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屏蔽掉一切的感知,沒有了七情六欲,成爲秦語的一個專屬保镖,成爲當初組織裏想把她塑造成的那個模樣。那時候,她所有的能力将會全面覺醒,那曾經在組織裏訓練出來的本能将主導她的身體,而她自己,也許,會随着夏承的離開而離開吧。
但是,換而言之,秦語也沒有想錯,因爲那時候的趙莔已經不是衆人眼中的小莔了,那時候的她其實和死亡并沒有什麽分别。
話說回來,秦語聽到趙莔那麽一問,便坦誠的将在慕容歐陽那裏所得出的危害結果跟趙莔說了。
趙莔聽完之後隻是冷淡的點點頭,她微低着頭,一直看着不停咳嗽的夏承,伸手抹去了他嘴邊的黑色的血。
秦語看到這樣子的趙莔,實在是覺得十分陌生,秦語抿着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于是她将手搭在趙莔肩上,默默的安慰着她。
一時間,整個房間内隻有夏承劇烈咳嗽的聲音。
良久後,趙莔突然開口了,隻是這話語中的意思卻是讓秦語皺緊了眉頭。
“小語,你能離開嗎?我想和夏承說會話。”趙莔淡淡的說道。
秦語怎麽可能會讓這種狀态下的趙莔和夏承單獨相處呢,看夏承的樣子,總感覺會熬不過今晚。秦語想了想說“小莔,我們去找慕容和歐陽吧,他們應該有什麽辦法。”
趙莔搖了搖頭,看也不看秦語,自顧自的說道“小語,你一早就知道了夏承的傷并沒有好全是不是?爲什麽不告訴我呢?我以爲我們是朋友。”
秦語想到那天她對趙莔信誓旦旦的說夏承已經沒事了趙莔那信任的眼神,秦語這時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那時候的她也真的是以爲夏承已經好了,說知道會從歐陽那裏聽到夏承的毒已經深入骨髓的消息呢。
她爲了考慮到他們的感受便沒有告訴她,可是如今這個樣子,她還真是錯了呢。看着臉色蒼白緊閉雙眼的夏承,秦語一時間語噎。
她明明記得慕容說隻有受到刺激之時夏承的毒才會加快速度運行的,現在,怎麽會
刺激?秦語想到這裏時一愣,她想到今天早上夏承的态度,立馬了悟。看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錯已經發生,隻能想辦法補救,秦語伸手拉着趙莔的手說道“我們去找歐陽。”
趙莔一下子甩開了秦語的手說道“歐陽?呵呵爲什麽你們要瞞着我?夏承的情況我不是最有權力知道的嗎?你們爲什麽要瞞着我?爲什麽?”
趙莔的語氣有些癫狂,原本因爲擔心而被揉的亂糟糟的頭發此時看起來更加頹廢,她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和痛心。似乎不能理解秦語他們的做法。
秦語緊抿着唇,也沒有解釋些什麽,而是固執的拉着趙莔的手,想要和她一起去找歐陽。
趙莔看着緊拉着自己的手任憑自己使勁的甩都甩不掉的秦語,一下子也是怒了。
她大聲說道“秦語!你别管我們了行不行!你就讓我和他一起度過這最後的時間行不行!”
“不行!”秦語固執的說道。
趙莔氣憤的看着她,緊抿着雙唇。
“老婆咳咳”伴随着劇烈咳嗽的聲音突兀的想起,讓趙莔連忙向夏承所在的方向看去,同時,她的手劇烈的一甩,秦語一時不察,讓趙莔掙脫開來。
“老公,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趙莔急急的撲到夏承身邊,雙手也因爲擔心而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夏承勉強的扯出一個微笑,然後将自己的手滿滿的擡起,慢慢的握住了趙莔的手。
這一握,讓原本已經不再流淚的趙莔瞬間又淚流滿面。趙莔能感覺到夏承的手比剛才更加冰涼起來。
趙莔想留給夏承的永永遠遠的是自己沒心沒肺的笑臉,而不是這樣一張哭哭啼啼無比脆弱的臉龐,可是眼淚卻不聽自己的使喚,撲哧撲哧往下掉。
夏承用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抹去趙莔的眼淚,卻發現越抹越多,他隻能無奈的笑了一笑,輕聲說道“别哭了,我心疼。”
趙莔點點頭,将夏承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拿下來握在了自己的手裏。她想要用自己灼熱的體溫來溫暖着眼前這個虛弱的男人。
夏承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也隻是笑笑,伴随着劇烈的咳嗽聲,伴随着不停起伏的胸膛,夏承笑得異常溫暖。
一旁的秦語看到這一幕,心裏澀澀的,堵得慌。她看得出,此時的夏承仿佛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他對趙莔的笑仿佛在進行着最後的儀式,那樣溫暖,又那樣心痛。
看到這樣的夏承,秦語此時埋怨起自己來,說什麽暫時不想讓小莔擔心就瞞着他們,說不讓夏承情緒激動卻是自己惹激動了他,說什麽這一世一定要好好保護小莔,如今卻是這樣一番模樣。
此時此刻,秦語陷入了巨大的自我厭惡當中,末世來了,人心變了,自己曾經想要好好保護的人卻因爲“自己認爲”這種可笑的自我理由受到了傷害。
秦語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她握緊了雙拳,指甲狠狠的紮進手心,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轉移自己内心的傷痛。
秦語知道此時的趙莔一定比她更加不好受,一切的有形的刻意的安慰對于此時的她來說就是徒勞。她知道雖然小莔平時看起來一副什麽都無所謂的态度,但是她在乎的人或事卻很多。
而夏承則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全世界的人在她内心的位置都抵不過夏承的那樣重要。
秦語看着近乎半趴在床上的趙莔的背影,一時間竟是出神了。
此時的趙莔摸着夏承冰涼的手,用自己的臉頰蹭了又蹭,仿佛她掌心中的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珍寶。哦,不!應該說,對于趙莔來說,那就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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