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年前魏增就開始護送商隊往行于關北各個城市之間,關北雖盜賊叢生,邪教猖獗,但也高手衆多,官方勢力的保護和民間武士的護衛使在大城周圍也還存在難得的安甯。
遠離虞山的地方雖也有盜賊,但也隻是零星而已。魏增在兩年間數次與賊交戰,但皆有驚無險。剛開始魏增與古查一在一起的,後來便各自行動。現在的魏增就跟随着一隻由疾風團武士護衛的商隊北上陸葉城。
魏增并沒有加入疾風團,但由于嚴忽頓的原因,疾風團的武士對其很是友好。關北的人敬重強者,可能和關北自古生存環境惡劣有關。
在兩百年前開荒隊就與惡劣的自然環境和野蠻的土著居民作鬥争,在一百年的與蠻族鬥争成就了關北人尚武的傳統;後來蠻族的威脅不再,盜賊與邪教出現,關北人一直沒停止鬥争。
魏增爲人堅毅,年紀小但武藝已經很好,加上他曾十三歲就與古查一聯手擊殺數倍于己的邪教徒解救無辜少女,更讓這些疾風團的武士對其敬重。魏增雖小,但沒人輕視于他。
魏增也逐漸知道了一些關于疾風團的事,讓他對疾風團的印象改觀。疾風團的創始人是對蠻族戰争中的勇士,曾因其英勇作戰使蠻族聞風喪膽,一度疾風團成爲清源大帝時期的民間第一開荒隊。
這名創始人随處民間但卻十分想得到官方的認可,他将自己的開荒隊以民團自诩,并下設團,營,協,标等一系列建制。并效仿官方制度給疾風團創立了一系列制度。後來疾風團形成傳統,每一任團長都想方設法“完善”疾風團的制度。有一任團長甚至想在團員中收稅和征發勞役,結果不了了之。
疾風團雖也是黑幫,但依舊以民團自诩,視強盜爲寇仇,并自視爲王朝的護衛者,當然歸蕪城的主官和武館門派隻将其當成笑話來談,而京師也沒有人知道在邊遠的關北還有這一支“民團”的存在。疾風團和歸蕪的武館門派并不和諧,因爲沒人重視他們。雖然疾風團的勢力已經遍布關北各大城市可謂一龐然大物,但一小小的武館武師也敢對其嗤之以鼻。
疾風團打強盜,打其他黑幫也打邪教徒。總之一切官方不承認,甚至與官方爲敵的人都敢打,結果名聲越打越響,勢力越大越大。可隻要是官方認可的組織,哪怕隻是一小武館,他們也不會動。結果官方不承認,各大武館門派嘲諷,黑道同行敵視,疾風團幾乎可以說裏外不是人。
疾風團不像其他黑道一樣靠收保護費過活,而是像正常武館,镖局一樣讨生活。于是經常有疾風團護衛商隊。“收保護費這麽沒譜的事,怎麽是疾風團這麽正式的組織能幹的。”一任疾風團長如是說。關北的商人是和疾風團關系最好的,許多商人都和疾風團有長期合作關系。比如魏增所在的商隊。
在保護商隊的過程中魏增與這些疾風團的武士混的很熟,必竟一起出生入死是最能培養感情的了。
“前面有一茶棚,大家休息一下再趕路吧。”商隊統領若是說。于是衆人紛紛加快速度,到了茶棚歇腳。
隻見茶棚中已經坐了十幾名武士一般的人。其中一黑衣少年像是少主一般的人被衆人護在中間。隻見這少年,相貌俊秀,但面色冷峻,目光帶着一絲狠厲之色,一看就是一不好相與的角色。其腰間配着一把直刃橫刀,看到商隊衆人進來茶棚,眉毛一皺但也沒說什麽。那周圍護衛一般的人,一開始并未在意,但當一名疾風武士出現時,便把手放到了武器上,一副就要奮起傷人樣子。把那疾風武士吓了一跳。
“對不住了,我們道上遇到了盜賊,險些沒有逃脫。現在這些手下們,遇到拿武器的人,就有點擔驚受怕。驚擾了諸位,還請多多擔當。”一坐在少年身邊的年長之人,出言喝止了衆護衛,然後向商隊的人解釋道。
那受到驚吓的疾風武士本欲在說幾句。可看到現場凝重的氛圍也就閉口不言了。雙方在相互警惕的氛圍中喝了幾杯茶。就先後上路了。本來因快到目的地陸葉城,一派輕松的商隊衆人,就又恢複警惕上路了。
“教父,那就是曾殺過我們無數教衆的疾風團的人嗎?爲什麽不解決掉他們。以我們的力量足夠了。”那黑衣少年看着遠去的商隊,向年長者說道。
“聖子,我們這次還要到陸葉城有要事要辦,不可徒增事端。再說聖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那年長者回道。
“就那幾個人也能傷的到我?”少年輕蔑的說道。
“那幾個人不足爲慮,可要是驚動了賞金獵人又是一場麻煩,有幾名難纏的角色一直在追查我們。”年長者不無擔心的道:“更何況這裏是惡魔教派的地方,被那些罪人發現定會派出惡魔親衛來。我老頭子一大把年紀死不足惜,可聖子是我教未來萬萬不能出事的。”
“教父怎麽能這麽說,沒有教父就沒有我劉宜今天。興盛我教怎能沒有教父。”少年劉宜冰冷的目光中露出一些感情,對年長者說道:“就聽教父的,辦正事要緊,這次就放過這群疾風團的人好了。”
