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天關城中,死亡教派的幾位長老也沒有閑着,一方面爲大軍征戰的後勤補給而忙碌,還要時刻盯着合宿城方向,不給關西軍背後偷襲的機會。
吳長老,蘇長老,穆長老會同其他高層人員商議着大小事情,這時有人禀報說馮憐生來到。
“她來這裏幹什麽,她不是從來不離開那個小院的嗎?”吳長老疑惑道。
“還能幹什麽,自然是仗着聖子寵愛,想要占取好去處。前幾天爲了買幾個玩物,花了不少的錢。可不能慣着她,任由她揮霍聖教的财産。不用理她便是。”穆長老很不高興說道。
“她現在畢竟是聖子的夫人,我們這樣晾着她,是說不過去的。還是見一見,看看她想幹什麽。”蘇長老說道。
穆長老雖然不願,但還是雖其他兩位長老一起來到前堂,接見馮憐生。
“你來這裏做什麽?你現在是聖子的夫人,凡是要有守婦道。聖子在時,要恭敬地侍奉聖子;聖子不在時,也應耐得住寂寞守在家中。這是議事的地方,你以後還是少來的好。”吳長老故作威嚴道。
“清明節快到了,我想要到城外河邊設下祭壇,祭拜一下我已經死去的父母。你們根本不讓我出門,我不來求得你們同意,又怎能盡此孝心。”馮憐生說道。
“你這個不知禮數的女子也知道有父母嗎?你還是先明白夫君兩個字的含義吧。你一直不聽聖子的話,連番忤逆聖子。要不是聖子回護你,我早就想好好懲罰你了。我看你現在,還是先學會婦道,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到城外出遊的事還是省省吧。”穆長老怒道。
“我一直都好好呆在家裏,從來也沒有出去的打算。清明時節本來就是祭拜先人的時候,難道你們這也不允許嗎?聽說你們的教義是消滅世間的罪惡,不讓子女對父母盡孝心,難道不是在作惡嗎?我看你們該消滅自己才對。”馮憐生辯道。
“你這女子,說話好不客氣,也不知道聖子怎麽能一直優容你。不過父母是人之大倫,子女對父母盡孝心,我們也不該阻止。但你既然知道有父母,也要知道有夫君。以後也要學會尊重聖子才是。你出城祭拜父母,我們不好阻止你。但你也要安分一些才是。”蘇長老說道。
馮憐生低頭閉口不言,隻是心中暗道:“我自然知道有夫君,但我的夫君從來不是劉宜。”
“正如蘇長老所說,我們可以允許你出城祭拜。不過做女人要以柔順爲本,聖子帶你不薄,你可不能辜負聖子對你的情意。我會派人好好保護你出城去的,一定要速去速回。”吳長老見馮憐生低頭不語,似有順從之意,便同意了,然後奉勸道。
馮憐生見吳長老已經答應,也不願再和他們多說什麽,離開大堂,回道自己的屋子裏。
“爸爸,媽媽,你們在天之靈可一定要保佑我這次能成功逃走。這種被人看管,被人防備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我隻求可以和魏大哥,厮守一生,不離不棄。”馮憐生關門祈禱道。
穆長老見其他二人已經答應了馮憐生,也不好多言,但他根本就不相信馮憐生,出了大堂,便将親信招了過來。
“這次那女子想要出城,我總覺得有些古怪。你們幾個在後面仔細盯着,要是她安分什麽也沒有做,那自然最好。要是她有什麽背叛聖子的舉動,你們就當場把她殺了。”穆長老吩咐道。
“可是聖子很疼愛夫人,我們把夫人殺了,聖子怪罪下來,我們擔當不起的。”幾名親信猶豫道。
“對聖子不忠,那就該殺。替聖子除去一個不忠之人,也是替聖教立的功勞。要是聖子怪罪下來,一切都有我來擔當,你們又怕什麽?”穆長老怒道。
幾名親信不敢違抗,領命而去。
清明時節關西群山一片青翠,沒有戰火洗禮的天關城,居民也得閑紛紛出城祭祖,踏青。
馮憐生坐在馬車之上,被一衆黑衣聖衛保護的嚴嚴實實,向城東北一條河流趕去。
出城的居民,見到馮憐生的馬車,都踮腳張望,想要見識一下傳聞中如天仙的女子,長得什麽模樣。
于朝貴帶着幾十名關山力士,也裝作出遊的行人,悄悄向馮憐生的馬車貼過去。等待時機,就要将她解救出來。
馮憐生到達河邊,下了馬車,便安排人準備祭祀用的器具。一隊黑衣聖衛,驅逐四周的行人,不使任何人接近。
于朝貴一擺頭,幾人貼向驅趕行人的黑衣聖衛,試圖制造摩擦。果然,黑衣聖衛推推桑桑,試圖将這些不開眼的“行人”趕走,摩擦之中關山力士突然發難,将外圍的幾名黑衣聖衛擊殺。
于朝貴也率領剩下的人,沖向馮憐生所在的位置,試圖把她救下。
“保護夫人!”黑衣聖衛見到這群人沖向馮憐生,便将馮憐生護在身後。
