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用錢收買我。就你這點銀子,我還看不上眼。你哪裏來的這麽多的牛羊?又買這麽多的鋼鐵幹什麽?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占突人派來的奸細吧。”安親衛目光一寒說道。
“大人要是嫌錢不夠,這一箱銀子都是大人的。什麽占突人的奸細,我真的聽不懂。這時通關文牒,大人請看,我可真的是從合冰城來的。”阿薩裝作不解說道,并拿出了通關文牒。
“跟我玩陰謀詭計,你還差得遠。不要說我已經确信,你們是占突人派來的奸細。就是你們不是又怎麽樣?甯可錯殺,我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可能的奸細。”安親衛說道。
阿薩見到安親衛面色露出狠厲,言語之間也是不留情面,知道不能再裝糊塗了,便承認道:“沒錯我們就是占突人,我們到這裏購買鋼鐵就是爲了打造兵器。我們占突人恨透了魏增。因爲幾年前的失敗,我們占突人一直擡不起頭來,我們要找魏增報仇。”
“哦?找魏增報仇就是你們的目的嗎?”安親衛聽此,饒有興趣地說道。
“沒錯,就是找魏增報仇。我們的王已經把漠北的幾個部落兼并了,現在手上有一萬勇士。我們的王決心殺掉魏增,洗雪當初戰敗的恥辱。但是沒有武器無法和魏增對抗,便派我們來購買鋼鐵。”阿薩不敢透露自己的身份,隻是盡力表現出對魏增的憤恨,魏增現在正在攻打關北,阿薩相信處于對魏增的痛恨,眼前的軍官會放過自己。
“這很有意思。魏增現在進犯我們關北,揚言要徹底消滅我們教派。面對相同的敵人或許我們有合作的空間。不過我還要想水大人請示,就請你們多留幾日了。”
安親衛想。要是能有占突人配合,對抗魏增便多了一分勝算。但占突人強大了對關北也是一個威脅。安親衛自己不能決定,便向水清流請示。
水清流知道魏增進軍關北之後,一直爲如何抵抗燕北義軍而忙碌。近日他決定南下。親自指揮軍隊,不讓魏增有隙可乘。
聽到安親衛傳來的消息之後,水清流細細思量,決定聯合占突人。
“有占突人騷擾魏增的後方,也能使戰争的形勢更加有利與我們。我正想組建一支騎兵部隊。和占突人合作,換取馬匹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占突人畢竟是異族,是不可信的;草原上的人都是狼崽子,利用他們可以,但絕對不能讓他們強大起來。”水清流說道。
“那魔君大人的意思是聯合占突人,但也要限制占突人。這又該怎麽做呢?”安親衛問道。
“鋼鐵掌控在我們手中,給他們多少也是我們說了算。幾個大部落,相互之間牽制,即能對燕北形成威脅,也能讓占突人一直依靠我們。該怎麽做。你可知道了?”水清流說道。
“屬下明白了,我這就去做。我會和那個占突人議定鋼鐵交易的價格,一匹馬十斤鐵,一定讓占突人把血全都吐幹。我會派遣使者聯合其他幾個大的占突部落,現在占突人一點都不團結,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應該很好控制他們。”安親衛眼睛轉了幾轉,回道。
“老安,和你說話就是簡單,根本不用費什麽口舌。我這次要親自挂帥。後方交給你我也放心。占突人的事情,你就全權負責吧。”水清流笑着說道。
安親衛謙虛了幾句,便下離開了。
