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亂帶來了流民,強盜和潰軍,魏增一路行來沒少遇到燒殺擄掠之事。
魏增心中當初的憤恨消退之後,轉化爲深深的無奈和悲傷。殺的人多了,他終于對關西的混亂也麻木了,見着一夥強盜行劫掠之事也不在上前救人了。
魏增隻想快點離開關西這個傷心之地,對于一切也都漠不關心。可是有時候自己不找麻煩,麻煩卻會自己找****來。那夥劫掠了一處小村莊的強盜,發現了魏增騎着一匹馬獨自行路便圍了上來。
“小子識趣的就被那匹馬和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放下,爺爺今天心情好就饒了你一條性命。不然看到爺爺手裏這頭顱了嗎,就是一不開眼小子的。”一名強盜很嚣張的說道。
“滾開!我沒心情管你的龌龊事。我今天不想殺人,不要逼我動手。”魏增正眼也不瞧這強盜說道。
“哈哈哈哈,小子口氣倒不小,可就不知道有沒有本事了。看來今天我又要多一個酒壺了。”說着這強盜就一手抓向魏增,就要把魏增拽下馬,另一隻手單刀一遞就要行兇。
魏增見此原本無神的眼中兇光顯露,提起鋼頭杖一杖擊在那強盜的頭上,将他打的腦袋開花。
幾名強盜本來滿不在乎地圍在周圍,等首領解決這名不識趣得路人,見到首領被魏增一杖擊斃都是一驚,然後就圍殺魏增。
魏增縱馬沖出重圍,鋼杖起落間就有一人骨斷筋折。魏增又回馬遊走擊殺,飛刀标槍連射。死了五六人後其他強盜就退卻了。
魏增割開幾名被捆綁的村民後就要離去,也不顧衆人的感謝之言。這時卻又一人上前來對魏增說道:“這位少俠是否叫魏增?”
“你認識我?”魏增警惕地問道。
“我當然不認識少俠。隻是一名身穿綠衣的少女在打聽少俠,我也是看少俠跟那少女描述的很像,才有此一問。”那人解釋道。
“唯真!她在找我?你在哪裏見到過她,她現在情形如何?”魏增連忙問道。
“少俠我是在兩天前遇到哪位姑娘的。哪位姑娘可是心腸好而且醫術高超,一路上經常治病救人。我前些日子得了疾病本以爲就要死了,恰逢那姑娘來到村子治好了我的病。那姑娘一個人在這亂世中行走救人,可是讓人佩服得很。我們村裏本來怕她一個人在外會出事,想将她安頓在這裏。可她執意要尋找少俠,我們也勸不住。真希望她好人有好報,千萬别出事。”那人說道。
“她是一個人?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魏增急忙問道。
“兩天前她就走了,是往北去的。”那人說道。
魏增想起來了,師父先前說要将西山派的衆人遷到關西和漠北交界處的毅山,那裏雖地廣人稀,有些荒涼,但在亂世中也未嘗不是一處樂土。魏增按照那人的指引,就快馬加鞭向北追過去了。
那日唯真在死亡大軍的沖擊下與衆人失散了,靠躲在一處溝谷中才避過追殺的死亡教徒和四散而逃的潰軍。
唯真在溝谷中呆到了深夜,直到四野無人才悄悄逃走。唯真一路向北而去隻想趕到毅山同魏增相會,卻遭遇死亡大軍和力量大軍夾擊關西北地軍。
亂軍之中唯真不能北上,隻得同流民一起逃亡,唯真見流民生活苦難經常有病痛纏身,便施展醫術救治了不少人。于是一綠衣少女的醫仙形象就在關西民衆口中流傳開來。
唯真一路上小心翼翼躲避着諸方軍隊和時常出沒的強盜和潰軍,靠給村民治病換些果腹的食物,一路繞行向着北地毅山而去。
這一日唯真在一小村莊替人治病,打聽魏增的消息不果,就并換取了一些幹糧繼續行路。
出了村子不久唯真發現後面有人跟蹤。原來村中有一潑皮無賴見唯真孤身一人便起了歹心要将唯真抓回去供其取樂。
唯真發現那人後心中雖然害怕,但還是故作鎮定,裝作沒發現依舊不緊不慢地行路,但手中已經悄悄将短劍拔出。
那潑皮無賴見唯真繞過一個路口,趕緊追了過去卻發現沒了唯真蹤影,便嘴裏罵道:“難道被發現讓她跑了。就這麽一會肯定跑不遠,一定在這附近躲着呢。想從我手裏跑掉可沒這麽容易。”
潑皮無賴拿着一根木棍就在四處搜尋,終于在一處草叢中發現一塊露出的綠布。潑皮無賴獰笑一聲就向草叢走去,一棍掀開草叢發現除了一塊布什麽這沒有。
這時一塊木頭砸到了潑皮無賴的頭上,将他砸翻在地。那潑皮無賴叫罵着就要起身反擊,卻被一把明晃晃的短劍抵在了脖子上。
“你爲何要跟着我,你這有何企圖?”唯真故作怒容申斥道。
