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們兩位丁大人是好友,你們這是爲何?莫不是才過了幾日,你們就要加害于我。魏增實在不知到底哪裏得罪了德嘉衛所。”魏增質問道。
“魏兄弟莫要誤會,我們來這裏不是針對你和你的幾位朋友。而是爲了捉拿女神教叛逆,薩佳麗貴爲女神教女武神,這次女神教叛亂她絕對脫不了幹系。還請魏兄弟行個方便。”執勤軍官解釋道。
“這麽說來進攻女神教也有德嘉衛所的一份。魏增這件事因我而起,我也不連累你們。本來還想同你一起回毅山,看看你說的美好生活到底是什麽樣子。看來隻能來生再實現了。”說着薩佳麗拔出匕首就要插進自己的心髒。
魏增見事情緊急,顧不得其他,徒手就抓住薩佳麗的匕首。薩佳麗看着魏增血淋淋的手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
“薩小姐,說好的話怎能反悔。再說我不知到德嘉衛所也參與了進攻女神教,将你至于險地也有我的一份責任,我又怎能就此罷手不管。既然德嘉衛所也靠不住了,我們就自己殺出德嘉城。”魏增說道。
“薩小姐有什麽想不開的一定要尋死。德嘉衛所又不是龍潭虎穴,就這幾個人我們難道還逃不出去嗎?”溫第掃視了進來的幾名軍士不屑地說道。
“魏兄弟,溫第姑娘,你們是丁大人的朋友,我們不願和你們起沖突。隻是你們千萬不要被她迷惑,如今女神教已是叛逆,協同叛逆可是殺頭的罪,你們可要想清楚。”執勤軍官勸道。
“薩小姐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不會丢下朋友不管的。溫第,查一我們這就沖出去。”魏增說完就将薩佳麗護在中間沖向衛所之外。
執勤軍官不敢傷害魏增,隻得帶人連連躲避,魏增幾人毫發無損就沖出了衛所。
“長官怎麽辦就這樣放那女的逃走嗎?”一名軍士問道。
“那能怎麽辦,魏增是丁大人的朋友,要傷了他我就是有是個腦袋又不夠丁大人砍的。看來魏增真的是被那女的給迷惑了。罷了,你速去通知丁大人,讓丁大人親自處理這件事。其他人随我跟着他們,不能讓薩佳麗跑了。”執勤軍官吩咐道。
魏增幾人往城門方向走去,德嘉衛所的軍士保持一定距離跟随其後,不知道的還以爲衛所的人護送魏增幾人出城呢。不過幾隊武士因此便沒有上前阻攔魏增幾人。魏增幾人出了城,借夜色掩護終于擺脫了衛所軍士的跟蹤。
魏增找到唯真,一行人便立刻往北方趕路而去。夜幕退卻,天色剛剛明亮。魏增便聽到身後路上馬蹄聲響起。隻見在晨光中一人騎馬趕了過來,正是丁竹黃。丁竹黃身體本就差,如今看起來更顯疲憊,渾身衣服爲露水沾濕,顯然是奔跑了一夜。
“丁大人,你這隻身趕來,就不怕我們這些逆賊加害于你嗎?”溫第對昨晚的待遇很是不滿譏諷道。
“溫第姑娘昨天晚上的事純粹是一個誤會。當時我和兄長并未在衛所,那都是下面人自作主張,我已經處罰了那些人。”丁竹黃解釋道。
“我也相信丁大人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誤會已經澄清我們就此别過。”魏增說道。
