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增雖然心中有感,但并不表現在臉上,聽着溫第興緻勃勃的講述瑤東的見聞,魏增隻是面帶微笑默默的聽着。
唯真也長成大姑娘了,可能一直跟在魏增的身邊的原因,青春活力中透着一份穩重。唯真聽着溫第滔滔不絕的講述那些奇聞異事,心中對瑤東充滿期待。看了看淡淡微笑的魏增一眼,心中充滿一種幸福感,但也有揮之不去的擔憂。
幾年來唯真沒有忘記當初魏增說過的話,但現在唯真去不敢去問魏增的意思。雖然這些年魏增對她一直很好,她也處處替魏增着想,但魏增好像忘記了說過的話,沒有表示是否接受她。
唯真隻是默默等待着,等着魏增回答的那天。唯真決定,如果魏增真的不能接受她,那她就離開魏增身邊好了,反正現在她也長大了,以經不是以前經常需要人保護的小女孩了,雖然她的心中也很是不舍。
“你們知道嗎,瑤東的女武神可是有很大的權威,以前整個瑤東的政治和信仰都是以女武神爲核心的。當然現在女武神的權威被削弱了,隻在民間武者中間還保有一定的權威,但那也是不容小觑的,要知道瑤東人可是人人習武的。把人選作神這可是瑤東獨有的,我也想體驗一下當神是什麽感覺,可是沒那個機會呀。”溫第有些失落地說到。
“你武功這麽好,肯定不比女武神差。要我說做神不一定比做人好。聽你說,當女武神雖然受萬人膜拜,但也受到極大的限制,終身不能離開女神殿半步。要我說自由自在勝抵神仙。你這樣能自由在行走天下,憑心随意仗劍鋤奸,比籠中的金絲雀可快樂的多。”魏增說道。
“你可真會說話。不過也對,我是林子裏的雲雀,可不是籠子裏的金絲雀。我要天天飛上藍天,展翅在林子裏自由自在。”說着溫第有開心起來,縱馬疾馳前奔。
“魏哥哥,溫第姐姐每次都是這麽開心。”唯真說道。
“是呀,溫第雖然很高傲,但也是很活潑的一個人。她凡是都愛表現出來,不喜歡藏着掖着,這也是她的真性情。此謂之天放也。”魏增說道。
“魏哥哥,你怎麽也跟大師兄一樣喜歡說些文绉绉的話了。此謂之漸染漸變也。”唯真說道。
“真兒莫要取笑爲兄,此乃大道不可輕忽也。哈哈,我們也走吧。駕!”魏增笑着也疾馳而去。
唯真笑容收斂,看着魏增和溫第的背影歎了口氣,騎馬慢慢追随在二人後面。
溫第騎馬奔跑了一陣心中很是暢快,見魏增和唯真還沒跟上,就信馬由缰慢慢走着。忽見前方一隻十幾人的隊伍走過。
溫第沒太在意的瞟了幾眼,卻發現其中一人就是幾年前同自己在虞山山道大戰過一回的那名天甲兵。溫第明白這群行事低調的人正是力量教徒,想起了前仇往怨,溫第拔劍就沖過去攔在那群人面前。
“姑娘你這是爲何,我們好像并沒有什麽仇怨吧。”萬天全心中警惕上前說道。
“沒有仇怨?你們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呀。四年前不知是誰在虞山山道追殺我。還有你們幾個,當初追殺我爸爸的事都忘了嗎?”溫第傲然說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劉合心的小崽子。你爸爸當年面對我們也隻有逃跑的份,你竟敢找****來。你要是想死我就成全了你。”一名中年人說着提刀就砍向溫第。
“大言不慚,别以爲你們人多勢衆我就怕了你們。”溫第說着就同中年人對了幾招。
“對付你這個黃毛丫頭,我還用得着别人幫忙嗎。今天我就挖你的心來煉藥。”中年人說着話招式越來越急。
兩人的打鬥驚動了車子裏的人,一名黃衣道袍的老者從掀開車簾問道:“發生了什麽事,爲什麽不走了?怎麽還有人在打鬥?”
