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增見黃巾力士一鞭砸來,手中鋼杖對準鋼鞭直接迎了過去。“叮”的一聲兩人都不約而同後退了一步。
“好小子,果然有些本事,再吃我一鞭。”黃巾力士說着一鞭橫擊而來。
魏增順着鋼鞭來勢向下一砸,将鋼鞭砸的向下而去。黃巾力士力量的确驚人,硬生生止住鋼鞭向下的去勢,反手一鞭又掃向魏增。
魏增連忙舉盾格擋,但身體不由自主向側後退了兩步。黃巾力士拿着鋼鞭就勢往前一戳,竟然将魏增的木盾戳出一個窟窿。
魏增舉盾下壓阻止黃巾力士将鋼鞭收回,右手一杖刺向黃巾力士的面門。
黃巾力士身子向後一退,避開刺來鋼杖,舉鞭上撩将鋼杖砸開。
魏增左手持盾,以全身的力量擊向黃巾力士。黃巾力士絲毫也不避退,上撩的鋼鞭瞬間向下擊在了魏增的盾上。雙方又各自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天甲兵對于力量的掌控的确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支十餘斤重的鋼鞭在其手中就如同一根稻草般可以随意揮舞。防守時如堅城高寨讓人無從入手,進攻時如同山崩地裂給人勢不可擋之感。
魏增記起當初在虞山山道溫第和萬天權一戰:溫第以輕靈的身法和詭異的劍招攻擊萬天權,萬天權則以一大劍防住周身要害,寓攻于守,寓守于攻和溫第打的不相上下。如今這黃巾力士手持鋼鞭,同樣收發自如,和魏增以硬碰硬絲毫不落下風。
魏增學的盾擊之術講究以不變應萬變,盾牌格擋加上鋼杖攻擊招式并不多,但如同七音可以奏萬樂,盾防格擊的節奏是其制勝的關鍵。
魏增和天甲兵的武功都以力量爲主,但盾擊之術以自身立于不敗之地而謀求戰勝敵人,其精要是一個穩字,是一種靜态的勢能,攻防節奏的把握決定其高低之分。天甲兵的武功則是一種動态勢能,攻守結合爲一體,講究一個猛字。
魏增和黃巾力士你來我往又打上了數個回合,但雙方都氣不喘臉不紅,可見雙方的功力都是有的。
又是硬碰硬的數擊,雙方便分了開來。黃巾力士鋼鞭微揚意圖再次進攻,魏增盾牌格擋住周身要害,打算伺機傷敵。
“打的痛快!好久沒有遇到如此勢均力敵的對手了。以前遇到的那些人,要麽就跟老鼠一樣隻會躲閃,要麽根本承受不了我幾下擊打就死了。你這樣一個人我倒還不想殺你了。我再問你一次,加入我們教派有什麽不好?追求世間最強大的力量,讓那些蝼蟻一般人物仰視我們,那是何等自豪之事。你這樣一個高手窩在山溝溝裏當一個種地的農民難道就甘心嗎?我等攜手在這亂世中幹一番大事業,豈不快哉!閑來無事我們還可切磋切磋,又有何不好?”黃巾力士有些興奮地說道,目光中閃爍着光芒。
“我勸你還是不要白日做夢了。你們力量教派爲了追求力量,先是随意殺害無罪之人,取人心肝煉藥;如今又肆意煽動災民作亂。你們手中沾染了多少鮮血,難道人命真的就比不上那狂妄的野心嗎?我雖然一直追求安甯的生活,但我也絕對不會放下手中的武器,真正的原因就是爲了防備像你這樣的人。覺悟吧!否則身死元滅之時後悔就晚了。”魏增毫不客氣的回應道。
“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的世界,那些弱者就活該成爲強者的附庸。他們能夠爲了力皇的大業獻出生命,他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反正他們也是碌碌無爲如同蝼蟻一般過活,死得早些,死的晚些并沒有什麽不同。不是弱者,便不必去爲了弱者犧牲作爲強者的尊嚴。至于你所說的身死元滅,哈哈哈哈,這世間誰能不死,轟轟烈烈的活上一刻也勝過碌碌無爲活上一百年。”黃巾力士大笑道。
“沒有誰比誰更卑微,也沒有誰比誰更高貴。我隻知道要堂堂正正地做人便可以傲然于世,我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強大還要靠犧牲其他人的生命。你們這樣的人,就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魏增眼中露出怒火說道。
“魏增呀魏增你還是太天真。不過我也不打算再調教你了。到此爲止吧!你放心你的心髒我會煉成最優質的丹藥,你的頭顱我也會做成最精緻的器皿,這也算我對你這個強者最後的尊重了。”黃巾力士指着魏增說道,然後翻手将一粒藥丸放進嘴中。
黃巾力士将藥丸服下後,一時雙目圓瞪,面色潮紅,身體的肌肉和筋脈異常的鼓起,其實力顯然增強了不少。
