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過什麽嗎?”魏增聽此心中也是詫異,回憶一下自己的确沒答應過溫第什麽呀,難道三年前自己說過什麽,卻忘記了。
“看來你卻是忘了,給你提個醒吧。”說着溫第掃了掃頭發,露出了一隻珠花。目光中露出了那份狡黠,待魏增拿不出珠花或還一副不明了的樣子,就要發難,重溫一會三年前的“樂趣”。
溫第覺得那已經時隔三年,一支珠花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要不是同魏古二人相見,談及舊事,自己也不一定能記得起。當初自己臨别前那一番話也隻是戲言,沒想到這次竟能用上當初的話。想魏增一定忘記了,現在有事,荒郊野嶺,也不能就近買一支,溫第便一幅吃定了魏增的神情。
魏增見到溫第擺弄珠花心中明了,便伸手到了懷中,但卻遲疑掏不出,說道:“我能不能到石風城再給你。”
“怎麽忘記了,那我可不同意,記得我當初說過什麽嗎?現在你拿不出來,我可要踐行當初的諾言了。給銀子可不成,别想混過去。”溫第闆起了臉,将長劍交于右手作勢就要打,眼中卻流露出笑意。
隻見魏增從懷中掏出一翠綠色的珠花,隻是這支珠花已經失去了一角花瓣,還沾上了血迹綠中帶着紅色。說道:“我沒忘記,隻是這支珠花在先前打鬥中被打壞掉了。你要是不要,等到了石風城我再買一支新的給你。”
“你一直都帶在身上。”溫第面露詫異之色,沒想到魏增竟真的拿出一支珠花來。
“我知道你行蹤不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遇到你,便一直将珠花帶在身上,等遇到就還給你。可沒想到這次,卻給弄壞了。你要不喜歡就算了。”魏增說道。
“你這人真是的。”溫第說道,語氣中卻帶了幾分嬌嗔,見魏增要将珠花收回趕忙說道:“算了,看你有誠心這東西我就收下了。一隻破珠花真難看,你也真小氣。哼。”
魏增見溫第收下也松了一口氣。聽到溫第接過珠花不斷抱怨,魏增也隻能陪笑了幾下。
唯真見溫第将那支珠花收到了懷中,心中一酸。自己也見過那支珠花,還向魏增要過,可魏增說那支珠花有用沒有給自己。如今見魏增将珠花送給溫第,溫第雖然嘴上抱怨但神色中也有掩不住的歡喜,唯真也是女孩,當然知道那歡喜的含義。唯真看溫第武功高強,容貌清麗,渾身上下透露着幾分英氣,自覺自己比不上,眼中便湧上了淚水。
古查一将魏增和溫第對話聽在耳裏也聽不太懂,隻是知道好像一場好戲就此沒了,心中有些失望。
魏增察視周圍發現唯真低着頭落在了隊伍的後面,神色有些低落。魏增以爲唯真是因爲受到了驚吓加上路途勞累所緻。魏增怕唯真落的太後會有危險,走到唯真身邊帶其前進到隊伍中。
“魏哥哥你會丢下我不管嗎?”唯真問道。
“怎麽會這麽想,有什麽事嗎?”魏增反問道
“魏哥哥你還記得三年前你帶我去歸蕪,就經過這條山道,當時我不懂事,累得狠了就哭了,結果害的魏哥哥一路背着我還給我講故事,魏哥哥你不會怪我吧。”唯真看着周圍的景物,若有所思的說道。
“傻丫頭,就爲了這件事你才這麽不高興麽?魏哥哥怎麽會怪你,魏哥哥會一直保護你的,不會丢下你的。看來你真的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魏增笑着搖頭說道。
“魏哥哥,你答應我以後不要丢下我。我以後一定會照顧好自己,不會成你的拖累,也不會麻煩你太多的。”唯真很認真地看着魏增說道,那些淚水還在眼中打轉。
“魏哥哥答應你就是了,别多想了。”魏增拍了拍唯真的背以示安慰,帶着她回到了隊伍中。
于是衆人便一直趕路,一路上溫第很是開朗和魏增古查一談的很是高興,也和唯真談了些女孩的事。唯真一路上安靜了許多,在交談時也露出微笑,表現出禮貌。
這一日就在天色已晚,衆人尋了一安全處露宿休息時,一名警戒的商隊護衛見到一人趁着夜色向衆人走來。商隊護衛喝止了這人。
隻見這人趕緊陪笑道:“對不起打擾諸位了,我初次到這個地方,迷了路想向諸位問個路。”
“問路,都這麽晚了你還要趕路嗎?你要問到哪的路。”
“這趕路當然要趕緊,去晚了可什麽都得不到了。看來你是認識路,那我就不擔心你找不到奈何橋,喝不到孟婆湯了。”
說着就一劍拔出斬下了商隊護衛的頭。商隊護衛雖然警戒,但奈何那劍來得太快,自己離那人也太近,不及格擋就已死去了。
衆人見警戒的人被殺,紛紛放下食物,拿出武器圍上了那人。那人卻不慌不忙,用劍剖開死屍的胸膛,将心髒取出,颠了颠。說了一句“還算不錯,勉強能用。”就把那心髒收到了一口袋中。然後面相衆人,将目光鎖定到了溫第身上。
衆人見到這殘忍一幕無不心中膽寒,有人竟還吐了出來,把剛吃飽的肚子吐得幹幹淨淨。
