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繁星滿天,星光璀璨。
一縷魁鬥星辰落于漆黑的山谷之中。
山谷之中黑氣翻滾,黑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突然間。
黑氣突然收斂到一處,一名綁着繃帶的女子現出身形。
嘭!
赤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将她身上髒兮兮的繃帶和黑色武服燒得一幹二淨,露出了窈窕的身姿和光潔的皮膚。
女子摸了摸自己黑色的頭發,用力扯了一扯,堅韌無比。
對此女子顯得頗爲滿意,她将自己剛剛長出來的秀發向着身後随意一揚,然後一張口吐出了一個儲物袋,再從儲物袋裏取出了一件淡青色的女子宮裝,不慌不忙的穿戴起來。
穿戴好一身宮裝長裙以後,月漠朝着山谷入口的位置朗聲說道:“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大約四五百米開外。
身穿淡綠色長裙的白雲婷踱步而出,站到山谷入口的中央。
這個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
兩女遙遙對峙。
白雲婷自以爲隐藏在這個距離觀察月漠已經足夠遠了,卻沒想到還是被她輕易發現。
她不知道月漠的本質乃是煉屍,對生機極爲敏感。
月漠對生機的感應能力,甚至還在朱子山的豬鼻子之上。
“一别經年,月道友,别來無恙。”白雲婷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白道友,多年不見,你也風采依舊。”月漠身着女裝,背負雙手,行爲舉止沒有一絲女子的妖娆,全都是男子的灑脫。
白雲婷看着潇灑自如的月漠,暗自點頭。
三年多以前。
這個月漠如同受操控的傀儡一般,如今卻是神采飛揚,目光靈動,潇灑自如。
“不知月道友練的适合功法,竟然能引動星辰之力加持己身。”白雲婷仿佛閑聊一般說道
白雲婷追尋魁鬥星光而來,卻因生機洩漏被月漠在極遠的距離察覺,于是月漠提前收斂了所有陰屍煞氣。
白雲婷未曾看穿月漠的跟腳,不知魁鬥星光的具體作用,隻以爲是其在吸收星光練功。
“本座練的是赤魁魔功。”月漠簡短而坦蕩的回答道。
“赤魁魔功……”白雲婷眉頭一皺。
這部能夠接引星光修煉的功法,她的确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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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道友,敢問修煉這部功法是否會損人靈智?”白雲婷指了指自己的頭說道。
“此功法若是修煉不當,的确有可能損傷靈智。”
月漠并沒有撒謊,若是活人修煉赤魁魔功,在赤煞氣燃燒轉化成爲赤煞火的階段,若不以焚燒的自身精血護住神魂意志,必然靈智大損,甚至完全喪失神智,變成一頭隻知嗜血殺戮的僵屍。
“哦……靈智損傷之後,會有什麽表現?”白雲婷眉毛一挑的問道。
“像僵屍。”月漠再次如實說道。
“難怪……”
白雲婷暗自點了點頭,她已經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三年多以前。
月漠姑娘修煉赤魁魔功出了岔子,靈智受損,因此行爲舉止像一個女僵屍。
那時野豬朱子山不知怎麽就和這位靈智受損月漠姑娘走到了一起。
那朱子山是頭野豬妖,它對人族禮法,毫無敬畏,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懂什麽叫做妻妾。
于是憨頭憨腦的野豬妖朱子山便讓這靈智受了傷的月漠姑娘,當自己的小妾。
而那時月漠姑娘神智受損,居然接受了。
野豬妖朱子山雖然憨頭憨腦,肆意妄爲,但是本性不惡,讓月漠姑娘當了自己名義上的小妾之後,必然對其照顧有加。
月漠姑娘逐漸恢複了神智,因此對野豬妖朱子山感恩戴德。
雖然這種感恩之心可以理解,但自甘爲一頭野豬的小妾這也……
唉……真是可憐啊。
想到這裏。
白雲婷看月漠姑娘的眼神中也是充滿的同情。
“月漠妹妹……你的夫君朱子山現在何處?”白雲婷口呼月漠妹妹關切地詢問起了野豬妖朱子山的下落。
“哦……我夫君的下落關你何事?”月漠一臉冷漠的反問道。
白雲婷啞然失笑,于是搖了搖頭改口說道:“月漠妹妹還請你告訴姐姐,我們的夫君朱子山現在何處?”
“雲婷姐姐,夫君朱子山此時還在地下深淵未曾回歸呢。”月漠展顔一笑的說道。
“月漠妹妹,當日在靈石礦洞我的弟子張婉如誤會了夫君,讓夫君負氣離開,如今夫君被困地下深淵,姐姐實在于心不忍,我可派人去地下深淵接他,讓他重回白堡。”白雲婷微笑說道。
“雲婷姐姐,你讓夫君重回白堡是想找一群母豬給他配種嗎?”
“呵呵……這當然是憑夫君自願,若他願意,雲婷自然樂意張羅,将此事辦得妥妥當當,保準讓夫君夜夜笙箫,日日享受。”
“你不吃醋!?”月漠一臉詫異的問道。
真是個傻姑娘,我白雲婷會去吃一群母豬的醋!?
“哈哈哈哈……”
一想到這裏,白雲婷實在憋不住了,她掩嘴笑了起來,笑得胸口一顫一顫。
“哈哈哈哈……月漠妹妹你放一萬個心,無論夫君他娶了多少妻,納了多少妾,我這個當姐姐的不僅不會吃醋,而且還會打心眼裏高興呢。”
“當真!?”
“千真萬确!”白雲婷一臉笃定的回答道。
“夫君若是知道雲婷姐姐這般大度,他一定會非常欣慰的。”月漠欣喜的說道。
“呵呵……身爲夫君大婦自然應該大度。”随着兩人聊天關系緩和,白雲婷一邊說一邊向前走。
“雲婷姐姐,你真不愧是夫君的正室,我的好姐姐。”月漠同樣也一臉微笑的飛奔向了白雲婷。
星空之下,明月高懸。
野豬妖朱子山的正室和小妾終于走到了一起。
姐姐大度,家庭和睦。
月漠握着白雲婷的手,一臉激動的說道:“姐姐請放心,我既然都能從地下深淵返回,我們的夫君神通遠在我之上自然也能返回,夫君未曾返回地面,并非受困于地下深淵,隻是因爲在深淵之中另有機緣,因此才逗留不回。”
額……那頭豬居然又有機緣!?
這當真是傻豬有傻福。
“夫君既有機緣,姐姐當然由衷高興,不過姐姐要撐起偌大一個白堡,委實有些辛苦。”說到這裏,白雲婷神色一黯,面露苦楚,欲泣之色。
“雲婷姐姐,夫君雖然暫時回不來,但是咱家若有什麽需要,你隻管吩咐妹妹,妹妹絕不推辭。”月漠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