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蕪城起源于王朝對關北的開荒,當兩百年前第一隻開荒隊駐紮在了歸河岸邊,其首領見四野蒼茫,周遭荒蕪,隻有歸河流在其間,便将其營地稱爲歸蕪前哨。在與蠻族近百年的戰争之間,歸蕪前哨變成了歸蕪重鎮,蠻族被趕到了深山老林,不斷運來的的天材地寶經歸蕪城南下,成就了其繁榮的商業。
爲了财富與武功大量人口齊聚歸蕪城。蠻族的威脅已經不再,但歸蕪城從不缺少危險。每逢天災人禍,便有不少流民湧入關北,有些人被官方收編成爲其治下的工人和農民。還有一部分人被歸蕪城的武館門派或黑幫選中成爲了武士的一員。可相當一部分人落草爲寇,以劫掠爲生或加入邪教爲害一方。
當年來關北的開荒隊有官方的也有民間的,官方的被官方認可,爲官方所保護,成了各武館門派。民間的不被官方認可便一切靠自己,演化成關北各個黑幫勢力。在歸蕪城最大的黑幫莫過于疾風團,他們的創始人不被官方認可,但自認爲是清源大帝的追随者,将清源大帝作爲其開派祖師,其行事管理也效仿官方制度,成爲最不像民間社團的民間社團。
當魏增和唯真随古查一到他家時,便遇到了傷心的一幕。古查一的母親兩天前送丈夫和兒子遠行的一幕幕還在眼前,如今兒子回來了,而丈夫卻變成了一具屍體。古母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強忍着心中的痛苦安慰着痛哭的兒子。可能在當年她選擇嫁給一武師時,就早已做好接受如今結局的準備。
當古查一哭聲止住,古母注意到魏增和唯真的存在,問清了緣由,便邀二人住在自己家,權當救助兒子的報答。魏增想到自己還沒有着落,再看看已經很疲憊的小唯真,便答應了,大不了等過幾天自己找到住處再搬出去。古查一回到家終于忍受不住疲勞睡了過去。古母給兒子蓋好被子之後便張羅丈夫的喪事。
在今後的幾天裏魏增見古母忙于待人接物,雖表情悲傷,但也沒有哭哭啼啼。當把丈夫安葬在城外,回到家中古母的房間終傳出了一陣痛哭聲。魏增曾聽村中的老人說,一個人遭到莫大的悲傷若不哭泣,要麽會瘋掉,要麽會死掉。看來古母能開始新生活了。
古查一在當天傍晚醒過來,便立志要練好武功爲父報仇,在接下來的來的日子裏,古查一早起練武,并跟着魏增四處求藝。
如是一個月過去了,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屋檐和大街上已經被白雪覆蓋,商鋪也早早的關門,普通人家圍着火爐喝着酒暖身子。在這大雪天的大街上兩名少年踩着已過腳踝的雪,一步一步向家中走去,正是奔走于各個武館與門派的魏增和古查一。隻聽古查一不斷抱怨道:“他們實在是太瞧不起人了,整天隻讓咱們做一些雜事,還要被那些武師吆五喝六,他們真把咱們當成雜役了嗎。至少該教幾招呀。”
魏增心中苦笑道:“他們自然是把咱們當成雜役,誰會給雜役教武功?”卻沒有說出口。隻是回應道:“好了,别再抱怨了,他不教咱們再到下一家去看看,總有人會教咱們武功的。”說這句話時魏增自己也不太相信。
在一個月前魏增和古查一到武館去才知,要想在武館學藝要麽交一大筆學藝費用,要麽就要通過一定的測試。測試分爲力量,敏捷。隻要通過一樣就能被收爲記名弟子。力量測試是根據年齡不同舉起不同重量的物品,物品重量随年紀增大而遞增,畢竟是測試,物品重量也堪稱年齡的極限。魏增生活清苦,比較瘦弱;古查一從小嬌生慣養更不用說了。
