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不能回到陸葉城了,在往南方的路上都是賞金獵人,這些賞金獵人不分青紅皂白,見我們和邪教徒在一起就以爲我們是邪教徒的同夥,就要殺我們,真是不可理喻。看來我們隻能往北趕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好了。”魏增對馮憐生說道。
“一切都聽大哥的。可到了北邊又該怎麽辦,還不是要被那些賞金獵人追殺。”馮憐生問道。
“想辦法向官府澄清,有了官府證明,那些賞金獵人應該就不會爲難我們了。可現在首先就該找到有人家的地方。”魏增和馮憐生在樹林裏跑了一夜也不知跑到哪,隻知道後面有賞金獵人在追捕,幾個小時前還差點被追到。
在昨天夜裏賞金獵人就追上了死亡教徒,賞金獵人人數衆多,且幾個首領武功高強。黑衣聖衛雖然武功高強,但也抵不住五十多人的圍攻。在殺傷了二十多人之後,黑衣聖衛也隻剩五人了,而更多地賞金獵人到來了,黑衣聖衛和劉宜不敵就退入了林中,借着黑暗和密林逃竄着。魏增見死亡教徒無法顧及自己,就拾起一把長劍殺傷幾名賞金獵人帶着馮憐生逃入了密林。
賞金獵人本來大多是散人,遇到緝捕盜匪有人獨自行動,有人臨時結成小隊。可三年前在聽聞死亡聖子途徑虞山山道的消息,大量賞金獵人爲了高額的賞金便三五成群的到虞山追捕劉宜,結果被黑衣聖衛殺得大敗,死了不少賞金獵人。賞金獵人深以此爲恥,便相互約定,以後有死亡聖子的消息,大家就聯合将其追殺以雪虞山之恥。有些人真是這麽認爲的,但更多的人是覺得死亡聖子賞金雖高,卻也難以對付,聯手起來危險較小。畢竟虞山山道的慘狀可是使許多賞金獵人膽寒。于是接下來的三年裏,一有死亡聖子的消息,賞金獵人就齊聚追捕,結果沒有成功,雙方的仇恨也越結越深。這一次總共有近三百的人在再追捕死亡聖子,可到了陸葉城便沒了蹤迹,賞金獵人不敢在陸葉城大肆搜捕,便在陸葉城周圍搜查,今天一名巡查的人發現了死亡聖子蹤迹,于是賞金獵人便陸續趕了過來。見最後死亡聖子又要逃脫,賞金獵人的首領便抓緊追捕。
魏增和馮憐生走在密林中一夜未停,現在已是第二天的下午,兩人又累又餓。中途隻是了幾個野果,喝了幾口溪水,現在實在受不了了。看到前方有一小屋,心中振奮,可到了才知隻是已廢棄的獵人小屋。
魏增見屋子裏有幾件破舊的獵人衣服,便突發奇想,在此裝扮獵戶騙過賞金獵人。于是二換上獵戶舊衣,拿起獵叉,又将臉抹黑,不仔細看熟人也認不出來。
賞金獵人搜來,見兩一獵戶從屋子裏出來,便去詢問,見着獵戶野外知識豐富,談吐間不時提到狩獵技巧便不再懷疑,又向前搜去。魏增真慶幸自己以前也算是半個獵人,捕獵經驗還真有。
當賞金獵人走後,魏增和馮憐生才真的放下心來。魏增捕了一些野獸就生火烤熟與馮憐生分食。見天色漸晚,二人也已經很勞累,魏增便建議道先在這裏休息一晚,養足精神明日再會陸葉城。馮憐生因要與一男子獨自相處一夜心中有些忐忑,但事急從權,總不能讓魏增一人在野外露宿。這山林間一道晚上濕氣極重,而且野獸出沒,不是露宿的好地方。魏增可沒那麽多的想法,就躺在床的一邊睡下了。馮憐生躺在床的另一邊,心裏有些擔心無法入眠,聽到魏增細細的呼吸聲似已熟睡,便放下心來,慢慢也入睡了。
馮憐生在睡夢中感覺有人在搖自己,睜開雙眼隻見魏增就在自己身前,心中一驚就要驚呼,卻被魏增一手捂住了嘴巴發不出聲。馮憐生心中一酸想到:難道自己今天就要失身于此男子。轉念一想:此人雖然沒讀過太多書,才學不高,相貌也一般,但幾天來相處可見此人很是細心也是一知道疼人的人,若托付一生也是可以。便也就不怎麽抗拒了。
隻見魏增一手指豎在唇間做噓狀,又指了指門外,見馮憐生不再抗拒,以爲她明白自己意思,就松開了手。馮憐生見到了魏增如此,心中疑惑,仔細聽門外竟有人的腳步聲,知道自己誤會了魏增,臉一下子就紅了,好在黑夜魏增也看不到。魏增示意馮憐生和其躲在了床下。就見四人走進了屋子,一人将燈籠放在桌子上就和其他三人分别找地方坐下,一人坐到了床邊,雙腿就在魏增和馮憐生的眼前。魏增手緊握鋼劍,準備一被發現就殺人奪路。
“聽說,有名親衛在陸葉城被一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殺了。與其一起的四名統領也死了。這是真的嗎?”
