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唯真走進了們見到魏增醒了過來,上前将一碗姜湯遞給魏增笑着說道:“魏哥哥你醒過來了,我看你昨天晚上醉酒的樣子,還以爲你要昏睡一天呢。我剛才從查一的房間過來,他還是一副不醒的樣子,害的秀秀一直擔心他會不會出事。”
“我昨天晚上醉酒一定醜态百出吧。也是昨日見到嚴師和疾風團的幾個舊識,一時高興便完全放開了自己。說起來也很少遇到過這種情形。”魏增喝完姜湯說道。
“我從來沒有見到魏哥哥你醉酒的樣子,昨天還真的是第一次。可能魏哥哥你壓抑自己的時間太長了,也是我照顧不周,沒能消解魏哥哥的痛苦。以後我一定會加倍照顧你的,讓你從過去走出來。”唯真說道。
“你怎麽這麽說?我昨天醉酒做了什麽失禮的事情嗎?我現在可是完全記不得了。唯真你把一切都告訴我。”魏增聽到唯真如此說心中疑惑便問道。
“其實也沒什麽。隻是你昨夜醉酒突然哭了起來,而且一直叫馮姐姐的名字。我知道魏哥哥你一直重視感情,到現在也忘不了馮姐姐。但既然馮姐姐已經不在了,我會替馮姐姐好好照顧你的。我隻希望魏哥哥你以後心裏可以都一些歡樂,那些沉積的痛苦我能替你分擔。”唯真解釋道。
“嗨,原來是這個樣子,看來我真的是很失态。憐兒已經不在了,我卻一直不能忘記她,自從到了關北我便想起了和她在陸葉城相遇的情形,這幾天經常能夢到她,夢醒後也是淚流滿面。沒想到我竟然醉酒後竟然全表現出來了。這些年真兒你一直默默陪着我,讓我對生活重拾信心。你對我的好我全記在心裏,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早就無人可以替代。我失去過了一次心愛的人,所以我不想在失去第二次。真兒我今後一定要好好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魏增說道抱住了唯真。
“魏哥哥你的心我知道。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的,我已經長大了,我一定可以像你以前照顧我一樣照顧你的。”唯真依偎在魏增懷裏說道。
“好真兒,等回到毅山我們就結婚吧,從此再也不分開,安安靜靜在毅山過上一輩子,不再理會世間的紛紛擾擾。”魏增說着,忽然想起自己三年前曾經說過類似的話,心中一酸将唯真抱得更緊,暗中立誓一定要用生命護好唯真。
“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麽?”溫第從外進來看到魏增和唯真抱在一起,滿臉驚訝說道。
魏增和唯真聽此連忙分開,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氣氛顯得十分尴尬。
“溫第這件事你聽我解釋。我和唯真那晚在豐聯城就定情了,隻是之後一直處于逃亡中沒辦法說清楚,後來又不知該怎麽講。”魏增知道此事因自己而起便率先打破僵局說道。
“這有什麽好解釋的,一切都明白的很。李唯真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枉我以前那麽信任你,還将對魏增的情感告訴你,請你幫我出主意。原來你一直都在打魏增的主意,我早該想到的。你如此陰險,看我不殺了你。”溫第轉驚爲怒,說着拔劍刺向了唯真。
“溫第你冷靜一下。我知道你對我的情感,但感情事是強求不來的,你不要遷怒唯真。我就是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才沒把事情告訴你。”魏增拿起鋼杖攔下溫第說道。
“溫第姐姐以前我真的是真心給你出主意的。因爲我沒想到魏哥哥會選我,我隻希望魏哥哥能幸福。本來我打算魏哥哥拒絕我之後,我便離開他獨自一人去遊曆。隻是當魏哥哥說要我時,我實在是不能欺騙自己的内心。我知道對不起你,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唯真連忙解釋道。
“得了便宜又賣乖,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嗎?魏增你就這樣護着她吧,我要找我爸爸去,我以後跟你恩斷義絕。”溫第說完哭着跑出了屋子。
“魏哥哥你快勸一勸溫第姐姐。”唯真見此說道。
魏增和溫第自小便是朋友,自從知道溫第對自己的感情之後,雖然盡量保持和她的正常朋友關系,但心中也時有對她的愧疚。魏增清楚地知道自己内心愛的是誰,不可能欺騙溫第,但也不想就此和溫第變爲路人。聽到唯真的話魏增立刻追了出去,想和溫第将事情解釋清楚。
溫第騎上紅馬一路跑出了歸蕪城,想着是該到江南找父親。溫第想起來自己和魏增在歸蕪城相識,虞山山道相遇情根深中,京師表白被拒後的堅持,關西和馮憐生争風吃醋時的可笑。本以爲經過時間的醞釀,兩人之間會日久生情,沒想到最終還是一切成空。想到這裏溫第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溫第第一次知道傷心原來是這樣的難以忍受。溫第想要恨魏增,但又恨不起來,他從沒有許諾過什麽,一切隻是自己一廂情願。