“魏兄弟請等一下,我這次來除了澄清誤會,還有另外一事相告。現在女神教已經被列爲叛逆,整個瑤東都在追殺女神教餘黨。如今薩小姐跟着你們,我怕你們會遇到不少麻煩。這是我德嘉衛所的令牌,如果你們遇到盤查,将此令牌出示,可保你們一路安全。”丁竹黃将一令牌交給魏增說道。
“多謝丁大人,魏增感激不盡。”魏增拱手謝道。
“叫丁大人多見外,以後大家自可兄弟相稱。不知以後魏兄弟和唯真姑娘何時還會再來瑤東,到時候我一定會大禮相迎。”丁竹黃看了一眼唯真說道。
“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前來拜訪的。不過毅山也有很多事要處理,近幾年恐怕都沒機會了。”魏增回答道。
“丁大哥,就此别過。以後如果有空我會和魏哥哥再來探望的。”唯真告别道。
丁竹黃看着遠去的魏增和唯真不知何時再能相見,心中也是一陣凄涼。當那一抹綠色身影完全消失在地平線上時,丁竹黃才收回思緒轉身獨自回城。
“鄭勇士我們要上前阻攔他們嗎?”一名唐門門衆說道。
“我精心設計了那麽多局,他都能逃得過去,看來他也是命不該絕。而且我也不願正面和溫第姑娘交手,就放過他這一回吧。如果下次再遇到他,我一定會讓他後悔出生到這個世界上。”鄭獨行說罷帶領唐門衆人也舍魏增一行人而去。
瑤東北部是落鋒社的所在地,魏增一行人要到關北去的必經之路。落鋒社是一後起幫會,是女神教爲了控制北地而扶持起來的,隻是當年的乖寶寶,在實力強大之後卻對女神教毫無顧惜之情。
在推翻女神教的行動中,落鋒社做的是最狠辣,最徹底的。北地不止女神教的勢力,和女神教稍微扯上些關系的武館門派都受到了牽連,就連北地的衛所也被落鋒社變爲傀儡。可以說,北地現在已經完全把握在落鋒社的手中。
孫橫空的性格就是落鋒社行事風格的寫照,鋒芒畢露,行事乖張,但其狠辣的作風又讓人不敢與之直視。
唐門實力強大,底蘊深厚,而且一直擺出一副海納百川的姿态,意圖吸納天下英才爲己所用,不管其暗地裏做了什麽,但表面上一直是光鮮亮麗。
青幫占據西部的諸海港,瑤東同中原的貿易也給其帶來豐厚的财富。青幫一直意圖擴張,同唐門的沖突不斷,但青幫和落鋒社相比更多了幾分商人的圓融和狡猾。
南方的紅雲會以隐忍低調爲其行事宗旨,從來不參與其他幾個幫派的沖突,而且經常以中間人的姿态在各大勢力間斡旋。在女神教覆滅之際,紅雲會不聲不響接收了女神教的遺産,也沒見其他勢力能在南部分上一點油水。
魏增一行人憑借着丁竹黃送給令牌一路暢通無阻,但其行蹤終于被落鋒社的人打探到了。
如果魏增一行人沒有到落鋒社的地盤,孫橫空絕對不會四處找他們的麻煩。但在自己的家門口,孫橫空也絕對不會就這樣放他們安然離去。就在接近瑤東和關北分野的黑水河時,魏增一行人被孫橫空親自帶領的大批落鋒社武士阻截了。
“關北就近在咫尺,過了黑水河就是疾風團的勢力範圍,落鋒社是不會挑起和疾風團的争端的,隻要渡過黑水河我們就安全了。如果在混戰中失散,就在歸蕪城古家舊宅會合。”魏增說完一行人便意圖突圍。
“聽着,這次重點圍捕女武神薩佳麗。放過了誰也不能放過她。所有人随我殺。”孫橫空說完帶人直向薩佳麗而去。