“看你的作爲,又見你敢一個人來,你一定就是那些力量教徒口中的天甲兵吧。”溫第拔出了長劍正面直對那人的目光,然後對其他人說道:“大家都後退,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他就交給我了,我倒要看看所謂的天甲兵到底是什麽貨色。”
“本來我是不想殺你這種長得标志的小姑娘的,可你卻殺了我教那麽多人,還有幾名力武士。不殺你,實在跟下面的人交代不了。想來你武功這麽好,心髒也該不錯,就是不知女人的心髒效果到底怎麽樣,若是破壞了藥性可就不妙了。真是有點難辦呀。”那人笑嘻嘻的說道,對除溫第外的諸人連正眼也不看一眼。
“廢話少說,看招吧。”說着溫第一劍就刺向了那名天甲兵。
那名天甲兵手持長劍就蕩了出去,擊偏溫第來劍就順勢刺向溫第。溫第側步避躲,一劍斜向下劈就罩住了那人下盤。那人也不慌忙,後退一步,豎劍下擊,擋住溫第來劍,又劍向上挑去籠住溫第左上身。溫第并不後退,以輕靈身法繞着那人一轉,快速擊出三劍,分襲周身要害。那人也轉身,長劍繞身半環,将溫第來劍盡數格去,橫掃一擊逼退溫第,然後仗劍直刺。溫第并不與人兵器硬碰,隻是用巧力加走步避敵,向前一步貼着那人左側,就到了他的左側後,長劍與那人長劍相交隻聽叮的一聲。
溫蒂使劍以輕靈變化爲主,加之步伐輕盈,往往避敵間就長劍從刁鑽處進擊;出招快捷,收發自如,往往中途變招,數發連擊,打的端是好看;力量集于劍尖一點,出招以刺,挑,削,切爲主。
那天甲兵則以力量見長,步法極其穩健,其招式又快又穩,且招式有力,回防格擋和出招進擊,每一個動作都能讓人看得一清二楚,但其每一動作之間,若合一契,沒有多餘動作,雖讓人看在眼裏,可那攻速之快,攻力之強,往往使人那以躲避,難以硬接。其人對力量的運用也是收發自如,說收力,則其步伐運行之間,身形不會帶動一片落葉;說發力,出劍之招,勁力十足,給人勢不可擋之感。
溫第如流水,天甲兵如巨石。水繞石流,緩柔之勁力,沖蕩巨石,蕩起陣陣水浪;巨石擊水,力量強勁,激起層層浪花和波紋。流水雖輕柔,但也靈快,巨石無可奈何,也要承受時時擊打;巨石剛猛而有力,使流水不敢硬抗,隻得周流四方,避敵鋒芒,但也無可奈何。剛柔之勁力各有千秋,就看誰的心境更加好,誰的經驗更豐富。
溫第與那天甲兵大戰已經幾十回合,然而雙方你來我往隻鬥得難舍難分,不分勝負。那天甲兵屢遭奇招攻擊,但從容應對,每次都化險爲夷;溫第不敢與那天甲兵硬拼力氣,隻得遊走閃避,使四兩撥千斤之法,應對的也是驚心動魄。
魏增衆人哪裏見過如此高手對招,隻看得心曠神怡。魏增自問,自己出招隻是一股猛勁,抓住時機一招擊敵要害,招式以實用爲主,并不很是精妙,身法之說更是沒有。如若在實戰中遇上溫第和這天甲兵等級的敵人,恐怕自己真的隻有引頸待戮的份了。看溫第三年不見,武功更是精進了,招式之巧妙,步法之靈活,更甚于前幾年,力量的運用也集于劍尖一點,一旦擊中敵人那也是緻命傷害。
溫第一劍帶偏那天甲兵來襲之劍,一刺逼退那人,自己也是向後一躍就脫離了戰鬥。那人見溫第退後也不進擊,持劍戒備與溫第對峙着。
“你的功夫不錯,如果是其他時候遇到,就這樣打下去直到分了勝負,也是不錯的。”溫第對那天甲兵說道。
“沒想到你這小姑娘武功也這麽好,看來你能殺掉我教這麽多人,憑的也不全是運氣和詭計。”那天甲兵說道。
“運氣和詭計,呵呵,我可從來不靠那種東西。你來了,肯定還有手下正趕過來,我不會就此拖延下去了,馬上就要結果了你的性命。”溫第說道。
“哈哈哈哈,沒想到小姑娘你的口氣倒不小,我雖然一時殺不得你,但你就能奈我何嗎?”那天甲兵笑道。
“爲什麽不能,别忘了我可還有幫手呢。魏增,古查一,用遠程武器協助我,不要和他近身戰鬥。”溫第說着就又挺劍攻了過去。
魏古二人聞此,一人拿出标槍飛刀,一人手執弓箭,就配合溫第攻擊那天甲兵。
那天甲兵本以爲一名少女再厲害,武功也高強不到哪裏去,便托大一人前來。沒想到這少女武功如此高強,與自己竟不相上下,再加上周圍那些人,的确也難以對付。見衆人圍了上來便萌生退意,心中暗道:“難道要服下神藥,激發潛力對付這幾個人。實在是太不值得了,不如帶着小的們再來,這樣更穩妥些。比人多勢衆,你們比得上我教嘛。”
那天甲兵招式變快,擊退溫第,向後一躍拉開了與溫第的距離,躲開了來襲的飛刀和箭,就隐入夜色中,飛快遠去了。
溫第沒有追擊,招呼衆人離去。在篝火的照耀下,衆人趕緊收拾行裝,就要連夜趕路。溫第一改以前調笑的滿目,現在一臉嚴肅,在火光的照耀下,那莊重的面目泛着紅光宛若女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