“溫第你沒事吧。我知道你現在難過,可我真的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我隻想找個機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可一直不知道怎麽講,事情到今天一切都是我的錯。”魏增見到溫第停馬掩面在路邊痛哭上前解釋道。
“你跟來幹什麽?我已經跟你恩斷義絕了,我從今以後發生什麽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我要找爸爸去,除了我爸爸,天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溫第見到魏增跟來,心中一陣怒氣生硬的回答道,揮鞭就要遠走,但由于精神不振馬鞭一下脫手而飛。
“溫第你對我的情意我也知道,這些年其實我一直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份感情。我知道你一定怪我,可我真的沒法欺騙自己。你如果心中有氣便拿我出氣好了,看着你如此傷心難過我實在是無法原諒自己。”魏增下馬拾起馬鞭遞給溫第說道。
“魏增你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我對失去的東西從來不會在乎,将來有更好的等着我呢。不就是一隻破馬鞭嘛,沒它我照樣可以可以縱馬馳騁。”溫第強忍淚水氣沖沖說道,但說完後淚水又止不住流了下來。溫第内心暗罵自己不争氣,别過頭不再看魏增。
“溫第我不求你原諒我,我隻求你能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這就給你出氣。”魏增見到以前一直歡笑活潑的溫第如此流淚,心中一痛,對自己也不能原諒,揮起馬鞭就在自己身上抽了起來,一鞭打在了臉上一條血痕便留在了那裏。
“你瘋了嗎?快住手!”溫第見此下馬攔住魏增,一隻手摸到魏增臉上的血痕忍不住顫抖,心也軟了下來說道:“你何必如此,你不就是要我原諒你嗎?我原諒你就是了。你要我像以前一樣生活,我盡力去這樣做就好了。你就是我的冤家,我又能拿你怎麽樣。”
“溫第我不能給你幸福,但我也不想給你帶來不幸福。自小我便沒有什麽親人。你,唯真和查一我誰也不想失去,我希望你們都能幸福。在感情問題上是不可兩全的,如果誰要付出代價,那個人是我就好了。你和唯真都沒有錯,錯的是我。溫第你不必因爲我的錯而傷心。你沒錯,那你就應該快樂。”魏增站直身體一動不動,對溫第真誠的說道。
“傻瓜,你還是愛把一切往自己身上攬。不過你不許在作踐自己了,我看到這些可不會快樂。”溫第錘了魏增一下,沾着淚水的臉上浮出了一個笑容。
溫第把頭轉過去看着關北清秋湛藍的天和遠方碧綠的上,深深舒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知道嗎?自小我就和爸爸一起遊曆四方,從來也沒有交到很好的朋友。當初來到歸蕪城,和你們相處的那些日子是我記憶裏最歡快的時光。可能你們應該覺得痛苦吧。嘿嘿。在虞山山道相遇時,我沒想到當初的一件小事,你竟然一直挂念在心上。雖然隻是一隻小小的珠花,但在不知何時能再見到我,你會一直把它帶在身上,我當時真的很感動。雖然我說那珠花又醜又破但我真的好喜歡。我覺得一個能将一個小小的諾言記在心上的人,一定是個可靠的人,以後一定會像爸爸一樣對我好,遷就我,慣着我,替我收拾爛攤子。那我就永遠可以不用操心了。呵呵。從那以後我便一直想着你,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雖然我知道你對我沒有情意,但我想時間久了一定可以讓你愛上我的。當初我知道馮憐生的存在,心裏可難受了,我從沒有那樣害怕過,我害怕哪一天你會爲了她來殺我。在離開關西的那些日子我一直擔心着,從沒睡過一次好覺。後來她死了,我覺得自己機會來了,我雖然也爲你們的遭遇感到惋惜,但我還感謝命運給我這次機會。我是不是很自私。現在終于我還是失去了你,你的諾言給了别人,你的堅守也不會再我這裏。魏增我好愛你,可我又好恨你,爲什麽你讓我感受到這樣的痛苦。既然我們是在歸蕪城相識的,那我們就在歸蕪城了解這段緣分吧。”溫第說着從懷中拿出那隻破損的珠花,抛到空中,然後揚劍将它擊碎。
魏增聽着溫第的話心中,心中也是波瀾不斷,他好想上前将溫第抱住說愛她,要和她相守一生,但魏增不能。
溫第閉目歎了一口氣,收劍入鞘,從魏增手上拿回馬鞭說道:“好了,以前的那些不愉快我全忘掉了,我以後會快樂的生活的。我要到江南找我爸爸去了,你也回去吧。”
溫第說完粲然一笑,便揚鞭遠去了。
溫第笑着走了,但魏增明明在溫第的眼中看到了那一絲痛苦閃過。魏增摸了摸臉上的鞭痕,看着溫第的背影心中暗道:“比起溫第現在的痛,這皮肉傷又算得了什麽。溫第忘記我吧。在新的生活裏,你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魏增在溫第的身影消失後也轉身縱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