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要将張棱消滅,然後将江南人趕回去,最後再找丁家兄弟算賬。一切都不能急,一急就是萬劫不複。可惡,我有怎能不急。”魏增心中暗道,最後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将軍你沒有事情吧。”幾名護衛見魏增神色有異,便發問道。
“我沒事,快些趕路,隻要到達關山軍的大營就好了。”魏增回道,強忍着,什麽也不去想。
關山軍自從去年冬日,打敗天甲軍之後,便一直在安雲作戰。江南人來的時候,魏增沒有把他們調回去;石風城被圍的時候,關山軍離得太遠,也沒能前去支援。解除石風城的圍困之後,魏增率領一部支援關北,其他大部隊全都被派到了安雲。
定鼎中原,建立帝業之基,然後稱雄天下,這是魏增和齊維倫定下的謀劃,隻是現在魏增除了想盡快結束戰争,已經沒有任何别的想法了。
“将軍,你不是到關北去了嗎?怎麽會到安雲來?”黃羽飛見到魏增來到了軍營有些吃驚道。
“關北已經不需要我了,現在所有軍隊都交由我指揮,我要親手将張棱擊敗,然後替于朝貴報仇。”魏增說道。
“将軍你的氣色不太好呀,要不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自從于小哥死後,你就一直很悲傷。就算要爲于小哥報仇也不必急于一時的。”黃羽飛勸道。
“不必多言,我沒有任何事情。把主要将領都召集過來,再把安雲的戰況詳細的告訴我。”魏增坐在了中央的座椅上,然後說道。
“是将軍!”黃羽飛見魏增面色不善,不敢再多說什麽。便将半年多來的戰況告訴了魏增。
自從擊敗天甲軍之後,黃羽飛率領關山軍,配合其他部隊将安雲東部的失地收複,河東老秦之地也全都被關山軍攻克。隻是因爲江南人和瑤東人的進攻。安雲的戰事便拖延了下來。
“不過将軍放心,我們燕北的主力部隊已經集結完畢,古統領的馬隊也已經全部就緒。隻要将軍發起進攻,我們一定可以将京師攻克。到時候必然可以擒殺張棱。隻不過還有一件事要告訴将軍,去年冬天。鐵血軍的殘部打回了安雲。張棱的大軍臨陣倒戈,全都站在了鐵血軍的一面。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這意味着,我們攻打張棱将會遇到更小的阻礙。但是将軍打算在怎麽對待這些鐵血軍的殘部。”黃羽飛說道。
“鐵血軍的殘部?當初我倒是打算把他們斬盡殺絕,不過如今還沒什麽心思理會他們。我們先集中兵力将張棱擊敗,然後敲打一下那些鐵血軍殘部,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遠在綏城的江南人,和關北的丁家兄弟才是我們的大敵。擊敗了張棱之後,我要把他們一個個擊敗。這樣被人圍攻,然後四處奔走的苦日子。我可不想再體會了。”魏增說道。
“将軍說的是,我們雖然有數十萬大軍,但是這樣四面開戰,确實有些吃不消。”黃羽飛回道。
各軍的主将聽到魏增到來的消息不敢懈怠,都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魏增安排好進軍京師的事情之後,便命令各路人馬向京師開拔。隻是最後,魏增把古查一叫下了。
“你要我回到石風城,然後混吃混喝等死?這怎麽可以!我又沒做錯什麽事情,你怎麽能這麽做。”古查一聽到魏增想讓他回到石風城的話,吃驚的回道。
“查一。你要冷靜。我這也是爲你好,打仗稍有不慎,可能就會丢了性命。秀秀帶着孩子要是失去你,也是會很傷心的。”魏增說道。
“你也有了孩子。你怎麽就不安安穩穩呆在石風城?這打仗的事你還要親力親爲,交給我們不行嗎?我們十幾年的兄弟,難道你現在就不想信任我了?”古查一怒道。
