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增躲過虞山強盜從密林中逃出,便準備在附近城鎮補給一些東西,再追尋唯真和齊維倫。就在魏增打算托路過的行商将一封信送往歸蕪城時一隊官兵趕了過來。
領隊軍官一對通緝令的畫像便指揮衆軍士圍捕魏增。
魏增不明緣由但也不是束手待擒之輩,騎上馬匹沖殺而出。于是幾天以來魏增遭遇到官軍的追捕,還不時有青衣人伺機偷襲,如此一來魏增已經猜到了什麽。
就在魏增來到一處小林子打算在其中稍微休息一會時,隻見地上樹影間有人影閃動。魏增心中一驚連忙催馬疾馳低頭閃避。“嗖嗖”兩箭射在魏增剛才的位置。
數名青衣人從樹上和草叢中殺出,無不拿着絆馬繩索意圖攔截魏增。
魏增舉盾攔下幾支箭矢,縱馬就要越出重圍。這時又冒出兩人将鈎鎖抛出正好将躍起的馬匹攔住。魏增在馬匹被攔時急忙躍下馬匹,反手一飛刀射殺一名沖來的青衣人。
魏增持盾又格斃幾名青衣人。剩下的人不再上前硬拼,以繩索圍堵魏增,遠處弓箭加之。
魏增幾日未得好好休息哪裏會和其如此僵持,貼近馬匹,翻身上馬就要遠離而去。
“哪裏逃!”先前向魏增抛出鈎鎖的二人大喊一聲殺向魏增。先前這二人隻是指揮衆青衣人,如今見魏增就要逃走便親自出手。
一人手持樸刀就砍向魏增馬匹前腿。魏增急拉馬缰使馬匹前腿躍起,一杖擊在對方樸刀之上使其不得再次出擊。另一人趁魏增護馬之時沖到馬側一錘擊向魏增。魏增用盾格擋,盾牌一下子破成碎片,身上受了一擊從馬上跌下,好在有盾牌緩沖也沒有傷筋動骨。
手持樸刀之人大笑一聲,雙手持刀直劈向魏增。魏增向側一滾避開樸刀,翻身而起一杖刺向持刀人的前胸。持刀人樸刀橫斜擋下此杖但也被魏增擊的後退幾步。魏增氣勢不減迎上殺來的持錘人,數招将其擊退。
衆青衣人圍向魏增沒人上前進攻,兩名首領分立魏增兩側做防禦狀,但也不再繼續攻擊。
“魏小友果然武功高強,膽識過人,身處絕境也能如此鎮定,當真是難得的人才,安某佩服得很。想小友和魔君大人必然是有誤會,不如由安某作保化解雙方的仇怨。日後教派能有小友這一助力也是好的。”持錘者緊握有些酸麻的雙手,眼睛一轉做笑臉說道。
“你以爲你還能逃得了嗎,我們已經跟蹤你數日。你這幾日來連番苦戰,難道還能支撐幾時。放下兵器投降,魔君寬宏大量還能饒你一命。否則我今日便要你做我刀下之鬼。”持刀者見魏增不吭聲怒目威脅道。
安親衛見魏增軟硬不吃,隻是靜靜地站在中央調養氣息,便向左親衛和衆青衣人一作手勢,就要群起而攻之。
魏增在衆人進攻之前突然一飛刀射向安親衛,持杖殺向左親衛。衆人本以爲魏增已是待宰羔羊,心勁松了不少,被魏增突起發難一時沒能及時應對,又被魏增摸上馬匹。魏增沒有安左二人的阻攔終于順利逃出來。
安左兩位親衛心中懊惱爲何不在魏增落馬之時将馬匹殺死,隻得指揮衆人射箭追捕。
魏增雖逃出重圍但情況也不容樂觀,如今他真的是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要是在被追上真的隻有死路一條。魏增不甘心,怎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尤其是要死在惡魔教派的手中。可又能怎麽辦,如今大小城鎮的官兵在追殺自己,野外盡是惡魔教徒,臉一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
魏增看到路邊有一泥潭,邊上長了數根蘆葦。一咬牙将馬匹打跑,折了一根葦杆兒隐蔽在泥潭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魏增一直在泥潭裏匍匐着,麻木的周身漸漸有了知覺,失去的的力氣也稍許恢複。夜色降臨之時周邊除了蟲聲沒有任何聲響。魏增覺得安全了從泥潭裏爬出,大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渾身上下的傷口比泥水浸泡說不出的難受,于是魏增便在臨近的水窪裏稍微洗漱一番。
魏增的氣力雖然稍許恢複,但頭還是昏昏沉沉。魏增知道此處還不安全,若此睡下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于是拖着疲憊的身體繼續趕路。
行不遠處看到樹林裏火光陣陣,還有打鬥聲傳來。魏增趕緊躲在路旁樹叢中。隻見數名惡魔教徒在圍攻一名女子。這女子揮舞短矛面對數人圍攻絲毫不落下風。一名惡魔教徒見不能取勝,便脫離戰鬥向四周打呼哨。
魏增當然知道這呼哨就是惡魔教徒召喚同伴的方式。沖出去趁打呼哨的人不注意一杖将其打的頭破血流。
“薩小姐這些都是罪大惡極之徒,不必留情。”魏增沖薩佳麗喊道,說着便和薩佳麗并肩作戰。
薩佳麗見這些人武功低微,本欲将其制服再好好教訓一番。聽魏增此言也不在留情,短矛成了索命閻王,不多時就殺得惡魔教徒狼狽而逃。
“薩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魏增在這裏遇到薩佳麗心中有些吃驚在擊退惡魔教徒之後問道。
薩佳麗看着魏增褴褛的衣衫和渾身的污泥和血迹,想到魏增這幾天逃亡的辛苦心中難過一時就那麽看着魏增。聽到魏增的問話于是回答道:“我前些日子聽疾風團的人說你被朝廷追捕,心中擔心你就趕了過來。多虧疾風團的人提供信息我才能找到這裏。魏增你沒事吧!”
