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關城附近,一隊身穿黑衣的死亡教徒,悄悄向前方的高城摸去。他們的任務是趁關西軍和死亡大軍在東部作戰之時,襲擊天關城,将天關城重新奪回。
關西多山,也多一些險惡的小道,這些險惡的小道平時無人設防,也爲這群死亡教徒提供了方便。
領隊主事見天關城城門大開,城牆上的守軍稀稀拉拉,守城士兵更是伸着懶腰打哈欠,認爲這是攻克天關城的好機會,命令一隊人馬僞裝成過往行客,向天關城接近。
這隊人馬臨近城池,便發起進攻将守城士兵殺死,占據城門就要接應大部隊攻城。領隊主事見偷襲的人得手,便命令大部隊發起進攻。
城牆箭樓之上一個年僅十二三的少年注視着這一切,少年面容發還顯稚嫩,但目光有何年齡不相稱的堅定。
“敵人已經進入我們的包圍圈,命人将甕城千金閘放下,我們今天也來一個甕中捉鼈。”少年用稚嫩的聲音命令道。
少年身邊的将領對少年很是恭敬,沒有人說出反對的話,也沒有人透露出不屑的眼神。在少年的命令下,迅速将指令執行。
隻聽“咚咚”兩聲,甕城和外城的城門的千金閘被放下,剛剛攻進城池的死亡教徒被斷成三節。城牆上,街巷中喊殺聲大起,無數埋伏的關西軍士現出身來,将死亡教徒殺得大敗。
殘存的死亡教徒,見到攻城失敗,便要向遠方撤退。城上少年見到見到敵人撤退,身披挂上陣,帶人一路追擊而去。
“公子好計謀,料定敵人回來攻城。設下這個口袋讓敵人鑽。這一回讓敵人吃了這麽打一個虧看他們還敢不敢再來進攻天關城!”一名将領稱贊道。
“父親率領大軍,和敵人在前方征戰,我們沒有足夠的人手。不然發現這隻隊伍,直接出兵将他們擊敗即可。也不用像這樣小心翼翼的謀劃。這次敵人吃了虧,應該不會再來了。你們随我一起上前線,支援父親。我要擊敗敵人,親自把母親接回來。”這少年正是葉緣,如今年紀雖小。但是身穿貼身铠甲,手拿精剛寶劍,也有一種不同常人的英氣。
“軍府使大人讓公子戍守天關城,公子留在天關城便好。前線戰事自然有大人處理,公子不必前去冒險的。”幾名軍官面露難色道。他們奉某一人之命,要好好保護葉緣,如今葉緣要上前線,他們連忙勸阻。
“你們這是什麽話?大敵當前,讓父親一個人在前線作戰,我卻留在後方享清福。難道不會被人恥笑嗎?母親在敵人手中受辱,你卻讓我安心留在後方不管不顧,這又是什麽道理?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的兄弟還年幼不懂事,可以不來打仗。但是我又怎能對前線之事不管不顧?”葉緣說道。
“可公子也還年幼呀!”一名将領勸道。
“那好,你和我過兩招,隻要你能打敗我,我可以不去。”葉緣拿劍指着這個将領說道。
“末将不敢!”
