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不是魏增願意面對的。好在各方都沒有搜山,有夜色掩護,也沒人注意魏增和馮憐生的躲避處,在劉宜帶人前去攻城後,魏增帶着馮憐生悄悄遠離了。魏增最後看了小城一眼,死亡教衆已經攻進了城門。
魏增和馮憐生一路小心避開官軍和一切可疑的人,終于在幾日後到達了當初的那座山莊。可眼前的一切也使魏增心驚不已。這座山莊早已化作一片廢墟,當初的繁榮早已不在了。
魏增當晚在周圍一家農戶中借宿,這農戶見魏增和馮憐生都是面善之人收留了他們。魏增從農戶口中得知十幾日前,一群黑衣人殺上了山莊,山莊的護衛抵擋不住,山莊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山莊的大火燒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熄滅,燒的晚上如同白日一般。後來有幾波人來過山莊,見到山莊如此模樣就四散而走了。
“魏大哥,這山莊也毀了,我們也不能打探到消息,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呢?”馮憐生對魏增說道。
“我也不知該怎麽辦,在江湖我也沒有什麽熟悉的朋友,也不能向其他人打探消息。這次出來本來是想辦幾件事的,如今也知剩下拜師的事情了。不過現在還是先想辦法找到唯真和溫第了。”魏增說道。
“魏大哥,我想問一下那兩位姑娘和你是什麽關系,好像你對她們很上心嘛。我也沒别的意思,隻是見你身邊多出了這兩個人,有些好奇而已。尤其那個叫溫第的女人對我好像很不滿,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不對了。”馮憐生對魏增問道。
“唯真是我三年多前救下的,從那以後我就一直和她一起相依爲命,我一直也是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溫第是我師伯的女兒,從小就随我師伯一起四處遊曆,這次到關西也是爲了同我一起來救馮小姐的。馮小姐溫第雖然有些傲氣但人還是很好的,可能她是同馮小姐還不熟識才會有些不客氣。我當初和她初識也是吃了不少苦頭。”魏增向馮憐生解釋道。
“那唯真妹妹還是不錯的,你既然把她當做妹妹,我也會拿她當妹妹對待的。不過那個溫第姑娘對我,可不止不客氣那麽簡單。我跟她不過相處那麽一會,她就處處針對我,怎麽想也不對勁。你不是和她發生了什麽吧。”馮憐生有些狐疑的問道。
“我和溫第也沒發生什麽,就是她送過我一個荷包。”魏增說道。
“荷包?那還叫沒發生什麽嗎?你一定是在騙我,你要是喜歡她盡可以去找她,你就留我在這裏好了,讓那些邪教徒和色眯眯的官兵欺負我好了。”馮憐生一時激動了起來,扭頭噘嘴說道。
“真的沒有什麽,就是這個荷包。再說我們本來就是要去找溫第的。我怎麽會丢下馮小姐在這裏,至少要找一處穩妥安全的地方才行呀。”魏增說道。
“你真要丢下我?我隻是說說而已,你不會真的要像溫第姑娘說一樣要把我安排到歸蕪城吧?”馮憐生聽此有些急了。
“歸蕪城也是一個好去處,我和疾風團的幾人交情不錯而且幾人尚未婚娶,想來馮小姐到了歸蕪城生活也不會差了。”魏增若有所思說道。
“你這人真的要這麽做,你可是答應過不丢下我的。你笑什麽?好呀,你在戲弄我,我不理你了。”馮憐生見魏增忍不住笑了,知道魏增在開玩笑,扭頭就要不理魏增,卻看到溫第送給魏增的荷包,掩面笑着說道:“這就是那個荷包嘛,這繡的真有意思。”
魏增收起了荷包說道:“這溫第從小也沒做過針線活,你也就别笑了。剛才是在說笑,我自然不會丢下馮小姐不管的。可馮小姐這幾日随我奔波勞苦,吃不好,睡不好,身子也瘦了,這我也是心中不忍呀。本來我是有頭驢的,可在逃走時丢了,不然給馮小姐代步也是好的。”
“這隻要和你在一起再大的苦我也忍得過去。以前過的日子好,但沒遇到過真心人;被死亡教派抓去的日子,雖然身體上也沒受苦,可那種不自由,被人提防,被人敵視的生活,我是不要再過了。魏大哥隻要你真心待我,我也不怕這些皮肉之苦。說道代步的牲畜,我這裏還有一隻珠钗,你拿去看能不能換的來。”馮憐生說着将頭上束發的珠钗拿下遞給了魏增。
“我魏增也就是一個窮小子,連一匹牲畜也不能替馮小姐買下,實在是慚愧呀。我以後定然會好好對待馮小姐,絕對不會讓馮小姐受一點委屈。”魏增接過珠钗說道。
“魏大哥你其實不必如此,這世間千金可得,真心無價。對了剛才你說要到關北去,是該抽空到關北去一趟了。”馮憐生看着魏增說道。
“馮小姐在關北可有什麽未了之事嗎?魏增定當會竭心盡力替馮小姐辦成的。”魏增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馮憐生故作神秘道:“還有你以後也别馮小姐,馮小姐的叫了,顯得太生分。我家人當初就叫我憐兒,魏大哥也可以這麽叫的。”
