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增見馮憐生一把推開自己,隻道她是因爲剛才的經曆受了驚吓,加上剛才的情形也的确不妥,便也釋然了。看到她的傷口還在流血,便提醒道:“你的傷口還未包紮,我這裏有藥,你趕快先把傷口處理好。”
“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話嗎?”馮憐生并不管流血的傷口,隻神情複雜的的看着魏增說道,那目光仿佛有些恐懼,有些悲傷,有些激動,還有幾分期待。
“什麽話?”魏增不明白馮憐生爲什麽問這些便疑惑的問道。
“就是你答應要替我報仇,不會丢下我一個人不管的話。”馮憐生說這些話時眼睛淚光閃動,神情有掩飾不住的傷心。
“我自然記得,而且一定會做到的。别多說了,還是先把傷口給處理好。”魏增說道。
在得到了魏增肯定的回答,馮憐生心中一定。想到剛才魏增那番話雖傷人,但的确沒抛棄自己,最後也救了自己,精神也松弛了,傷口的痛也感覺得清晰了。就坐在了地上,看了魏增一眼,咬了嘴唇一下說道:“我現在沒力氣了,你幫我把傷口處理一下吧。”
魏增聽了馮憐生的話一愣,見馮憐生坐到了地上,想到馮憐生也是爲了救自己才受的傷,不能讓那傷口再這樣流血,現在救人要緊對馮憐生說了一句:冒犯了。就俯下身,解開馮憐生的衣服,替她處理傷口。看着馮憐生雪白細嫩的肌膚,魏增強忍着心中的沖動,替她包紮,可手還是不争氣的抖了幾下,碰到了不該碰得地方。
馮憐生看着有些手忙腳亂的魏增,心中想到:“我不知道你是否對我另有所圖,但既然你還記得那些承諾,說一定會遵守。那我也就留在你身邊。若是你哪一天忘記了這些承諾,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想着想着竟然落下淚來,淚水連成串,一時止不住了。
魏增系好馮憐生的衣帶,舒了一口氣,見馮憐生淚流滿面,說道:“一定很疼吧,是我太不小心了。”
“疼,真的很疼,你知道就好。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吧。”
魏增背着馮憐生走了一會走到了一僻靜處,便停下休息了。魏增的傷口由于劇烈運動有些松動,魏增便解衣重新包紮傷口。馮憐生走了過來一聲不響地從魏增手裏接過了傷藥,就給魏增換藥包紮。魏增說了聲感謝的話,心中有些奇怪。現在的馮憐生不再是一副莊重不可侵犯的樣子,像是接受了自己,但卻不如前幾天那樣親切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魏增睡下了。
馮憐生将身子向魏增靠了靠也睡下了。
第二天在一種奇怪的氛圍中,二人踏上了行路,魏增對馮憐生依舊照顧。馮憐生對魏增也很是關心,可卻很少笑了。在臨近中午時聽到後方有腳步聲,以爲惡魔教徒又追來了,二人趕緊躲到了灌木叢中。卻見一身穿皮甲渾身血污的賞金獵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二人見不是惡魔教徒,便走了出來,但還很警惕。
受傷賞金獵人看到兩人出現先是一驚,然後面色一緩說道:“兩位快走,這裏有邪教徒要追過來了,還想活的話就向西走那裏有我們的大部隊可以保護你們。不對,你是刺傷小九,然後逃跑的那人。媽的,今天跟你拼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原來這人正好是在賞金獵人圍攻聖子劉宜時,與魏增交過手,看清過魏增容貌的人之一。
魏增幾下将這人制服在地,想向他問話。那人罵罵咧咧不停,也不正經回話。不過魏增從隻言片字也得知了一些消息。當日賞金獵人一路追殺,聖子劉宜一行人,直追了三天三夜,可還是讓劉宜跑了。
本來賞金獵人打算散開繼續搜捕,可發現死亡教徒殺了回來,而且人數衆多。原來劉宜與教區的教衆彙合後就糾集教衆殺了回來。原來追殺的人,現在成了被殺的人。賞金獵人的首領趕緊集合人員後退斃敵鋒芒,但敵人還是追了過來,遭遇後又是一場大戰。