阿薩安然離開了陸葉城,心中算計着:“一匹馬換十斤鐵。一套铠甲二十斤鐵,一把馬刀三斤鐵,再加上頭盔和護膝,總共要三十斤鐵才能把一個勇士武裝起來。一千勇士就是三萬斤鐵,一萬勇士就是三十萬斤鐵。就是需要三萬匹馬才能組建一萬鐵騎。中原人的心可真是黑,這是想要把我們占突人的馬。全都搶走呀。”
阿薩心中憤恨,決心等他統一漠北之後,一定要把那些馬匹全都搶回來。爲了強大,他選擇暫時的忍耐。
此後的日子裏,阿薩所在的部落,修弓箭,繕甲兵,大舉對周邊部落用兵,逐漸形成漠北草原一股強大的勢力。漠北的占突人,也逐漸走向了聯合,燕北的北部邊境注定要不得安甯了。
自從聽了齊維倫的進軍方略之後,魏增心中決定,一定要用幾年時間将周邊的各個勢力拔出,然後集中全部兵力和關西的死亡教派決戰。
這一次出兵關西,魏增深深體會到,關西的群山便是他前進路上的極大阻礙,善于山地作戰的關西人更是不能輕視。想要攻占關西,必須集中全力;想要集中全力,必須将後顧之憂全部清除。而魏增的第一個要清理的便是關北的水清流。
燕北大軍順着虞山山道向關北進軍,盤踞在虞山的盜賊早就聞訊而逃。寂靜的虞山山道,除了風聲,也隻剩下行軍的腳步聲。
幾名青衣武士伏在上崗之上,看着眼前的燕北大軍,尋找着目标。當魏增的中軍大旗出現之時,幾名青衣人打起精神,将淬毒的弓箭瞄向魏增的車駕,意圖行刺。
在魏增的車架接近之時,一名青衣人觸動機關,數節橫木從山崗滾下堵住魏增車駕的去路。然後青衣人的弓箭全都射向魏增的車駕。
魏增正閉目思量着如何對水清流用兵,聽着車外的混亂,掀開車簾查看。忽然心中一驚,警兆突起,魏增毫不遲疑跳下車去。隻見魏增剛才的位置被亂箭射中,魏增回首一看,暗自心驚。
“将軍可安好?”于朝貴見魏增遇險,連忙指揮士兵将魏增護住,上前問道。
“幾名宵小也想暗算我?你帶人給我除了他們。”魏增拍拍身上沾染的塵土說道。
幾名青衣人見行刺不果,紛紛後退避入山林之中。于朝貴帶着士兵緊随其後,要将刺客全部擊殺。
于朝貴追擊而去,不多時來到一處山間拐角處。青衣人繞過拐角失去蹤影。此拐角處兩側崖壁高聳,前方山石遮蔽視線,不知情況如何。
于朝貴覺得有蹊跷,看向天空。隻見一群飛鳥盤旋不下,心中已有計量。
“敵人在前方有埋伏,就等着我們前去送死。你們幾個從側面繞到山坡後,我帶人拖住他們。他們竟敢行刺魏将軍,今日便讓他們有來無回。”于朝貴吩咐道。
山坡上确實埋伏着更多的惡魔教徒。就待于朝貴前來,借着地勢殺傷燕北義軍。
于朝貴正面佯攻,兩側山壁之上冒出許多青衣人向下投擲滾石,并射出弓箭。
不多時崖壁上的青衣人後方一陣混亂。于朝貴已經知道,繞到敵後的人已經得手,便率領士兵沖上山坡,将埋伏的惡魔教徒殺得大敗。
“看來魏增手下也有幾個有本事的人。這次行動失敗了,但下次他們就沒有這麽好運了。”王親衛見埋伏失敗,魏增的主力大軍也跟進過來,隻得選擇退去了。
“啓禀将軍。從擒獲的敵人口中可知,水清流已經親自南下,過不了幾天就會到歸蕪城。歸蕪城方向的敵軍,聽說我們到來,已經放棄攻城,嚴陣以待打算和我軍決戰。”于朝貴彙報道。
“惡魔教徒陰險狡詐,對于他們的話不能全信,還是派出探馬多多查探。我們一定要小心防備,不能給他們施展陰謀詭計的機會。”魏增說道。
“屬下明白,我一定派人好好清查前方道路。一定把埋伏的敵人全都揪出來。”于朝貴說回道。
“你派人把打探的消息。通知給薩小姐。她帶人殿後,如果消息不靈通,出了問題就不好了。領兵打仗一拼的是士氣,二拼的便是相互配合的能力。隻要我軍動作如同一體。就絕對不會給敵人可乘之機。”魏增吩咐道。
于朝貴領命而去。燕北大軍一路推進,直至走出虞山山道都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勢力。