“奶奶饒命,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想要打奶奶的注意。我以後再有再也不敢了,奶奶就饒了我這一會吧。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的孩童,我這一死他們可就真的沒活路的。我看奶奶一路行醫也是仁慈之人,你難道真的要看我老母和孩童就這麽餓死嗎?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改過自新好好做人。”那潑皮無賴不住磕頭求饒道。
唯真本是心善之人,也沒打算拿他怎麽樣,隻是想教訓他一下而已。聽到他一番話也是心軟,短劍收回就要放他離去。卻不料那潑皮無賴在唯真收劍之際,突然抓住唯真手臂将短劍奪走,又一把将唯真推倒在地。
“你這人不是說要改過自信嗎,你這又是幹什麽?你爲何這樣不講信義。”唯真驚道。
“講信義?這年頭信義算個屁。還是刀劍好說話,在你刀底下當然是你說了算,不過現在刀把子攥在我手上,自然就我說了算了。你敢打我,看我一會不好好收拾你。你這麽漂亮的臉蛋我可舍不得殺你的。”那潑皮無賴淫笑着向唯真走去。
“你别過來,不然我不客氣了。”唯真說着不住後退。
“不客氣?我倒要看你怎樣不客氣。”說着潑皮無賴就要撕扯唯真的衣服。
唯真左手一揚一把白色粉末就灑到了那潑皮無賴的臉上。那潑皮無賴捂着眼睛一陣慘叫。唯真乘機就向遠處逃走了。
唯真不敢停留一路向前奔去,見那潑皮無賴還緊追不放,唯真躲到一處,讓過潑皮無賴就悄悄向後走去。
忽聽一陣馬蹄聲,唯真伏在草叢中不敢出來,透過草叢的縫隙唯真看到一人快馬加鞭疾馳而過,而馬上之人正是魏增。
唯真沖出草叢大喊魏增的名字,但魏增跑的太快根本沒有注意她。唯真看着消失不見魏增的身影,跪在地上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嘴裏喃喃道:“魏哥哥,魏哥哥,你爲什麽不停下來,你真的不要真兒了嗎?”
魏增一路追尋唯真的蹤迹而來,終于在小村莊得知唯真剛剛經過,便馬不停蹄的追了過來。但魏增一路行來沒有發現唯真的身影,看到前方有一男子行路便要上前打聽。
這男子眼睛紅腫的厲害,沒好氣的說不知道。
魏增見這人不友好,也不想多說什麽,就要向前繼續找去。在臨走之前魏增注意到,這男子腰間别的短劍正是唯真的佩劍,心中懷疑便出口質問道:“你腰間的劍是哪裏來的。”
“你這人真是多事,這劍是我撿來的,你要再不滾我就砍了你。”說着潑皮無賴拔出短劍對準了魏增。
“撿來的,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說實話了。”說着魏增一腳踢翻了潑皮無賴,鋼杖抵在他的頭上。
“好漢我可真的不知道,這劍真是撿來的。”潑皮無賴知道魏增和唯真肯定是一路人不敢說實話。
“不知道?我可沒有心思和你在這裏玩遊戲。”說着魏增一杖打斷了潑皮無賴的一條腿,痛的那潑皮無賴直在地上翻滾。
那破皮無賴見魏增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心中膽怯就将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魏增聽潑皮無賴說他追到這裏就發現唯真不見了。魏增想唯真一向機智,想來一定躲在身後某個地方,便警告了潑皮無賴一頓就策馬回馳。
魏增一路喊着唯真的名字,希望唯真能聽到自己聲音出來相見。終于魏增遠遠看到了在地上哭泣的唯真,便趕了過去。
唯真連日來一人奔走在關西,整日過着擔驚受怕的日子,一直都是要找到魏增支撐着她。如今見到了魏增卻與之失之交臂,使唯真的痛苦一時決堤無法忍受,便這樣痛哭不止。唯真想要忍住哭泣向前尋魏增,但就是忍不住,在魏增走到身旁時也沒有發現他。
“真兒你受苦了。”魏增見到痛哭的唯真心中不忍說道。
“魏哥哥真的是你嗎?”唯真擡起頭看着魏增。
“是我,這些日子讓你一個人在這亂世如此行走,是我的錯誤。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受這樣的苦了。”魏增說道。
“魏哥哥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多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唯真撲到魏增的懷裏痛哭說道。
“好,我們不分離了,以後一直在一起。”魏增安慰道。
唯真哭泣了好一會才算定下心來,于是上馬同魏增一向毅山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