“不敢,那就少廢話,随我前去支援父親。”葉緣不再理會其他幾人。騎馬向前線而去。
幾名将領相視無奈,隻得追随葉緣而去。
“某大人性情溫厚,怎麽小公子的性子這麽要強。完全不像是親生的。不過如此小的年紀,就這樣威嚴。等長大了也是一代英雄人物。”一名将領說道。
“你話太多了,閉上你的嘴,也能少招惹一點禍患。”一名追随某一人多年的老将說道:“不過小公子,确實不同尋常。”
五年前死亡教派圍攻合宿城,關西軍府一時陷入危難之中。魏增的遠征軍出現在關西,使死亡教派的部署被打亂。當劉宜安排大軍和魏增作戰之時。關西軍府趁機發起了一系列進攻,将劣勢扭轉,和死亡教徒形成僵持之局。
五年來,關西軍和死亡教派你來我往,在關西的群山之中展開了争奪戰。但群山之中,多險阻,多關隘。關西軍和死亡教派誰也沒能把誰消滅掉。
去年劉宜親率大軍進攻德嘉衛所,想要和某一人決戰。卻不料大戰正酣,關西軍一支奇兵出現在天關城之下,防守空虛的天關城被關西軍攻克,而率領這支奇兵的人便是年僅十二歲的葉緣。
天關城被攻克之後,死亡大軍被迫後退采取守勢。關西主戰場轉移到關西的東部。
關西東部死亡教派的駐地之中,劉宜正在和幾位長老商讨軍事,除了應對關西軍的進攻之外,去年出來了一個消息,也讓死亡教派的人大爲震驚,這個消息便是魏增擊敗了張棱,将安雲納入手中。
“我們一時大意導緻天關城失手,如今雖然處于劣勢,但是也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關西有很多險要的地勢,以前是我們消滅關西軍的阻礙,現在确是我們抵抗關西軍的屏障。隻要應對的當,我們不愁扭轉局勢。”吳長老說道。
“隻是聽聞魏增已經将張棱擊敗,魏增一直有觊觎關西的心思,恐怕不久就會出兵關西。單獨對付某一人我們自然不會畏懼,但是萬一被兩面夾擊,我們就真的要陷入危局了。幾年前就是魏增橫插一杠,才導緻我們進攻合宿城失敗,不然整個關西早就是我們的了。”蘇長老說道。
“還不是紅顔禍水,要早早把那個女人殺掉,也不會招惹這麽多的麻煩。”穆長老抱怨道。
“爲今之計,隻有在魏增到來之前将關西軍擊敗,才有可能應對魏增的挑戰。如今魏增占據中原,實力可謂雄厚,絕對不是當初可比。如果魏增真的來,恐怕是有将關西完全吞并的野心。因此和關西軍府的戰鬥不能再拖下去了,有必要兵行險招。”蘇長老說道。
“蘇長老可有什麽好辦法嗎?我們實力和關西軍相當,幾年以來一直是誰也不能消滅誰。如果蘇長老有什麽好主意盡管說出來好了,能擊敗關西軍自然也是我的願望。”劉宜問道。
“關西軍府使某一人一直觊觎夫人,他幾次進攻都是要把夫人搶走。依我看。隻要以夫人爲餌,一定能誘使某一人來進攻。隻要我們設下埋伏,不愁不能講關西軍擊敗。”蘇長老說道。
“蘇長老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劉宜打仗,還要利用自己的女人嗎?”劉宜大驚。
“蘇長老說的不錯。那個女子受到聖子這麽大的恩寵,這幾年也是一直享福。讓她替教派,讓她替聖子做些事情也是應該的。”穆長老贊成道。
“這絕對不可以,她現在已經替我生了一個女兒,她如果出了意外。我的女兒新雨不是要沒了母親嗎?”劉宜拒絕道。
“聖子不要生氣,小姐我們自然希望她能好好成長。不過聖子可要知道,如果我們失敗了,可就要成爲他人闆上的魚肉。真到了那個地步,不僅夫人我們保不住,就連小姐恐怕也會有性命之憂。隻要我們能将敵人擊敗,整個關西,乃至整個天下都是聖子的。沒了外人的威脅,夫人可以永遠屬于聖子,小姐也可以一生無憂。”吳長老勸道。
“吳長老說的不錯。如今我們和關西軍僵持。一旦魏增到來,我們絕對會陷入危局。望聖子能夠着眼于長遠,一生的幸福自然要強過幾天的快樂。”蘇長老說道。
“兩位長老說的有理,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妥。我身爲教派的聖子,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哪裏還有顔面活下去。”劉宜咬牙切齒道。
“聖子當然可以保護自己的女人,我們會排出重兵保護夫人。隻要敵人上鈎,夫人也會很安全回到聖子身邊。”吳長老說道。