雖擊退死亡教徒,賞金獵人也死傷慘重。賞金獵人不得已後退可死亡教徒一直難追,好像要将賞金獵人斬盡殺絕。
後來賞金獵人首領發現這些死亡教徒不是沖自己來的,幾次交戰,隻是一觸即走。賞金獵人避開鋒芒向西退去,果然死亡教徒沒追了過來。但還是有零星的賞金獵人遭遇死亡教徒,而被魏增制服的此人,就是這麽一個倒黴蛋。
聽說死亡教徒追來了,魏增眼前就浮現起劉宜那冷冰冰的臉和那狠厲的目光,耳邊響起那句話“我說過,你們的生命屬于我,逃是逃不掉的。”
魏增看了看聽到死亡教徒追來的消息一臉驚訝的馮憐生,有些調笑的說道:“我打賭,那些死亡教徒肯定是爲你而來的,想抓你回去入他們的聖教做聖女。”
馮憐生聽此臉也是一紅,有些嗔怪的說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趕快想辦法呀。要被他們抓住,可不會隻是我一個人受苦。”
“你可能隻是受苦,而我恐怕會被人一刀殺掉。”
“他們要是殺你,我就跟你一起死,這總行了吧。”馮憐生的臉更紅了,激動地對魏增說到。
“我隻是說說而已,你别當真。我們還是趕快走吧。”魏增見玩笑開大了,趕緊說道。
馮憐生哼了一聲就随着魏增向遠處走了。那賞金獵人見自己撿了一條命,雖不知這二人爲何會放過自己,但還是向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離開那賞金獵人,魏增帶着馮憐生,繼續向前走去,一路小心謹慎關注着周邊的樹林動靜。走不多時時便見一夥惡魔教徒搜尋惡來,魏增趕忙躲避藏在隐身處。
“聽說了麽,那殺死歸親衛的小子,在林子已又殺死了一名親衛,一名統領和好幾個兄弟。”
“連從來沒有失手過的蛇女也失敗被殺了,看來這小子還真不好對付。在教壇附近出了這些事,可把上頭氣壞了,現在附近的教衆幾乎都出動,就爲了消滅那小子。”
“不過我聽說上頭把人集合起來也不是全爲了那小子。死亡教派的人不知爲何出現在教壇附近,可能有大動作了。我們神教與死亡教派一直不睦,但也沒被他們滅過教壇。現在上頭聽說這消息,可是警惕。”
“那些小鬼兒還真是大膽,竟然欺負到我們的地盤上,要不是這次爲了對付疾風團,把大部分人手派到了陸葉城周邊,現在怎會讓他們這麽大搖大擺。”
說着幾名邪教徒就走遠了。魏增聽到昨夜殺得那女子竟然也是一名惡魔親衛,可她的功夫的确是不如何,心中很是詫異。卻不想那女子之所以能成爲惡魔親衛就是靠她那嬌弱的外表迷惑了多少人,找到機會将人殺死,爲惡魔教派立下了“赫赫功勞”,其本身武力并不高強。
想到現在惡魔教派和死亡教派都在追自己,魏增也是一陣頭皮發麻。知道形勢也是愈加危急,可路還是要趕的。向馮憐生交代了幾句注意的話,就帶其再次踏上逃亡之路。看着跟在自己身邊的馮憐生魏增,也心中不解:現在的馮憐生對自己很是親近,但那面容卻透露着失落;好像已經不把自己當成外人,但目光中卻透露着疏遠。
“你沒事吧,是不是最近幾天受到驚吓,還是因爲趕路勞累生病了。”魏增問道。
“我能有什麽事,現在一切都還好。”馮憐生回應道:“隻要你一直帶着我就行了。”
魏增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停下腳步,看向馮憐生。馮憐生也停下來,看向魏增,一副很坦然任其擺布的樣子。
“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麽了。但我們現在形勢危急,還是團結在一起對付那些邪教徒。等安全了再處理我們之間的問題,把一切說出來,憋在心裏對大家都不好。”
“你是在懷疑我嗎?”馮憐生哭了起來說道:“我沒什麽事。到底是你想幹什麽?我現在跟着你,一切都聽你的處置好了,我哪裏會不從。”
“我不是懷疑你。隻是見你有心結,想開導你一下,我說得不好讓你傷心了。你别怪我。”魏增見此心軟了,語氣放緩道。
馮憐生見此也止住了哭泣,看到魏增一副向小孩認錯的神态一下笑了出來,心情也緩解。看着馮憐生又哭又笑,魏增實在無可奈何,隻道這女孩的心還真是海底針完全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