“薩小姐多謝你關心,我沒事。我現在有很多疑問,你從歸蕪來應該知道很多消息,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先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好好交談。”魏增說道。
薩佳麗點頭答應跟随魏增離開這個地方。魏增強撐身體的疲憊來到幾塊大石間,在這裏可以清楚看清周邊的情況,遇到危險也可以從容逃走。
“薩小姐半月不見你可還好?查一的傷怎麽樣了?”魏增一屁股坐下背靠在大石之上,将鋼杖丢到一旁說道。
“我還好,古查一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前些日子疾風團擔心他出事已經派人送他離開了關北,現在應該到石風城了。不過魏增你現在真的沒事嗎?”薩佳麗借着月光看到魏增疲倦的面容,渾身上下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反問道。
“沒事,隻是連日裏躲避官軍和惡魔教徒的追殺有些疲憊而已。薩小姐我被朝廷通緝之事你可知道緣由?”魏增問道。
“惡魔教派前幾年得到朝廷的信任這幾年發展很快。其統領水清流也成了地方官長的紅人。你被朝廷通緝就是他在暗中搞鬼。現在朝廷已經把你當做逆賊,說你到關北就是陰謀發動叛亂。你這些日子屢次逃離官軍追捕,坊間更是把你傳成神了。有人說你單人匹馬殺敗三千官軍;更有甚者說你殺人不眨眼還喜歡吃小孩。”薩佳麗先是氣憤,可想到自己随耳聽到的傳言又忍不住笑出來。
“果然是惡魔教派搞的鬼,這個水清流說來還是一個舊相識,有朝一日這新仇舊恨一定都還給他。”魏增怒道。
“魏增你現在太累了,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你放心有我守着不會出事的。”薩佳麗說道。
魏增的确累的不行了,也沒有推辭,說了一句“好吧”閉上眼不幾時就睡着了。
薩佳麗坐在魏增對面看着熟睡的魏增暗自裏歎了口氣。女神殿覆滅的悔恨一直纏繞着她,對于魏增許諾帶她到毅山重新生活她也記在心頭;本來以爲自己對魏增一往情深以後隻要和他在一起就好,可溫第告訴她想要懂得愛情就要先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可什麽是自由自在,薩佳麗不懂。以前女神殿幾位長老告訴她守護女神殿是她的責任,但她雖然口上答應但心裏一直又被束縛的感覺,但直到德嘉城那一夜才真正明白這責任的意義;以前她認爲做人坦誠,做事直率就是自由自在,可當初要把魏增搶回女神殿,豐聯城目睹幾位長老血洗闫家出走,最後隻能無力地看着女神殿覆滅。薩佳麗心中迷茫的很,但高傲的心不讓她承認這點,因爲承認這點比迷茫更痛苦。到毅山開始新生活,然後學會自由自在的生活,然後和魏增在一起是薩佳麗現在唯一的想法。但這真的是對的嗎?魏增以後會接受她嗎?溫第爲什麽會突然離開到江南去?過去真的可以完全忘掉嗎?薩佳麗不笨,她知道答案,但她不敢想,也不願意想,于是便不去想。
薩佳麗看着魏增熟睡的面容,突然這面容模糊了,仿佛這一切離她遠去再也不會回來。薩佳麗強忍着把淚水憋回去,鼻子有些酸,喉嚨有些發濕但一切又變得清晰。
“懦夫!怕什麽!你現在要先到毅山,然後在毅山學會做人。第一步都沒走完,想那麽多幹什麽?”薩佳麗咬了咬牙起身被向魏增坐到了一塊石頭上,再也不回頭看一眼。
夜深了,月光也被烏雲遮蔽。有些涼的夜風吹過,讓人忍不住打個冷戰。薩佳麗心中很堅定,她相信魏增的話,因爲那是她第一個愛上的人,至于他愛不愛她,薩佳麗不去想;她相信溫第說的話,因爲溫第是她的朋友,雖然溫第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