“你們保證一定不能讓她出任何問題。穆長老,你能答應嗎?”劉宜盯着穆長老說道。
“聖子這樣看着我幹什麽?我自然能答應。隻要她忠于聖子,我自然會盡作爲臣子的責任。”穆長老臉色一變回道。
“既然穆長老答應了。那就這樣去做吧。在場諸位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想必也都會遵從自己的許諾。”劉宜說完便離開了這裏。
劉宜走出議事大廳,感覺心情很是煩悶,幾年來一直在打仗。劉宜到如今也是有些煩了。走在院子中的小路上,遇到的人都會對劉宜行禮,劉宜理都不理,直接走到内院。
“爹爹!”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随着一個女童的身影出現,劉宜萬年寒霜的臉上終于出現了難得的笑容。
“新雨乖乖。可想死我了。你可曾想爹爹。”劉宜将女童抱起,親熱的說道。
“爹爹你一連幾天都不回來,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我要你以後天天都陪我玩。”女童說道,女童眉眼俊秀,皮膚白嫩,甚是可愛,想将來長大了也必是一個美人。
“爹爹怎麽會不要你,隻是這些日子很忙。你放心,等以後我不忙了,我會天天陪着你玩的。對了,你娘親怎麽樣了。”劉宜向屋裏看了一眼,問道。
“娘親一直都不愛笑,新雨怎麽逗她,她都不開心。娘親是不是從來不會笑。爹爹你讓她笑一笑嘛。”新雨很委屈的說道。
“還是這樣嗎?我去看看。”劉宜一皺眉,抱着女童進了屋子。
馮憐生正坐在桌前繡一些東西,聽到門響,側頭看了一眼,然後如無其事繼續幹自己的事情。
“繡的很好,用來給新雨做一件新衣服最好了。新雨你喜歡嗎?”劉宜來到馮憐生跟前說道。
“喜歡。”女童點頭說道。
“你來做什麽?這些年你不是不願意來這裏嗎?這樣最好,大家都能清靜一些。”馮憐生頭也不擡說道。
“我這不是來看我的女兒嗎?順便,看看你到底有沒有改變心意。”劉宜逗弄着女童說道,惹得女童一陣發笑。
“你到底煩不煩,總是要這樣。能不能安靜一些,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做了。”馮憐生将手中的東西丢在桌子上,有些生氣地說道。
“不要這麽大聲,你會吓着孩子的。新雨你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娘親說。”劉宜放下女童,女童看了父母一眼,聽話地出了門。
“你以前不是一直都信心百倍地等着那個人把你接走嗎?過了這麽多年,你還不是在我的手上。你現在的脾氣可是越來越大了,不過我勸你還是認命吧。現在我們孩子都這麽大了,隻要你老老實實跟着我,我們一家三口也是可以和和美美的。”劉宜說道。
“你很得意是吧。你看到我一點點喪失信心,一點點變得絕望,你很開心是吧。劉宜我告訴你,即使你把我關在這裏,不讓我知道外界的消息,我也不會怪魏大哥的。他一定在想辦法,救我回去。”馮憐生哭泣道。
“你還真想錯了,你那個魏大哥已經娶了妻子,就是那個一直在他身邊叫唯真的女人。這些年他早就把你忘了,你就是等到死也等不到他的。與其這樣整日不開心,你爲什麽就不選擇另一種生活。”劉宜說道。
“你來就是爲了對我說這些,看着我哭嗎?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不想再和你說什麽。你走吧。”馮憐生說道。
“我才沒有這麽無聊,我這次來找你就是要告訴你,某一人要完了。而你就是讓某一人走向死亡的那個人。”劉宜說道。
“你什麽意思?”馮憐生說道。
“我打算帶你到一處地方,放出風聲讓某一人來攻打。到時候某一人中了我的埋伏,我看他還能蹦跶多久。”劉宜陰陰一笑說道。
“卑鄙無恥!”馮憐生瞪了他一眼說道。
“随你怎麽說吧。反正沒人可以把你從我手中搶走。隻要你願意,你可以很開心的生活,可是你卻對我這樣。如今我有了新雨,我會把一切快樂帶給她。你随時可以分享這一切,隻要你願意,要麽你就忍受着痛苦吧。”劉宜說完離開了。
馮憐生聽着窗外傳來劉宜和新雨的笑聲,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