敏捷測試是通過十幾根旋轉臂木取到一件指定物品。兩人試了試,莫不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沒錢,也通不過測試,兩人很是失落。一名主管告訴他們,可以先在武館裏做雜役,萬一被哪位武師看上,被收爲徒弟也能學武,隻是做雜役工錢很低,一日一結算。于是二人充滿希望的幹起了雜役,可一個月過去了,看夠了那些武師的嘴臉,哪裏将兩人放在眼裏。兩人也失望透了,決定換一家武館碰碰運氣。
走進了古家小院,小唯真聽見門響知道二人回來了,便興沖沖的沖了出來。這時的唯真身着一件花布小襖,頭發梳成一小辮子,經過一月的休息臉色也有些紅潤。唯真從二人手中接過東西,放在了一桌子上。二人摘下氈帽,抖了抖身上的雪也進屋了來。隻見古母端了一盤菜放在飯桌上,向二人說了一句:回來了。就叫二人洗手吃飯。
魏增和古查一将一日所得交到古母手中,便坐下了。唯真端來了主食也坐下了。看着四人其樂融融,還真像一家人。
魏增因住在古家,便将所得錢财交給古母。古母初時不收,魏增說自己住在這裏以後的衣食住行還需要古母照料,這錢希望古母能幫置辦一些日常用品。自己還小沒有什麽用錢的地方,要是自己需要就向古母要就是了。古母見如此就說先替魏增把錢攢着。看着兒子爲了生存,爲了求藝,每日随魏增早出晚歸,嬌嫩的臉也愈發剛毅了,古母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小唯真因自小生活較苦,跟母親學會了織布和刺繡,小小年紀針線女工已是很好。這一個月通過針線女工也能賺到一些錢,自然也交予古母掌管。現在的唯真沒了酒鬼父親的毒打,也沒了債主的威逼,加上三個人的愛護,性格也逐漸開朗,不像以前一樣怯生生的。
“明天雪應該就停了,大雪封天是打獵的好時機,明天咱們就到城外打獵去吧。運氣好也能賣個好價錢,。”魏增看着窗外的大雪,對古查一說倒。
“好的,反正我明天也不想到武館去受那個氣,就先打打獵舒緩一下心情,再去尋師求藝。”古查一也贊同道。
“魏哥哥,你們明天要到城外打獵麽,我也想跟去。”小唯真說道,見魏增皺了一下眉又趕緊說道:“我可以幫你們拿獵物,不會拖累你們的。”
“魏增,反正去打獵也沒什麽危險,就讓唯真跟着去吧。”古查一見唯真想去也幫着勸道。
“你要是想去那就去吧。不過我們一去就要去一天,到時候你可不要喊冷,喊累。”魏增一笑拍了拍唯真的頭答應道。
小唯真見魏增答應了松了一口氣,也開心了起來。在飯桌上不住給魏增夾菜。古查一酸溜溜地說:“我也答應你,讓你去了,就謝你魏哥哥,就不管我了。”小唯真沖古查一吐了一下舌頭,也給他加了幾下菜。然後又跟魏增說話去了。搞得古查一好不郁悶。
古母聽二人要打一天的獵,第二天一大早,就煮了幾塊肉,裝了一壺燒酒權當三人人今天的幹糧。吃過早飯,三人把渾身捂嚴實,拿着武器就出城了。
古查一的父親是一名武師,家裏有不少武器。古查一雖然學武不成,但也必定學過,其射箭時,雖然因力小隻能把弓拉開一小段殺傷力不大,但準頭還是很好的。古查一背了一弓箭,手持一長槍。魏增腰間别上十把飛刀,手持一鋼頭杖。唯真則帶着幹糧和酒壺跟在二人的身後。
出城後三人先探查了一些魏增前些日子布下的陷阱,并沒有什麽收獲。原來魏增和古查一白天要求藝,不能有太多時間打獵,就設了幾個陷阱。隔幾天一查看,有時還真能捉到倒黴的野獸。
大雪封天,白色一直延綿到遠處的天邊和群山,遠處的樹林也已瓊裝素裹。由于有雪的存在,野獸蹤迹顯露,順着痕迹追尋便可尋到野獸。
日上中天,隻見一獐子,在樹林裏覓食,忽一箭射在它的腿上,獐子跌跌撞撞跑去,有一飛刀來過,直中其脖頸,那獐子便一命嗚呼了。
“運氣不錯,竟然抓到了一隻獐子。”古查一上前将箭和飛刀拔出,用繩索将獐子腿腳一縛就背在了背上。
“已經中午了,先休息一下吧,吃完幹糧再去打獵吧。”魏憎接過古查一遞過的飛刀向二人說道。
