同年級,現在什麽也不做,抱着個psv一天到晚打遊戲,氣死個人。
王朝直說:“現實中就有個遊戲讓他打,他竟然還打無聊的psv?”白潔惱火道:“我也是這麽和他說,你猜他怎麽說?他說psv裏死了可以讀檔,現實裏死了讀個屁。氣的老娘差點把他的psv踩成屁!”
可她更多的是無奈,“這臭小子要是有你一半出息我就燒香拜佛謝祖宗了。唉!隻希望他過兩年能夠成熟一點。這操蛋的末世,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看得出,她對自己的弟弟很疼愛。
又前進的大約半個小時,前面出現兩條山溝岔路。呂老兵灰白的眉頭擰在一起。兩條岔溝,該走哪一條?準确來說,直走才是最正确的方向,可是正前面是一座高大石山,無路可走,隻能往兩邊繞。
隊伍一停下來,後面的人就開始東倒西歪了,還嚷着要休息。呂老兵氣惱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這麽不中用,想當年我們那會兒強行軍60公裏,身上還扛幾十斤,翻山越嶺那是家常便飯。好日子過久了,都廢了!”
曾宜柔苦笑不已。心想這還是他們升了級加了屬性點,要是沒升級,這種程度的越野爬山早就虛脫了。要不怎麽說,現在編練新人民軍勢在必行呢?指望這夥人保護根據地?簡直想太多!
呂老兵左看右看,道:“我得到山頂上去。這裏的地形和老早都不一樣了。到高的地方才能辨清方向。”一個壯碩的武警戰士道:“老先生我背你上去吧。”呂老兵逞能,推開壯碩武警,“用不着。”就踩着斜坡往上爬。
白潔對王朝道:“呂老頭脾氣大,倔強着呢。以前是幹過偵察兵的。我聽說他的天賦很牛逼。不過具體是啥隻有曾部長他們知道。反正都寶貝似的供着他。”
王朝點點頭,對此他蠻有體會。老兵張居左可是有三個天賦的老牛人,運氣也逆天,要不是實在太老了,心态也平靜了,說不定真能幹一番大事。戰争年代過來的,的确是他們這些和平年代嬌生慣養的人不能比的。
曾宜柔還是派了三個武警戰士跟上去。這老先生要是摔着碰着了,那可是根據地的一大損失。突然,隊伍中間響起一聲驚叫:“啊!!”
王朝等人瞬間警覺。曾宜柔喝道:“準備戰鬥!”可接着那邊就傳來一陣轟笑,“哈哈哈,看把你吓的,不就是一條蚯蚓嘛。”“膽子這麽小就不要學男人扛槍。打槍那是男人的活。你們說是不是啊?”
曾宜柔怒道:“怎麽回事!?”那邊就有人道:“沒事沒事。不要緊張。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之前那個驚叫的女人就委屈的說道:“他們用蚯蚓來吓我!”這個女的也穿着寬大的防暴盔甲,裏面穿的則是交警制服。
曾宜柔臉色鐵青,走了過去,道:“你們是誰的人!?”然後王朝就看到王潮站了起來,一臉無所謂道:“曾部長不要生氣,大家開個玩笑而已,活躍活躍氣氛嘛。美女我代他們給你道個歉,不要放在心啊。”
那個受了委屈的女交警淚眼朦胧。剛才他們突然把蚯蚓丢到她身上,把她魂都要吓沒了。開玩笑?有這麽開玩笑的嘛?你随随便便道個歉,我就得受了這所有的委屈?
那幾個起哄的人也嬉皮笑臉的道歉。曾宜柔心裏有火氣,可現在實在不是公事公辦的時候,道:“王隊長,現在是在外行動,這就跟打仗行軍一樣,還請你約束一下你的人,嚴肅一點!”
王潮道:“曾部長說的對,說的對。你們都聽見沒?一個個都嚴肅點。你們以爲這是郊遊呢?小四,說你呢,趕緊把那惡心的蚯蚓丢掉,像什麽話。”
瘦小的小四道:“好的,老大。”說完就手裏扭來扭去的膿黃色蚯蚓丢到地上,然後一腳踩下去,吧唧,膿液飛濺。
啊!!小四突然五官扭曲起來,“我的腳!我的腳啊!”小四倒在地上,踩死蚯蚓的腳擡了起來,就近的人就看到他的鞋底和腳底闆已經腐爛了,血肉化膿,甚至可以看到裏面的骨頭。
王朝突然大喝道:“準備戰鬥!”這次王朝隻帶了兩隊人,許兮茹率領的傾世隊,還有親衛隊。親衛隊交給了鍾良庸帶領,留守山外臨時據點。傾世隊跟着王朝進山。
許兮茹等人立即關閉槍的保險,卡卡卡子彈上膛。夏卓夜見了,也立即道:“準備!”然後又是一陣子彈上膛聲。武警精銳們卻也下意識的擺出了作戰動作。還有趙驚風以及文宇的人。王朝一聲喝,聽到的人都緊張起來。
下一刻,一根黃色的“柱子”就從那個小四的屁股下面“升”了出來,然後那個小四就不見了。但那根“柱子”卻鼓起了一個球,并向下墜落。
“怪物啊!”
“這是什麽!?”
“開槍!”
突然間的變故讓大家魂飛魄散,驚慌失措。
王朝大喊道:“不要急着開槍!所有人退開再開槍!”可是靠近那根“柱子”的人根本不聽,或者說根本沒心思聽王朝的話,紛紛有槍的開槍,有箭的射箭。
那個“柱子”中槍,奮力的甩動起來,大量的膿黃色的黏液飛濺的到處是。但凡是被膿黃色的黏液濺到的都發出凄厲痛苦的慘叫。那些膿黃黏液赫然有着恐怖的腐蝕效果,幾秒鍾的功夫,就有好幾個人腐爛破洞而死。
緊跟着,左側石壁上也“捅”出一根“柱子”,一口蓋下去,就将一個人吞沒。心理素質依舊不夠的人立即就大喊大叫,丢盔棄甲的逃命去了。任憑曾宜柔怎麽喊“不要亂”都沒用。
别人不知道,王朝卻很清楚,這些“柱子”,就是鑽地蚯蚓怪,紅石群嶺中食物鏈的頂層怪物種族。通過“熱感探測”,它們即便在地裏也能夠鎖定獵物。除此之外,它還有“貪吃蛇”的屬性,一吃就長!
王潮也被突然的變故驚吓到了,突然,他感受到一股緻命危險。想也不想就向前一撲。一顆子彈擦過他的後腦皮,打在岩壁上。王潮的天賦是“被迫害妄想”,對緻死的危險有強烈的感知。
王潮扭頭看去,就看到隊伍前頭的王朝的槍正對着他這個方向,頓時又驚又懼,“王朝!王朝!我一定要将你碎屍萬段啊啊啊!”
突然,他就看到的女人的腦袋,就在自己不遠處爆開。王潮瞠目欲裂,一口血差點從胸口噴出來。王潮扭頭看去,開槍的是夏卓夜身邊的一個女人!
“啊!!”王潮頭都要炸開了。那是他的女神,他追了三年的女神,終于在末世用強将她拿下,得償所用的****個天翻地覆,可以說是王潮真正愛的女人,走到哪都要帶在身邊。
可現在,她卻就死在了自己面前,就在自己面前被打爛頭,那麽漂亮的一顆頭就這樣被射爆!王潮扭頭就看到王朝和夏卓夜冷冷的笑容,他擡起槍就想來一個無差别掃射。殺殺殺,統統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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