魏增等人免去一場災禍就一路到達了陸葉城。魏增在遇到那夥人時,也覺得他們不一般,一路警惕,到了陸葉城才真正松了一口氣。收了傭金就要尋家旅店住下,再尋回歸蕪城的商隊。可被一人叫住了,正是現在陸葉城疾風分團的南城第三協協長翟離追。
在三年前疾風團打敗了陸葉城本土幫會猛虎幫便一直發展在陸葉城的勢力,去年翟離追便被派到陸葉城擔任協長。自與翟離追相識後便經常與其在嚴忽頓家相遇,一來二往也便熟識。
一次與其一同護衛一商隊,遭遇一夥賊寇,兩人聯手擊殺匪首解了商隊危難,便相互間成以兄弟相稱。後翟離追到了陸葉城,便少了聯系。但魏增路過陸葉城時,也抽空去看他。
“翟大哥你怎麽來了,本來還打算找到住處後就去找你呢,有事麽。”
“自然是聽社團裏的人說魏兄弟來了,我正好就在附近,這不就來了。說有事,還真有一件事讓我犯難。不過聽說魏兄弟來了,我也就不擔心了,這真是瞌睡了就送枕頭呀。”
“翟大哥到底是怎麽了,不要搞得這麽神秘好麽?我怎麽覺得不是好事呀。”
“哎,大哥能害兄弟麽。雖然是讓你幫個忙,但好處也是很大的。要不是現在猛虎幫的殘餘和邪教徒勾結了,竟然襲擊了我們疾風團的幾個标的弟兄。不過就猛虎幫這種小角色有什麽能耐,被那幾個标的兄弟反殺了一通。我現在爲了清剿這猛虎幫的殘餘實在是沒什麽人手。不然也不會四處找人了。”
“翟大哥,你就說事吧。别再繞圈子了。”
“是這麽回事,有一個姓馮的商人,曾經也給我們社團捐了不少錢,是我們在陸葉城的合作夥伴。最近這一馮姓商人的女兒前幾天在外出的時候被幾邪教徒人攔截,當時我們疾風團的兄弟就在附近認出了馮家馬車,加以救援,沒出什麽事。可最近馮姓商人家的附近經常有可疑人的出沒,可把那馮姓商人吓壞了。就找到我們疾風團,想雇人當護衛。我們現在社團忙得很,哪時間幫他看家護院。不過畢竟是合作夥伴,就直接拒絕也很是不好,疾風團在陸葉城還根基不穩,需要他的幫助。現在我正在找一些可靠的人幫忙。魏兄弟要有時間就幫着照應半個月,半個月後等我處理好猛虎幫的事就安排人接替兄弟你。不過我跟兄弟透露一下,那商人的女兒名叫馮憐生,可是一大美人,現在正是二八年歲,而且自幼便熟讀詩書,雖是商人之女卻有世家風範,從小潔身自好,在陸葉城也有賢名。要是魏兄弟能的美人芳心,成全一大好姻緣,不是一美事嗎。”翟離追生怕魏增不同意,特别強調了後面幾句。
魏增畢竟是少年被這麽一說雖不那麽慌亂,但臉也紅了:“翟大哥,不就是讓我幫忙護衛嗎,我答應就是了,不要再取笑我了。”
“我怎麽是再去笑你呢。你看你們兩個年歲相仿,一個是少年俠士,一個是懷春少女;一個行事果敢正直,一個自幼潔身自好。怎麽看都很都很般配嗎。隻要魏兄弟表現表現喂,喂,兄弟你别走呀。我還沒說完呢。”
第二天翟離追帶着魏增就到了馮宅,在向主家交代了幾句,向魏增眨了一眼就離開了。魏增心裏一陣苦笑。在馮宅已經有四名被翟離追坑來的武士,兩個是像魏增一樣的少年人,一個是一臉貪婪的人,一個是看似有些呆笨的人。
“好色的,貪财的,腦子不好使的,這就是所謂的護衛嗎。”魏增簡直快要驚呆了。但馬上就明白這是爲什麽了。
因爲就在魏增到來的不久後,一身着青衫,面目如玉的男子就來拜訪。先是和馮姓商人寒暄了幾句,然後就走到了後院。在哪裏馮家小姐正擺上一盤棋,放着一古琴端坐在哪裏。那青衫男子很是有禮,向馮小姐一躬身子。那馮小姐也是一福。兩人便談起了了詩書棋琴。
原來此人最近一月才到的陸葉城,在到陸葉城的那一天,恰巧在遇到一夥青衣鬼面邪教徒圍住了出城上香的馮氏父女,便單人支劍與那些邪教徒鬥了起來。後疾風團的武士聞訊趕到,那邪教徒才散去。
馮氏父女對其感激,便邀到家中款待,這人談吐儒雅,舉止得體,深的馮氏父女好感。得知此人是一行走天下的遊學者名叫歸又生,受那“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的影響就遊曆天下,最近正好行到此處。
馮氏父女見其言談之間學識的确淵博,而且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武功也是不弱。馮氏商人雖經商但是對那詩書之家很是向往,不然也不會讓女兒學習詩書了。後得知這人家中已無人,便生了招贅之心,見女兒也是樂意,便要湊成這一對鴛鴦。如此二人一月之間便相互來往,已達到談婚論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