剛出虞山山道,便是一馬平川,離歸蕪城不過一二日腳程。
魏增的中軍向前走了不遠,就見數萬關北悍卒,擺開了陣勢打算和燕北大軍決戰。當中一面青色大旗。上書一個王字。
關北男兒體型高大,素有關北大漢的稱号,十萬關北卒更是以強悍著稱。如今惡魔教派掌控了關北大局,十萬關北卒,人人都戴上青巾,征衣铠甲之上更紋繡上惡魔圖案,各級軍官的青黑鬼面具,在陽光之下閃着詭異的光芒。這一切都使關北悍卒少了幾分威武雄壯,多了幾分陰森恐怖。
“魏增,當初燕北一戰是你運氣好,今日你的運氣已經用完了,我會用你的鮮血祭祀主神,洗刷我當初的恥辱。”王親衛隔着軍陣喊道。
“敗軍之将,也敢在這裏口出狂言?當日燕北沒能擒殺你,你就該跑到深山老林躲起來,如今又跑出來丢人現眼。我不殺你,都對不起你那個狗屁主神。”魏增嘲笑道,燕北大軍陣營中一片哄笑。
“手底下見正章吧,今日之後你就笑不出來了。”
王親衛大手一揮,一名鬼面将軍騎着高頭大馬走到軍陣之前,揮舞着戰戟對着燕北大軍陣營喊道:“那個敢出來應戰。不敢應戰,就都滾回娘肚子裏去,省的在這丢人現眼。”
魏增見此眼睛一眯,轉頭對黃羽飛說道:“黃羽飛,聽說最近武功長進很快,給我把這個狂徒的人頭帶回來,我記你頭功。”
“一定不負将軍所望。”黃羽飛說完,翻身上馬,提着鋼鞭沖向鬼面将軍。
“狂徒,納命來。”黃羽飛逼近鬼面将軍,一鞭掄了出去。
鬼面将軍見黃羽飛殺來,雙腿一夾戰馬,揮舞戰戟迎了過去。
鋼鞭與戰戟相交,隻聽叮的一聲,二人馬匹交錯而過,各自穩定身形,便有厮殺起來。
鬼面将軍接下黃羽飛一鞭,已經知道黃羽飛的武藝不凡,不敢懈怠,戰戟橫掃豎劈接連發出數招。
黃羽飛一支鋼鞭十分沉重,但揮舞之時不顯絲毫凝滞,與鬼面将軍的戰戟直接硬碰,絲毫不落下風。
鬼面将軍雙手持戟“嗚哇哇”大叫一聲,戰戟橫掃,擊向黃羽飛。
黃羽飛見鬼面将軍集中全力掃來,知道不能硬抗,身子向後仰去,鋼鞭順着戰戟去勢一帶,不使戰戟壓在自己身上。
黃羽飛雙腿緊夾馬身,帶過戰戟之後,立刻挺身而起,竹節鋼鞭順勢一戳,直透鬼面将軍的青黑戰甲。
鬼面将軍吃了一擊,身子受到重創,但還是強忍着疼痛,将戰戟擡起,對着黃羽飛的頭顱劈去。
黃羽飛策動馬匹,避開劈來一戟,與鬼面将軍側身而過之時,一鞭擊中鬼面将軍的後肩。
鬼面将軍慘叫一聲,身子晃了幾晃。黃羽飛不給敵人喘息機會,立刻調轉馬頭,就要把鬼面将軍一鞭斃命。
鬼面将軍聽着背後的風聲,面色一寒,用盡力氣,反身一戟戳向殺來的黃羽飛。
黃羽飛沖過來,沒想到敵人還能反擊,避無可避,隻得一鞭擊向戰戟,阻住戰戟戳來的去勢,但還是被戰戟戳到了肩膀。
鬼面将軍見戳住黃羽飛,大喊一聲,雙手用力就要将黃羽飛挑飛。
魏增見此黃羽飛突然被制,就要讓其他人前去救援。關北大軍見到鬼面将軍反敗爲勝,就是一陣歡呼。
隻見黃羽飛就要被挑,手中鋼鞭一下擊向戰戟的木杆,硬生生将木杆打斷。鬼面将軍失去着力點,身體一下失衡,不等他有機會逃跑,黃羽飛一鞭已經擊向他的頭顱。
鬼面将軍頭顱被擊中,慘叫一聲跌落馬來。黃羽飛翻身下馬,拔出腰間短刀,就将他的頭顱割下。
魏增見到黃羽飛得勝,令旗一揮,燕北大軍就殺向敵軍。王親衛見大将被殺,燕北大軍士氣如虹,便指揮軍隊後退,打算來日再戰。
魏增怎麽會錯過擊敗關北軍的機會,在敵人撤退之時,領兵一路追擊,向前推進了十幾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