孫橫空臨近薩佳麗時,短柄鈎鐮直射而出。薩佳麗側身躲閃,避開飛鐮,短矛斜刺護住周身要害。
孫橫空一抖鎖鏈,鈎鐮橫掃中,向下纏上薩佳麗的馬首。孫橫空順勢一帶,馬頸上便被劃出一道狹長血痕。馬匹行進幾步支撐不住倒地而亡,将薩佳麗丢到地上。
孫橫空回身追去,左手鋼墜擊向薩佳麗。薩佳麗剛一起身見鋼墜擊來,連忙揮矛阻擊。孫橫空在薩佳麗阻擋之際,鎖鏈前兜纏上薩佳麗短矛,用力一拽薩佳麗短矛便脫手了。
魏增見薩佳麗武器脫手,情形危急便縱馬沖過去救援。數名落鋒社武士手持鈎鎖阻攔魏增,在魏增接近時鈎鎖齊發,欲将魏增鈎下馬來。魏增見狀縱馬飛躍,堪堪避開了數枚帶鎖飛鈎。
薩佳麗失掉武器,在孫橫空逼迫之下連連後退。好在孫橫空想要将其生擒,并未下殺手。但薩佳麗身上挨了鋼墜幾擊,渾身疼痛,氣力已經快要竭盡。
魏增趕了過來,揮杖攔下孫橫空又一攻擊。孫橫空故技重施,鋼墜纏到魏增杖上。魏增就勢緊攥鋼杖,同孫橫空較起勁來。
孫橫空左手用力一拽,牽住魏增鋼杖,同時右手鈎鐮擊出,直取魏增首級。
魏增左手持盾上舉攔住飛射鈎鐮,右杖橫檔又将鈎鐮纏在杖上,同時左手拿出飛镖射向孫橫空。孫橫空武器被纏,見飛镖射來連忙仰身躲避。魏增忽一松力,孫橫空身體不穩落下馬去。
孫橫空落馬連忙收回鈎鐮,鋼墜纏上沖過來的魏增馬匹的馬腿上,鈎鐮橫掃将那馬匹前腿掃斷,使魏增也跌落馬來。
這時溫第和古查一也支援趕來。四面落鋒社的武士也成合圍之勢。
“溫第你先帶薩小姐走。查一掩護我。要快,不能讓落鋒社的人合圍。”魏增同孫橫空打鬥中向二人說道。
溫第答應着,便将薩佳麗接上馬沖殺而出。古查一弓箭逼退孫橫空,使魏增趁機翻上馬匹。
孫橫空見二人就要逃走,指揮其他落鋒社武士攔截二人。一隊落鋒社武士手持長矛結成拒馬陣阻攔魏增和古查一,後方另有幾對人鈎鎖,标槍齊發意圖殺傷二人。魏增和古查一并未直接闖陣,繞開長矛手,從一薄弱處突圍而出。
唯真和闫秀秀沒有太多人注意,最先突圍到達黑水河。兩人找到一船隻焦急地等待魏增和古查一到來。終于魏增和古查一的身影出現在遠方,二女終于松了一口氣。
溫第和薩佳麗也已經到來。六人一起奮力劃船将落鋒社衆人丢在黑水河東岸。
“你們快去尋找渡船,随我追殺他們。”孫橫空咬牙切齒說道。
“孫勇士,萬萬不可呀。渡過黑水河便是疾風團的勢力範圍。現在瑤東局勢不穩,其他幾個幫派蠢蠢欲動,貿然挑起和疾風團的沖突對于社團可是大大的不利。還請孫勇士三思。”一人連忙勸道。
“那怎麽樣,難道就這樣放他們走嗎?追殺了他們十幾天最後無功而返,傳出去豈不是讓人恥笑。”孫橫空不甘地說道。
“孫勇士要冷靜。現在的确要隐忍。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落鋒社稱雄瑤東之後要殺他們還不是易如反掌。現在不如發下重金懸賞,讓那些刺客和賞金獵人追殺他們。即使不能緻他們于死地,也能讓他們過得不安生。”那人建議道。
“看來也隻能如此了。社團好不容易發展到今天,的确不能在這關鍵時刻兩面應敵。這次就便宜他們了。”孫橫空長歎了一口氣道,然後帶着衆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