“我也知道這件事,那名親衛好像姓歸,那殺人的小子是陸葉城南城馮家請來的武士。”
“那小子真這麽厲害,惡魔親衛的武力那可不同一般,再加上四名統領,就是頂級高手也難以對付。一個少年能比一頂級高手還厲害?”
“可能是那小子找了幫手,也可是别人幹的。這消息也就是回來的人說的,那些人也沒親眼看到。不過上頭發怒了,說誰要是取了這小子的頭回去,就連升三級賞金百兩。那些、神教的高階武士,可是争着搶着要找這人了。”
“那跟咱們也沒關系,那人不是咱們幾個對付得了的。不過經過前幾天的事情一鬧,現在官軍和疾風團的人都來與神教作對,可苦了咱們這些人,又要躲進這深山老林。”
“不過這深山老林也不安甯,聽其他的弟兄說,死亡教派的人和許多賞金獵人都到了這裏,還打了起來。”
“讓他們打去,都打死了才好。好了,都找地方睡吧,走了這麽久也累了,明天還要趕路呢。”
說着有人将燈火熄滅,兩人誰在床上,兩人将桌椅一湊躺在上面睡了。
魏增見人睡熟就和馮憐生悄悄潛了出來。摸黑向遠處跑去,來到了一小溪邊。
魏增聽聞惡魔教派的高階武士竟來追殺自己,心神大震。他不是沒想過乘那四名邪教徒睡覺,将人暗殺。但想到這裏是惡魔教派的地方,讓惡魔教派的人發現行蹤,被高階武士追殺,自己和馮憐生絕難活命。便打消了此念頭。跑到溪邊,用溪水洗了一把臉,讓腦袋清醒了一下。總之陸葉城是不能回去了,那裏雖有疾風團人,但被惡魔親衛這等高階武士盯上肯定不會好對付,更何況自己有沒有進城的機會還說不定呢。那該去哪呢?隻要回歸蕪城一切都安全了。可看了身後馮憐生一眼魏增對于如何處置這人又很是爲難。讓她一個人會陸葉城,她肯定回不去。自己帶她回歸蕪城要在這深山老林轉上十幾天,她吃的消嗎?這裏不同于虞山山道,虞山山道雖有盜賊但環境并不算惡劣。這深山老林染上疾病魏增也吃不消,萬一迷路就更加難了。
魏增将心中想法告訴了馮憐生,馮憐生知道自己離了魏增很難生存下去,便決定和魏增在一起。于是二人便向密林深處走去,試圖繞道回歸蕪。
馮憐生自小嬌生慣養,那裏受到過多大的苦,從來學習請棋書畫,也不幹一些體力活,身子不說弱不禁風,但也強不到哪去。如是走了幾天,便染了瘴氣生病了。魏增隻好将其安置在一山洞,拾來茅草鋪做床,幾天又是捕魚捕獸生火做飯,又是采藥熬藥照顧病人,也是很疲勞。馮憐生見魏增爲其如此上心,内心也是感動,想到自己已無一個親人,惡魔教派還要抓自己,也隻有魏增一人可以依托了。
“大哥,你能爲我報殺父之仇麽?”一天馮憐生對魏增說:“就是能替我殺那些惡魔教徒麽?”
“我和那些惡魔教徒本來就是敵人,你沒聽那天夜裏幾個人說的,惡魔教派可是懸賞來殺我的。”魏增回道。
“那你能不丢下我,照顧我麽?”
“我們是同伴,也一起共患難過,我不會丢下一共患難過的人不顧的。”
“大哥,我就知道你是一個靠得住的人。”
魏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好說:“你現在身體虛弱就不要多說話了,好好休養吧。”然後出去打獵采藥去了。
幾天後馮憐生的病就好了,馮憐生對魏增也親切了許多,對其也噓寒問暖。魏增以爲馮憐生是對自己照顧的心存感激,沒有多想。不是魏增神經大條,而是魏增還不知情滋味,對于兒女情長并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