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瓜村。
樊力,仇道同,季乃倉,廖鵬便如同他們的前輩一般,完全赤裸着上身。
他們披頭散發,道袍挂在腰間,如同草裙一般。
經過了數日的狂野生活,這四名弟子依舊沒有成爲二階蠻巫。
雖然人是一種群體性的生物,和野人生活在一起,他們自然而然變得野了起來。
不過三觀是很難改變的。
他們來自于文明的修仙世界,他們想的是偉力歸于自身,他們求的是長生久視,逍遙自在。
他們想要做一代飄飄的劍修,而不是像一群野人一樣,崇拜一頭能夠站立的野豬。
雖然崇拜野豬能夠讓他們獲得力量,但是他們不屑爲之。
好在人是一種群居動物。
當整個島的野人陷入了一種野人集體瘋狂的話,樊力等四人也可以跟着一起瘋狂。
衆人皆醉我獨醒,太累了。
還不如跟着大家一起醉它個天昏地暗。
可是跟野人在一起,向野人一起生活,一起舞蹈,隻能騙得了自己的表層思維,卻騙不了自己内心的三觀。
樊力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臂,一顆淡淡的細線向着心髒的位置又移動了三寸。
必須毀了自己的三觀,否則必死無疑!
樊力再一次告誡自己。
忘掉自己,忘掉一切!
什麽金丹元嬰,什麽長生逍遙,讓他見鬼去吧,跟着野人,崇拜恐怖獠牙。
除神以外,再無其他。
嘩啦啦啦啦……
夯瓜村的野人們突然動了起來。
在野人村落不需要說話,其他野人做什麽自己跟着一起做就可以了。
立志自毀三觀的樊力,自然也跟随着野人一起動。
“哇……嘎啦嘎啦……阿卡麗……”樊力跟個野人一起喊。
野人們紛紛向着一名女子跪倒。
那是一名幼小的女子。
年齡隻有十二三歲左右,她根本就是一個凡人。
她在野人當中是一個容貌上佳的女子,不過卻沒有任何的力量。
和其他女野人不同的是,這個小姑娘穿的衣服,穿着素色麻衣,頭上戴着鮮花與羽毛,每天都會有野人爲她裝扮。
另外野人們見到她都會行禮,要磕頭。
咚咚咚咚咚……
樊力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對一個小女孩磕頭。
反正其他野人磕頭,他也隻能跟着一起磕。
修仙者的尊嚴?
那是什麽東西?
我特麽三觀都不要了,我還要那個?
“張師叔……這位姑娘是誰?”季乃倉壓低聲音,小聲的問道。
“不要叫姑娘,叫阿卡麗。”張凡以吟唱般的口吻說道。
“阿卡麗是她的名字嗎?”