魏增見此知道黃巾力士打算激發潛力再戰,便不等其出招,揮舞鋼杖擊向其胸前。
黃巾力士一鞭擋住魏增鋼杖,又一鞭打在魏增盾上,竟然将魏增打的連連後退。
魏增見黃巾力士又是一鞭戳了過來,連忙舉盾格擋,盾牌經不住巨力的沖擊又被捅出了一個大洞。
黃巾力士揮鞭一甩,魏增的木盾竟讓脫手飛了出去。魏增的左手被帶的血迹斑斑。
魏增邊退,邊揮杖格擋,竟然被黃巾力士一路逼退出小巷。黃巾力士力量大增後魏增應付起來顯得吃力的很。
就在黃巾力士又接連數鞭攻擊魏增時,忽聽側後一陣破空聲。黃巾力士擡鞭擋下了一箭,就見古查一奔了過來。
“魏增你可還好?”古查一見魏增有些狼狽連忙詢問道,并不斷開弓射向黃巾力士。
“我沒事,這人服下激發潛能的丹藥,你要小心。”魏增将黃巾力士沖向古查一提醒道,并緊随黃巾力士而去。
黃巾力士手臂吃了古查一一箭,但跟沒事人一樣一鞭将古查一的長弓打折。回身又是一鞭将飛來的一标槍打落在地。
魏增持杖又是和黃巾力士一下硬剛,古查一趁機一槍索向黃巾力士的咽喉。
黃巾力士揮鞭别住古查一的長槍,向下一壓長槍就此被壓斷。魏增乘機就着黃巾力士後肩便是一杖。
黃巾力士仿佛根本未受傷一樣,揮鞭擊向魏增鋼杖,将魏增的鋼杖擊的脫手飛出。
古查一斷槍做棍使,一下擊打在黃巾力士的頭顱上。
黃巾力士頭顱鮮血直流,但毫不在意将對着古查一又是一鞭。魏增抽出又一支标槍對着黃巾力士射了過去,黃巾力士躲無可躲被打的哀嚎一聲。
黃巾力士被魏增和古查一連連擊傷,知道再這樣下去恐怕終究會被二人擊斃,便忍痛将标槍拔出射向攻來的古查一,又将鋼鞭撒手擊向魏增,然後向遠處逃去。
“竟然兩個打一個,真是好不要臉。等以後我招集了弟兄我們再來,我教派教衆滿天下,我看你們怎麽經受得了。”黃巾力士臨走放下一句狠話。
“你這人打不過,便吃藥就要臉的很。我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古查一邊追邊回應道。
魏增和古查一追到路口見到前方一隊官兵趕了過來,知道這裏的打鬥已經驚動了官府。
“查一,魏大哥我們趕快走吧。要是被官兵抓到可就不好了。”闫秀秀從後面追了過來提醒道。
“這次就便宜他了,我們走。”魏增見此也放棄了追殺黃巾力士,和古闫二人一起躲開了。
等官兵到達出事的地方早已經一個人也沒有。官兵見到一地的菜刀和木棍,以爲隻是一些潑皮無賴在打架鬥毆,也沒有太在意。
魏增,古查一和闫秀秀回道之前二人居住的處所,沒有停留便往齊維倫所在的地方而去。
“齊先生就是三年前我們遇到的那個書生吧。那書生說話文绉绉,而且有點冒傻氣,手無寸鐵對着拿刀的官兵也敢罵人。不過那人心地還是很好的,救了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古查一在路上說道。
“齊先生是讀書人,雖然不會武功但是比我們可有本事。那些當官的和有錢人都會賣他一些面子,希望他可以搞到一些糧食,我們也好安然回到毅山。”魏增回答道。
“可那城外那麽多難民,光靠他一個人又如何能行。難道他能說服地方官開倉放糧,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古查一搖搖頭道。
“我們自然救不了所有人,能救一個就救一個。”魏增聽此心情有些沉重,沉吟道。
“那些力量教徒一定是來煽動災民造反的。這城外的人是越來越多,官府也不救濟,那些人的怨氣可是越來越大。再經力量教徒一挑播,我看石風城是懸了。”古查一說道。
“你可知爲何會有如此都的難民聚集在石風城,今年燕北也算風調雨順,應該不止于此呀。”魏增疑慮道。
“我聽說是因爲靖難軍以剿匪爲由,四處殺人搶糧。朝廷對于被靖難軍騷擾的民衆不但不加撫恤,還變着法兒的征苛捐雜稅。這些人不活不下去,也不敢造反,隻好逃荒了。不過以往很多人路過石風城就會到關北和漠北去,如今他們聚集在石風城不散我也不知是爲什麽。”古查一把聽到一些傳言告訴了魏增道。
“災民聚集石風城不散?多長時間了?”魏增眉頭一皺問道。
“大概已經半個月了,這有什麽問題嗎?”古查一疑問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多少和力量教派有些關系。我們趕快和齊先生彙合然後出城。我擔心真兒和薩小姐會出事情。”魏增說道。
說完三人加快腳步趕路,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