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駿的白羽鶴落入了一處峽谷之中,跟随着白羽鶴一同下落的,還有身穿白裙的白玉兒。
峽谷之中,瀑布轟鳴。
一間草廬便位于瀑布之旁的山石之上。
“師傅!師傅!”白玉兒連聲高呼。
一道人影從草廬之中閃了出來。
此人身纏白布,髒稀稀的白色布條将全身查了個嚴嚴實實,身上穿着的一件黑色的短打衫還算幹淨,看起身子明顯是一個女子。
她瞳孔之中冒出幽綠的光芒,似乎來路不正。
“嘶……你是誰?”白玉兒倒抽一口涼氣,飛劍握在手中,罡氣吞吐不定。
這名裹着白布的女子閉上了眼睛,再一次睜開,幽綠的光芒消逝不見,變化成了正常的人族瞳孔。
“你是誰?我師傅在哪裏?”白玉兒連聲問道。
神秘的白布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白玉兒之後,竟然露出了一絲恍然的神色,顯然是剛剛才認出了模樣大變的白玉兒。
“你師傅追月仙子于數月前築成神台,功成之後便已離開了,以後恐怕也不會再回來了。”神秘女子說道。
“我師傅去到哪裏?”白玉兒問道。
“追月仙子功法特殊,應當是去遊曆紅塵增長修爲了吧。”
“你又是何人?爲何在我師傅的洞府之中?”
“我叫月漠與你一般也是來尋你師傅,剛剛才破了他布下的禁制,讀完了他留下來的書信,方才知其去留始末。”神秘女子如實答道。
“你!你竟然擅闖我師傅的洞府!?”白玉兒驚愕的說道。
神秘女子月漠并沒有回答白玉兒的問題,而是擡頭看向了白玉兒的身後。
一團白色大旗鋪天蓋地的從天而降。
朗朗晴空卻是腳踏白雪。
“程長老。”白玉兒也震撼于程芊穎雪從天降的氣勢,于是連忙抱拳,口呼長老。
“哼!才練神初期就這般招搖,你怕是活不了多久。”隻聽月漠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教訓道。
才練神初期!?
程芊穎面色一變,她的拳頭捏了捏終究還是沒有爲意氣之争出手。
“聽閣下口氣看來也是練神修士,莫非就是隐匿在我紫雲山,夜晚接引星光修煉的神秘人?”程芊穎詢問道。
“沒錯,我的确在這紫雲山修煉了數月。”月漠坦然地答道。
“堡主早知你的存在,曾言她外出尋找過你幾次,你爲何藏頭露尾,避而不見?”
啪啪……
月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拍了拍自己胸口的本錢。
這個動作帶有明顯的挑釁意味,程芊穎也狠狠的挺了挺自己的胸膛。
白玉兒一臉錯愕的看着這兩位前輩,怎麽一言不合就開始比本錢?
作爲一名剛剛長成的少女,她是沒有資格參與這場比拼的,不過作爲局外人,她還是非常認可的看了一眼月漠。
“本座需要接引星光重塑法體,就這胸口的兩坨東西也才剛剛長好,如何能夠見人?”月漠坦然說道。
額……原來不是要和自己比本錢。
“那麽閣下現在總可以見人了吧?”程芊穎再次問到。
“當然……自我介紹一下,本座月漠,乃是朱子山的小妾。”月漠說完以後,便用手指撕開了自己臉上的繃帶露出了一張如瓷器般嫩白的臉龐。
“哼!你這女人好不要臉,居然妄稱是那老色胚的小妾。”
“那老色……”說到這裏,程芊穎突然怔住了。
她說的是朱子山,不是朱可夫!
“額……你說你是朱什麽的小妾?”
“我夫君名叫朱子山。”月漠再次重複道。
“額……我記得朱子山好像是一頭?”程芊穎張了張嘴,她在想怎麽把野豬兩個字委婉的說出來。
“你若敢侮辱本座夫君半個字,絕不輕饒!”月漠冷冷的說道。
此言一出,程芊穎僵在原地,竟不知該如何說話。
然而站在一旁的白玉兒卻是憤而開口。
“朱子山!乃是一頭生長于紫雲山的野豬妖,早年被我姐和煉丹堂的董堂主帶入山門,在白堡修行數年之後,逐漸展現其大妖血脈,其後天池山劇變,朱子山載我姐奔行千裏返回白堡。”
“原本以爲朱子山乃是一頭良獸,誰知一語不合那野豬妖便出手傷人,負氣離去……”
“大約數月之後,野豬妖朱子山随陸君公子返回白堡,與之同回白堡的還有李秀玲姑娘,黃鼠狼妖大黃和狗妖白忠衛,我姐爲了壯大白堡實力,将他們全都留在了白堡,那時朱子山便成爲了我白堡的守山靈獸。”
“後來……那個女人來報仇了,她爲了侮辱我姐,辦了一場婚宴,讓我姐和朱子山結成了雙修道侶,而那個女人在總盟中權力如日中天,事隔數年,我姐依舊不敢在明面上否認此事,不過我白堡上下皆視此事爲奇恥大辱,常常鞭策自己定要自強不息,絕不能夠再任人侮辱!”
“月漠前輩!您好歹也是練神期修士,爲何要自取其辱,自認爲自己是一頭野豬妖的小妾?”白玉兒義正言辭的喝問道。
白玉兒吐出這些話的時候雖然暢快,但是程芊穎真的爲她捏了一把冷汗。
眼前這個叫做月漠的神秘女子,自己也摸不透她的修爲,白玉兒這般境界,便敢怒斥于她,若她惱羞成怒,自己未必護得下白玉兒的周全,屆時就愧對白師了。
然而月漠并未發怒,隻是以平淡的口吻回應道:“白玉兒你小小年紀見識短淺,本座不怪你,我夫君朱子山雖爲野豬妖,但卻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月漠身爲其妾室,隻會覺得驕傲,又豈會覺得恥辱?”
“倒是某些人就算是想成爲夫君的妾室,恐怕也未必能成呢?”月漠意有所指的說道。
“月漠前輩,我想除了你恐怕沒有人會願意成爲朱子山的妾室。”白玉兒針鋒相對的說道。
“是嗎?”月漠淡淡的笑了笑,并未解釋。
“月漠姑娘,既然你現在已無需藏頭露尾,隻要你不提那野豬妖朱子山,我白堡便歡迎你加入。”程芊穎想起了白師的交代,于是主動提出了邀請。
“今天本座就把話撂在這裏,我月漠生是朱子山的人,死是朱子山的鬼,你們回去轉告白雲婷,如果她自認是朱子山的正室,那我月漠自然去白堡敬她一杯酒,叫她一聲姐姐,聽她差遣。”
“若她不認!哼!這種連自己夫君都不認的女人,我月漠不屑與其相處!”神秘女子月漠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