“我是三軍統帥,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我對你自然信得過,隻是我不想讓親近的人再流血了。”魏增說道。
“那薩小姐還在關北領兵打仗。她一個女人家還要四處征戰,我卻要呆在石風城混吃混喝。我這張臉玩那裏放。”古查一争辯道。
“薩小姐已經不在了,我不想再失去你這個兄弟。”魏增悲戚道。
“什麽?怎麽會這樣?她就這麽死了!”古查一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薩小姐中了丁家兄弟的埋伏受了重傷。她臨終遺願是想到毅山去,所以我日夜兼程帶她去了毅山。如今她的墳墓就在毅山的腳下。”魏增回道。
“原來如此,我說你本來去了關北,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我還是不會走的。魏增,我們是兄弟,就應該生死相随,榮辱與共。我們一起并肩作戰,就沒什麽可怕的。萬一我死了,你就替我照顧好我的妻兒。萬一你死了……呸,有我在沒人能傷到你。”古查一聽聞薩佳麗身死,心中也是悲傷,也明白了魏增的意思,但馬上表示不願回去。
“你真的不願回去嗎?”魏增問道。
“當然不願意,身爲大丈夫,不能建功立業,卻要窩在後方等死,我怎麽願意?魏增,我們是兄弟,你還不了解我?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事情了。”古查一說道。
“好,我不說了。讓我們一起面對所有挑戰吧。無論結果如何,隻求一個不後悔。”魏增起身回道。
“沒錯,隻求一個不後悔!”
兩人雙掌相交,就是一個承諾,一個誓言。
身在京師的張棱,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天甲軍被擊敗之後,剩餘的軍隊臨陣倒戈投入了鐵血軍的懷抱。隻剩兩三萬人的張棱守着京師不敢出去迎戰。
本想着稱帝之後,一舉稱霸中原,然後奪取天下。但是如今的張棱早已經沒有當初的野心,整日裏呆在皇宮之中。坐在龍椅之上惶惶不可終日。
“主上,魏增親率大軍到來,如今離京師已經不足五十裏。我們如今的兵力沒有辦法阻擋他們,不如從京師撤出。再做打算吧。”萬天權來到了皇宮大殿之上對張棱說道。
“萬愛卿,朕乃天命所歸,又有天兵十萬,又哪裏怕什麽魏增?那些亂臣賊子怎能突破京師的防禦,你帶上朕的十萬天兵去把那些亂臣賊子擊敗。把他們的頭顱帶回來。”張棱說道,面色之中滿是瘋狂。
“主上,我們的十萬大軍已經不存在了,那些安雲人也背叛了我們。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吧。教派還存有一些實力,我們不愁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萬天權來到張棱的身邊說道。
“胡說八道,朕的十萬天兵怎麽可能會失敗?一定是你在戲耍朕。不過這一次朕就寬恕你了。不許再有下次了。如果沒有别的事情,你就下去吧。朕的江山那些亂臣賊子是奪不去的。”張棱怒目而視說道。
“主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屬下冒犯了。”萬天權說着讓幾個人進了大殿之中,要将張棱強行帶走。
“難道你們還敢造反不成?”張棱說着将雙锏拿在手中,站在上方。一時威風凜凜,沒人膽敢前進。
“主上,我們輸了,已經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了。如今隻有逃出去,将來才會有機會重整旗鼓。”萬天權繼續說道。