“啓禀主上,我們遇到了劉合心的女兒。十幾年前卓老和其他幾位天甲兵一起圍殺劉合心,結果雖重傷了劉合心卻也被殺傷數人,最後還讓劉合心逃了,仇也是這樣結下的。四年前我到了虞山一帶聽聞教衆被殺,就前往探查,也同這女子大戰了一回。這女子當時武功就同我不相上下,現在看來是又精進了不少。”萬天權上前解釋道。
“我早就告訴過你們,凡是要以大局爲重,不要找那些成名江湖人的麻煩。可你們就是不聽。練就神藥也不過逞一時之威,得天下之大權才是萬世的根本。那些江湖成名人物還是有一定号召力的,如果能得他們的助力,起事不是會更方便些嗎?如今搞得我們不僅要面對朝廷的圍剿,還要被江湖人追殺這又是何必呢。劉合心我也聽說過,在江湖也很有影響力,這事還是想辦法将仇怨化解的好。”黃袍老者說道。
“這事屬下會盡力而爲的。”萬天權說道。
魏增遠遠就見溫第同人打鬥起來,連忙縱馬向前。到了近處隻見溫第和一持刀的中年人對戰在一起。溫第出招極是輕松明快,而中年人卻表現得有些吃力。魏增看向其他人,認出了萬天權,知道這些人就是力量教徒,拔出鋼杖就要支援溫第。
“魏增兄弟且慢,這是誤會。卓老還有劉姑娘,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你們先别打了。”說着萬天權攔在兩人之間,用劍分開二人。
“魏增你認識他們?”溫第退了回來對魏增說道。
“其他人不認識,隻認識此人。我救過他一次,他也救過我一次。”魏增回答道。
“劉姑娘,我們之間的恩怨也都是陳年舊事了,何必在如此糾纏下去。所爲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趁此和好的好。我和魏增兄弟也算相識一場,不如就由魏增兄弟牽頭了卻雙方仇怨的好。”萬天權說道。
“了卻恩怨!你說的倒好聽。當年我爸爸被你們打成重傷,險些就沒挺過去。現在你一句話,就想把一切當沒發生過?哪有這個道理。”溫第說道。
“劉姑娘,當初你爸爸是受了重傷,可最後不是安然無恙嗎。你爸爸也殺傷了我教派數名天甲兵,算起來也是我教派損失的大。還有你也殺了我教派不少教衆,這帳要算起來恐怕我們該報仇才對。你雖然武功好,但畢竟還比不上當年你爸爸。當年你爸爸尚且不是我們幾人聯手的對手,我們要是有歹心一擁而上,你又如何應付得了。我教派這次真的是想同你們化解仇怨,還請劉姑娘考慮一下。”萬天權說道。
“這事我可做不了主,要看我爸爸的意思。大不了這次我就不跟你們動手了。魏增你也是這個意思嗎?”溫第向魏增詢問道。
“我和力量教派并沒什麽瓜葛,我和他也隻是私人的事而已。這一切都有你決定,你要同他們打,我會和你并肩作戰;你願意考慮和好,我也能做這牽頭人。”魏增說道。
“小兄弟快人快語,一看就是一坦蕩之人。你叫魏增是吧,我在關西可也聽到過漠北飛鷹的名号。我聽萬小子提到過你,知道小兄弟爲人仁義,但對我們教派還是有些偏見的。但無論如何我還是很想交魏兄弟一個朋友,不知能否給在下一個面子。”黃袍人上前對魏增說道。
“魏兄弟這就是我力量教派現任力皇,力皇願同魏兄弟相交,自此以後你就是我教派的朋友了。”萬天權見魏增疑惑解釋道。
“力皇張棱!久仰久仰。前輩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魏增散漫慣了,受不得約束,也對所謂的天下大事不感興趣。恐怕不能答應前輩此事。”魏增回答道。
“小兄弟誤會了。我可沒有要你加入我教派的意思,隻是純粹交個朋友而已。朋友相交隻憑意氣相和,何必顧慮其他。我覺得小兄弟是可以相交之人,若小兄弟覺得我張棱還有那麽幾分可取之處,不妨就此結交一場。”張棱說道。
“這結義之事我還是看的很重的,我魏增自小就沒有了家人,有朋友自然要當做親人一般。交友不可随便,我對前輩還不了解,恐怕不能應承此事了。我這次是因溫第的事而來,既然溫第已經決定不動手了,那在下就告辭了。”魏增說着就要同溫第一起離去。
“力皇對你客氣,你還真給臉不要臉,想走就走,你當我們是擺設嗎?”卓老見魏增拒絕了張棱,就要招呼衆人圍攻魏增和溫第。
“卓老且慢。魏兄弟對我教派成見太深,看來一時半會也改變不了什麽。隻希望魏兄弟以後不要同我教派的人爲難的好。劉姑娘我們同你父親和好之事也是真心的,務必請加以轉告。”張棱說道。
“這些我還是做得到的。我也不是愛招惹是非的人,隻要人不犯我,我也絕不犯人。”魏增說着就離去了。
“我會和父親說起此事的。”溫第說完也走遠了。
唯真在遠處等着二人,在二人回來後就一起繼續往東走了。
“力皇何必對他們那麽客氣,不過是一愣頭小子和一黃毛丫頭而已,一刀殺了就是,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他們嗎。”卓老不甘心的對張棱說道。
“糊塗。這人心向背還是很重要的。以前沒覺得什麽,但這次起事之後,若不是民間将我們傳成妖魔一般,又怎會關西軍一來,那麽多城池連連抵抗都沒抵抗一下就直接投降。還有那些江湖武人又何曾消停過,三天兩頭鬧事,我們這不僅要抵抗官軍,還要防賊一樣防治下的人。你再看看死亡教派那邊,又何曾出過這些爛事,三年的時間就站住了跟腳,還把官軍往東逼退了幾十裏。這次定安軍打來,我們敗得這麽慘難道還不能吸取教訓嗎。大好的機會就這麽沒了,這要等多少年才能再遇到這樣一次機會呀。以後一定要嚴整紀律,絕對不允許教衆再胡作非爲了。”張棱氣憤的說道。
衆人見此都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