雙方交戰之中,關山力士突然襲擊,人數也多,很快便将黑衣聖衛打的節節敗退。黑衣聖衛把馮憐生護在身後,向天關城方向退去。
馮憐生找準時機,一把推開身邊的人,向于朝貴那邊跑了過去。
“夫人你快回來,那邊危險。”黑衣聖衛大吃一驚,生怕馮憐生會遇害,但驚奇的是,敵方任由馮憐生跑過去,然後将馮憐生護在身後。
“果如穆長老說的,夫人這次出城是要背叛聖子。不要留情,殺了她。”幾名跟在車隊後面的人交談道,然後拿出弓弩暗器,瞄向馮憐生。
于朝貴隻見側身寒光閃過,幾名路人模樣的人,拿出弓弩暗器瞄準馮憐生。于朝貴毫不遲疑,将馮憐生護在身後,持盾擋下所有射來暗器。
幾名關山力士回過神來,拔出梭镖标槍,對着這些路人加以回擊,然後掩護馮憐生退去。
這時出門踏青的人十分多,一場厮殺,引發了很大混亂。黑衣聖衛和穆長老派來的親信,都想追上逃走的馮憐生,但被混亂的人群阻擋,還是沒能成功。
于朝貴已經準備好船隻,在擺脫了追兵之後,迅速劃船到達對岸,隐沒在青山密林之中。
不久天關城的守軍趕了過來,但是早已經不見了馮憐生的蹤影。
“那女子果然還是不安分,要背叛聖子。跟這女子有關系的,不是某一人,就是魏增。你們分成兩隊,一隊向合宿城方向,一隊向漠北方向,他們跑不了的。遇到這個背叛聖教的女人,不用多說,直接殺了便是。”穆長老早就提防着馮憐生,因此第一時間便來到了城外。
穆長老聲望極高,死亡教徒不敢違背,兵分兩路追殺馮憐生而去。
于朝貴早就安排了接應的人,到了林子之中,便騎上事先準備好的馬匹,向魏增的大軍方向趕去。死亡教徒緊追不舍,讓于朝貴逃亡路上,增添了不少兇險。
馮憐生身子柔弱,連日裏奔逃顯得十分疲憊,隻是和魏增重逢的念頭一直支撐着她。
于朝貴見馮憐生狀況很不好,上前說道:“我看夫人很勞累,不如在前方找一個僻靜的地方休息一會,如果把夫人累壞了,恐怕魏将軍也會怪罪的。”
“不必了,敵人追的緊,隻要一日見不到魏大哥我一日也不能安心。你是魏大哥身邊的人,一定知道他的不少事情。你一路說給我聽,我聽着魏大哥的事情,就不會這麽難受了。”馮憐生強忍身體不适繼續趕路,隻讓于朝貴講些魏增的往事。
于朝貴也知道現在不是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便一邊趕路,一邊講魏增自從石風城起義後的一些事情說來。
“幾年不見,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我果然沒有看錯魏大哥,他就該是這樣的英雄角色。隻是我現在這幅樣子,他會不會嫌棄我。”馮憐生聽于朝貴講述魏增幾年的事迹,知道心上人成爲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馮憐生心中也是自豪,隻是也有一種擔憂從心底生出。
“魏将軍這次來關西就是爲了就會夫人,自然不會嫌棄夫人的。”于朝貴說道。
“魏大哥對我情深意重,自然不會嫌棄我。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會向當初那樣愛我嗎?”馮憐生忍不住擔心道。
“夫人天仙般的人,魏将軍自然會喜歡的。”于朝貴不知該怎麽回答,隻好如此說道。
馮憐生心中又有歡喜,又有擔心,一路之上頗不平靜。
天色将暮,日落霞染,山間小道上,馬蹄聲響着,樹木的影子被拉長。
“什麽人,膽敢阻攔我們的去路。”于朝貴見前方出現一隊人馬,厲聲喝道,同時命令随從的關山力士準備突圍。
“不必驚慌,我們是關西軍府使某大人派來的,特意接夫人回合宿城。”領先一人向前說道。
馮憐生認識這個人,他正是追随某一人多年的一個軍官,在合宿城時便見過許多次。
“你告訴某一人,我不會回去的,我不欠他什麽東西,讓他找一個妻子,好好過日子便是。不用再惦念我了。”馮憐生說道。
“夫人何必如此絕情,某大人這些年一直想念夫人,還請夫人能随我們回到合宿城,有某大人保護,夫人定不會受任何委屈的。”軍官說道。
“如果我不回去,你要怎麽樣,難道你要把我抓回去嗎?”馮憐生說道。
“夫人是天上的仙女,末将自然不敢冒犯夫人。隻是兩位小公子是夫人的親生骨肉,難道夫人真的願意,母子之間今生不再相見?”軍官勸道。
“葉緣,花情。。”馮憐生猶豫了。
就在這時,後方死亡教徒追了上來,見到馮憐生,直接沖殺過來。
于朝貴和軍官,爲了保護保護馮憐生,和死亡教徒厮殺在一起。夜色逐漸降臨,但厮殺卻沒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