三人将樹下一大石上的雪打掃幹淨,就坐在了那裏,邊吃幹糧邊喝酒。看着一直在哈氣的小唯真,魏增将酒壺遞了過去說:“你也喝一口暖暖身子,别凍壞了。”唯真接過酒壺喝了一口,辣的直流眼淚,但也咽了下去。一股暖氣湧來腦袋暈乎乎的,但也不那麽冷了。
看着唯真臉上湧上一陣紅暈,古查一笑道:“唯真也成了小酒鬼,當心以後嫁不出去。呵呵。”唯真瞪了他一眼,哼了一下,也不理他。
三人一上午打到了四隻野兔,一隻狐狸,和一隻獐子,收獲還算可以。休息過後三人就繼續尋覓野獸蹤迹。“咱們出來的有些遠了,冬日天黑的的早,再找上一會兒,就回去吧,要是天黑了就進不了城了。二人稱是。
在走出小樹林後三人向前走過一個拐角見到了驚人的一幕,隻見五匹狼圍住了一手持長槍的武士,那武士不斷掃着長槍逼退欲要襲擊的群狼,其衣服已有幾道抓痕和咬痕,慶幸人還沒受傷。
“魏哥哥,你看,那人被狼包圍了了,我們要不要救他。”唯真見到狼有些吃驚,但并不害怕,在她眼裏魏增是無所不能的。
“魏增,我們要怎麽樣,是跑還是幫忙。”古查一聲音顫抖的說道,可見其内心的驚恐。
“等着,伺機而動,要是人死了在就趕快跑,要是有機會就幫那人一把。”魏增雖也緊張,但馬上決斷道。
隻見一狼向前一竄就要咬到武士,那武士一搠直透狼身,将狼搠死。
兩狼趁機一左一右向武士襲來,武士長槍向右一掃,将右狼掃倒在地,左腿擡起一踹,将左狼踹翻在地。那動作正是一個幹淨利落。
可還有兩狼,隻見又有一狼張嘴咬到,武士将槍杆抵在惡狼嘴上免受傷害,左手從腰間拔出匕首,對準惡狼颚下,自下而上穿透了狼腦,結果了這狼的性命。
不料最後一狼趁機發難,咬上武士左臂。武士忍痛用力一甩,将此狼甩開卻也被其撕下一塊肉去。吃痛後,武士身形有些緩了。
先前被打倒的兩狼,一經爬起立刻發難,一狼一口咬到了武士背後将武士棉衣,扯下一塊隻見棉絮飄飛,這狼爪子寒光一閃,就在武士背上留下幾道血痕。
第二狼,趁機張開大嘴就要咬向武士喉嚨,如無意外武士命将不保。
隻聽嗖的一聲,一箭射來正中狼眼,但并未将此狼射死,武士從死神手中逃出,發出憤怒一擊,槍做棍使一下将此狼脊柱打斷,此狼倒地時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在古查一射出一箭時,魏增也發出一飛刀,不過其目标是咬傷武士手臂那狼,他見識過古查一的箭術,知他射箭很準,見那狼吃下血肉後,眼中兇光更甚,就要向武士發難,于是一飛刀射去,手持鋼頭杖沖了過去。
飛刀射傷兇狼,使狼抛下武士就向傷己者撲去。魏增一杖正擊中狼嘴,打的狼滿嘴血流,又是豎起一杖,正中兇狼腦門,震碎其頭顱将其擊斃。
古查一射出一箭與魏增發出一刀幾乎同時,見魏增沖向一狼,武士也格殺一狼,便扔下長弓,端起長槍向最後一狼沖去。隻見古查一手持長槍,便向那狼刺去,那狼見有人襲來也不退讓沖了過來,一側跳就避開了長槍,一爪子劃在了古查一腿上。古查一以槍杆格擋向狼,向前一推,免受更多傷害。那狼一退,見魏增已經殺死夥伴,自己已被包圍就要奪路而逃。古查一一槍刺來,那狼一跳避開。魏增手持鋼頭杖,一杖擊來,那狼一頓一跳又避了開來,然後向受傷武士的方向逃去。
卻不想那武士雖然受傷,但也是三人中武功最高強的,又怎能被它逃去。隻見武士一掃,那狼就被打翻在地。古查一長槍突刺擊殺此狼,可古查一現在心情亢奮,難以平靜,手顫抖着,嘴大叫着,又向此狼屍體猛刺十幾下。
“我殺狼了,我能殺狼了。”目光中有些許癫狂之色。魏增拍了拍他的肩膀,才使其稍微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