“重整旗鼓?哈哈,朕争奪天下,争奪了一輩子。以前一直被那個僞朝廷追殺,四處躲藏好不狼狽。十年前在關西起事,終于有了一絲希望,卻不料定安軍打來。竟然是一觸即潰的局面。這一次朕發動教派全部的力量在河東起事,終于将大半個安雲攻占,幾年經營也有了十萬大軍。沒想到還是這個結果。如今這個寶座是朕的,誰也别想把它從朕手中奪去。你走吧。你們都走吧,你們就是都走了,這個寶座也是我的。”張棱先是若有所思,說道最後已經顯得十分瘋狂。
“主上……”萬天權上前想要再次勸告。不了張棱一锏擊來,将萬天權打下了台階。
“主上已經瘋了,我們快逃吧。”進入大殿的其他人。見到萬天權被打倒紛紛逃了出去。
萬天權從地上爬起,看着張棱,歎了口氣,捂着被擊中的地方,也走了。
整個皇宮空蕩蕩的,魏增率領大軍到來的消息,已經讓所有的人逃出了這裏。京師的守軍也都逃了,沒有人願意爲了一場不能勝利的戰鬥,就把性命搭上。
不知過了多久,皇宮的大門被打開了,一陣陣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庭院裏回蕩着。
“是時候了,是時候了。”張棱将手中雙锏丢在地上,拔出一把寶劍。張棱手拭寶劍,看着鋒利的劍刃說道:“是一把好劍,隻是可惜了。”
說完橫劍自刎,倒在了龍椅之上,鮮血染紅了了金黃色的龍椅,恢複了它本來該是的顔色。
魏增攻陷京師之後,命令大軍追殺四處逃竄的力量教徒,随着張棱和力量教派元老的死亡,一百多年來一直不斷作亂的力量教派,也終于式微了。亂世之中不乏野心家,隻是不得人心的人,終究難以笑道最後。
古查一的馬隊追着力量教派殘餘的三萬人一路追殺,這些殘兵敗将沒有任何抵抗的意思,四散奔逃完全不成氣候。
古查一追了一陣子,已經找不到半個力量教徒,便打算回道京師和魏增的會合。就在這時南方出現了一支部隊,讓古查一很是吃驚。
“烏,這是哪支部隊?好像在哪裏見過。”古查一看着南方部隊的旗号思索着,突然想了起來:“不就是率領老秦兵的那個烏德立嗎!雖然魏增現在沒有,和鐵血軍這些殘部交戰的意思,但是既然遇到了,還是不能放過的。鐵血軍,鐵定是敵非友。”古查一立刻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烏德立奉命趁張棱失敗,将安雲南部的幾座城池占領,卻不料和古查一的馬隊遭遇上了。
如果是以前的三萬老秦兵,真還可以和古查一的馬隊殺上幾個回合。但是鐵血軍早已經不複當日之勇,烏德立手上也隻有不到一萬人的部隊。面對古查一的馬隊,隻能選擇後退。
古查一一路追擊,将烏德立的部隊殺得潰不成軍。
“狄将軍,敵人隻有一萬騎兵,我們手上有幾萬人,隻要把他們引過來,我們絕對可以擊敗敵人。”柏正規說道。
“我們剛剛恢複一些元氣,還不能和魏增的大軍正面交鋒。要是真把古查一的馬隊撂在這裏,魏增的大軍一定會南下找我們決戰的,到時候我們是承受不住的。這一次隻能忍忍了,就先讓敵人張狂一會吧。”狄先藍說道。
“狄大将軍什麽時候也這樣畏首畏尾了,當初三萬人就敢面對占突人的十萬大軍,如今這點人馬,就不敢應戰了。是不是看到烏将軍被打敗,你心裏很痛快。”柏正規嘲諷道。
“沒有意義的戰鬥爲什麽要打?我們的目的是重振鐵血軍,是幫助憲帥奪回京師。現在局勢對我們不利,不宜和魏增交戰,可不是我想要看烏将軍的笑話。”狄先藍急辯回道。
“我隻是說說,狄将軍何必生氣?隻希望狄将軍真的不要有私心便好。爲了憲帥流幹最後一滴血,也是我的願望。”柏正規回道。
在狄先藍的命令之下,鐵血軍的大部隊向周邊隐藏起來,避開古查一的的馬隊。古查一戰勝了敵人,心情大好,收拾一番便回到了京師,完全不知道附近還有大量敵人的存在。
魏增擊敗張棱之後,留下一隻部隊戍防安雲,然後便率領大軍向徐淮方向進軍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