“馮小。。憐兒,今日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明日我們先到關西的省城合宿去吧,那裏人較多也好打探消息。”魏增說完就離開了。
“溫第,哼,想來還真是麻煩。就算魏大哥對她無意,也經不住日久生情。看來要想辦法呀。要不我也先繡一個荷包?”馮憐生在魏增走後自語道。
第二日魏增在附近農家想要購置牲畜,卻沒能買到,隻好帶着馮憐生先走,等到了大點的城鎮再作打算。
一路上天氣轉寒了,朔風陣陣,魏增脫下外衣替馮憐生遮寒。在魏增和馮憐生走過一條小路時前方傳出了一陣“嗚啊,嗚啊”的叫聲,然後一頭驢向魏增跑來。
隻見這驢頭上戴着一奪紅纓編成的大紅花,脖子上挂着一隻金色鈴铛,随着驢一步一搖叮當亂響。驢背上鞍子下鋪着一塊大紅布,鞍子和紅布上繡着精美的松竹梅蘭圖。驢子的毛也被梳的極順,在日光下顯得锃亮。
這驢子奔到魏增跟前,對魏增很是親熱,頭不停在魏增身上蹭。魏增仔細看,這不就是自己十幾日前丢失的那頭小灰驢嗎?看來驢還是要靠衣裝。
“小灰,小灰,不要跑那麽快嘛,你等等我。”一名少女從前方跑過來。
這少女五官端正,面色紅潤,中等身材。身穿黃色短衣,綠帶束腰,腰别短柄戰斧,背上背着一張木質方盾和一袋投矛,盾上漆上油彩,畫上精緻圖案。
“你和小灰認識?你不會是小灰的主人吧。”那少女追了上來氣喘籲籲地對魏增說道。
“這驢還真是前些日子我走丢的那隻,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了。”魏增回答道。
“小灰你找到主人了,看來我們要分開了。”少女有些不舍的撫着灰驢的身體說道,看到魏增也帶着盾便問道:“你也是使盾的,不知道你是哪家師傅的弟子。若離的近我也好常去看小灰。”
“我其實未曾拜師,這次也是爲了找一名師學藝。這驢要是姑娘喜歡不如。。”
“你沒拜師!還在找師傅!”那少女聽此目露興奮之色,繞着魏增轉了一圈仔細觀摩。
“姑娘你這還是在做什麽?”魏增不解的問道。
“恩恩,小兄弟我見你骨骼精奇,乃是一練武的奇才。我這裏,不,我師傅那裏有一套絕世武功,我看來很是适合小兄弟修煉。小兄弟将來學藝有成必是一代大俠的風範,怎麽樣,有沒有興趣拜入我西山門下。”那少女故作正經對魏增說道。
“姑娘這。。”魏增心中苦笑怎麽像是遇到了江湖騙子一般,還是水平比較窪的那種。
“我還沒說完呢,你等一下。我西山門派立派三百年來武功高手可謂無數。小兄弟若想揚名江湖可不能錯過這次機會。還有,還有什麽,對了。這加入我們西山派還可以有錢賺,學武有成後随便走一走就怎麽來着,我怎麽忘了,反正能賺很多錢。我看小兄弟也不富裕,發家緻富在此一舉呀。還有就是我看小兄弟也是極有正義感的人,不如學來絕世武功行俠仗義爲民除害。我想想,名,财,氣都齊了。好了我說完了,如何心動了嗎?”少女根本不管魏增的反應,眼珠向上用力回憶着着背書一般将話說完。
“姑娘我是要尋師,但想要學的真本事,可不是爲了什麽名,才,氣。”魏增有些幹笑的說道。
“一看你就沒聽我好好說,我不是說了嗎,是學的絕世武功後才能怎麽怎麽樣。你想學真本事,正好可以入我西山派嗎。你這是什麽眼神,你以爲我騙你嗎?我告訴你這些話都是師傅教我的,師傅是從來不騙我的。你要是還不信,那你看我有沒有真本事。要不我們過兩招試試。”少女見魏增不信連忙說道。
“這我還真看不出來。姑娘要是喜歡這驢,我送你就是了。”魏增苦笑着說道。
“你别不信我真沒騙你,手底下見真招。别怕,我不會傷到你的。”說着少女拿下盾持斧做防衛狀。
魏增見此也隻得舉盾持杖。少女左手盾擊,魏增也盾擊迎上。魏增本來也沒太認真,雙盾交擊,隻覺一股力量傳來。魏增一時站不穩,被迫後退幾步。
少女順勢一斧豎劈。魏增認真起來,舉盾格擋,鋼杖直刺。那少女一斧擊上魏增的盾牌,迅速回斧,側盾格擋前擊。魏增一杖打到少女盾上,隻覺鋼頭杖被帶偏,然後對方的盾就擊在自己右側。魏增隻覺一陣眩暈,當魏增回過神來少女的斧頭已經架到了魏增的脖子上。
“怎麽樣我的功夫還算可以吧,跟你說我師父的武功比我高過十倍,你想學真本事加入我西山派絕對沒錯。”少女說會斧頭對魏增說道。
魏增雖然因輕敵戰敗,但交手幾招也知這少女的确有真本事,自己認真應對也隻是多撐上幾招而已。
想這少女所在的西山派也是用盾的,正和自己的武功路數。反正自己也無拜師的目标,不如就随少女前去碰碰運氣,少女師傅也許正是一名高人也說不定。
“姑娘的武功的确不錯,如果令師武藝更是高強,在下拜于貴派也是榮幸。還請姑娘能帶路,給在下引見一下令師。”魏增說道。
“你答應了,太好了我可以回師門了,小灰我們也不用分開了。我的師門就在合宿城附近的西山。咦,這裏怎麽還有位漂亮姐姐。恩恩,這位姐姐我看你骨骼驚奇。。”
“妹妹我是和他一起的,他去我自然也會去的。對了還不知妹妹的名字呢?”馮憐生掩面笑着說道。
“我叫烏林子。姐姐你可真漂亮,比小灰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