“不!阿卡麗是聖女的意思,當阿卡麗滿了十八歲之後,就會被送往聖山,面見吾主……”
“吾主恐怖獠牙,會親自賜予阿卡利力量,當阿卡麗下山之時,她就是三階蠻巫同時也是女祭司,神之代言人。”
“我們之前在島上遇到的那個女祭司珍珠也是阿卡麗?”季乃倉詢問道。
“沒有上山之前的叫做阿卡麗,上山之後的叫做阿美卡麗,珍珠的确是阿美卡麗。”張凡解釋道。
“原來珍珠姑娘地位這麽高?”季乃倉露出了驚愕之色。
“是的,所有祭司都是神的分身,神的代言人。”張凡解釋道。
夯瓜村的阿卡麗對着衆人大聲說了幾句土語。
在場的所有野人立刻開始興奮了起來。
樊力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姑娘說的什麽,但是既然大家都興奮,他也開始一起興奮。
忘掉自己,随波逐流。
片刻之後。
豐盛的肉食擺了上來,樊力跟随着野人們一起大口大口的吃肉,這可是沒有烹饪過的血肉,連鹽都沒放……
随着富有節奏的鼓聲響起。
激動人心的野人舞蹈再一次開始了。
随波逐流,忘掉自我。
除神之外,再無其他。
……
夜晚。
野人島。
聖山。
也就是以前的人牲崖。
山頂之上。
有一道詭異的白光。
此光是月華之光,在月華之光的包裹下,一本晶瑩剔透的如玉書冊在月光之中浮動。
此書冊自然是《太陰真經》
在太陰真經的周圍,十幾名身穿素色長袍,頭戴各色花羽毛的阿美卡麗跪座在玉書之前。
她們的坐次似乎是以美貌決定的。
爲首的阿美卡麗是雪勒。
她的臉上有野人族少見的端莊與秀麗。
在她的身後是兩名充滿野性的年輕女野人,晶亮的眼睛裏如同燃燒着火焰,皮膚雪白,肌膚嬌嫩,大腿健壯有力,就像兩頭雌豹。
在這十幾名阿美卡麗的身旁,有一名打扮的更加花枝招展的女子。
她是剛剛年滿18歲的加朵拉,是黑嘎野人村進貢的阿卡麗。
十幾名阿美卡麗個個神情凝重,觀其模樣,便如同守在皇帝卧榻前的妃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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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也差不多。
朱子山每一次使用《太陰真經》都會擔極大的風險。
獲得太陰真經十年以來,朱子山總共隻使用了四次。
洞虛演道,太陰真經。
第一次入太陰真經,朱子山參悟到了進化之瞳;
第二次入太陰真經,朱子山參悟到了阿美卡麗的修煉之法。
第三次入太陰真經,朱子山初步完善了毒蠱之術。
第四次入太陰真經,朱子山徹底完善了演道印。
而這一次是第五次……
突然間。
被月光籠罩的書冊發出了璀璨的華光,接着月華散盡,晶瑩剔透的如玉書冊變成了斑駁的竹簡,跌落在地,一個高大強壯的野豬人出現在了聖山之上。
十幾名阿美卡麗露出了狂喜之色。
“吾神……您終于再一次戰勝了邪惡的月之女神,再次從虛空中回歸了。”雪勒以崇敬的口吻說道。
野豬人微笑點了點頭。
爲了保持自己偉大神秘的形象,朱子山每一次去太陰真經之中悟道,都會說他是去挑戰月神,乃是神之戰,而月神雖然被他毀滅無數次,但依舊會在月光之中重生。
爲了守護野人島不被毀滅,野人島的信仰與圖騰恐怖之牙必須每隔一段時間去和月神戰鬥。
編造謊言并不是僅僅爲了裝逼,野人們必須要全身心的信仰自己才能夠通過自己的血脈,獲得強大的力量,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靈氣産生于天地之間,不屬于任何人,任何妖獸,隻有飄渺莫測的天地大道,能夠如同碗一般承載靈氣。
故而人族修士悟道越精深,那麽承載的靈氣就越龐大,法力也就越高強。
妖族修士依靠血脈承載大道,故而血脈之中蘊藏的大道越多,那麽就能承載更多的靈氣,一身妖法也就越強悍。
這就是修道的原理。
人族修士悟大道,妖族修士增強血脈。
朱子山是一個例外。
他的血脈弱小是一頭普普通通的山中老野豬,因此他在修道之初不得不如同人族修士一般參悟大道,而如今他終于找到了增強自己血脈的方法,終于能夠雙管齊下的增強實力。
刷!
隻見朱子山一擡手。
跌落在地上的太陰真經被他攝在了手上,此時的太陰真經之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神像。
神像和朱子山的形象有七八分的相似,隻是在細節上略有不同。
這是朱子山這次冒險使用太陰真經,發動太洞虛演道的結果。
朱子山隻需要将此物鍛造出來,即便是他本人離開了野人島,也能夠讓野人島的蠻巫修煉體系,毫無障礙地壯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