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儒張了張嘴,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正在此時。
雲船甲闆之上。
一名捕快翻身一躍,跳到了熱情的野豬身前。
隻見那人抱拳問道:“敢問野豬新郎,三年前可曾去過廣賢鎮?”
“嘿嘿……好說!三年前,我在廣賢鎮的确待過一段時間。”野豬搖頭晃腦的答道。
“三年前,廣賢鎮遭遇女鬼屠城,我等奮起反抗,依舊不敵,在千鈞一發之際,莫不是?”捕快鄧安勇顯得有些激動。
“哈哈哈哈,那一日我在白雲軒的柴房酣睡,被街上的吵打鬧聲吵醒,上街發現你們撒下鐵網,卻依舊制服不了那嗜血女鬼,于是幫忙搭了一把手,實在算不得什麽。”野豬搖了搖頭謙虛的說道。
“英雄的這一搭手,那可是救了我們滿城的百姓啊!”捕快鄧安勇神情激動說道。
“鄉親們!眼前這位野豬新郎,正是三年前救了我們滿城百姓的英雄!三年前,那邪惡女鬼屠戮我廣賢鎮,正是英雄挺身而出,才力挽狂瀾,今天大家能活着,全拜英雄所賜!”鄧安勇大聲說道。
“原來是他!?”
“他可不是一般的野豬,他是一頭有功德的野豬。”
“真是好豬有好報啊!”
被人認出了往日功績,戴着大紅花的野豬樂得咯咯直笑。
“呵呵呵呵……諸位客人,不要客氣,朱某準備不周,多有怠慢,還望海涵,請諸位随我來吧。”野豬搖着小尾巴在前興奮的引路,帶領着百來名客人,登上了白堡山颠。
“客人們,小心啊……這裏山路崎岖,過了這個一線天的岩羊小道上面就是紫雲山巅。”
過了迎客亭,野豬身形變小,頂着一個大紅花進入了崎岖的小道。
陳劍儒跟随着歡快的野豬進入了小道。
一出山間小道,陳劍儒就見到了一條白狗和一頭黃鼠狼。
白狗和黃鼠狼都蹲着,兩獸面無表情,一臉呆萌。
事實上這兩頭妖獸至今都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兒。
這兩頭妖獸被朱子山叫來當做迎客樁。
“歡……歡迎。”黃鼠狼口吐人言的說道。
“汪……歡迎。”白狗口吐人言的說道。
看着這蹲坐着的兩頭妖獸,客人們也是啧啧稱奇。
“怎麽全都是妖獸?這婚配的女方莫非是頭母豬?”人群中一人低聲問道。
“有可能,晚上婚宴之時自會知曉。”另一人說道。
客人們掠過兩頭妖獸迎客樁,向着山颠走去,白堡山颠樓宇衆多,水榭勾欄,景緻宜人,一百多人來到山颠也不顯得有絲毫擁擠,反而給清冷的白堡帶來了幾分人氣。
端坐着的白狗和黃鼠狼,看着遠去的客人和那頭得瑟的野豬,臉上的驚愕之色依舊沒有絲毫消退。
“我覺得……這件事,朱哥可以吹一輩子。”大黃開口說道。
“不!下輩子還可以繼續吹。”白忠衛搖着狗頭說道。
……
廣賢鎮來的客人被新郎朱子山熱情的招呼到了山上,而那些練罡期修士則重新登上了雲舟,雲舟從玉露台上飛起,直接飛到了山巅,懸停到了紫雲閣的山頂。
練罡期修士從天而降,反而先一步抵達了紫雲閣。
隻見一名淩家修士懸于半空,以法術傳音說道:“諸位客人們,此時離晚宴還有些時候,白堡四處你們都可随意觀賞,紫雲閣的大廳之中,有水果,幹果,飲品,諸位客人們可随意取用,另外按照習俗,諸位友人們需給新人送禮,若是沒有準備的,請到練器房領取,我們淩家爲諸位客人們準備了一些小禮物,到了晚宴時,客人們便可以贈送禮物,并向新人讨回禮。”
陳劍儒原本打算以一顆黃龍丹作爲賀禮,卻沒想到這婚宴的主辦方,竟然連賀禮都給自己備好了,自己隻管拿了去找新人讨回禮,這當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陳劍儒并未去紫雲閣飲酒,也未和其他人一般去揣測新娘的身份,更不會如同那幾個捕快一般圍着那頭野豬轉。
作爲一名感應境的修士,陳劍儒能清晰的感應到這裏的天地靈氣,足以讓他開天阖。
可惜此時已是午後,按照婚宴的流程,完全可以拖到明日再走,明日便是自己迎朝陽開天阖之時。
得去選一個最好的位置!
陳劍儒一眼便見到了飛仙石,那一塊突出懸崖的巨石,若站在巨石之上,迎接朝陽,開天阖的幾率必将大增。
陳劍儒神情激動,沿着房屋間的巷道向着飛仙石而去。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迎面一名修士走來。
那人身材魁梧,披頭散發,滿臉醉意。
走颠倒步,飲杯中酒。
小巷狹窄,男子醉意熏然。
陳劍儒連忙向後退去,到小巷的一旁等候。
那人看也不看陳劍儒一眼,一邊飲酒,一邊喃喃自語的說道:“問世間情爲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目送這名狂傲的前輩遠去,陳劍儒皺了皺眉頭。
這句詩詞似乎最近很流行,到處都能聽得到。
陳劍儒繼續向着飛仙石走去。
來到飛仙石感受着這裏充沛的靈氣,陳劍儒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突然間。
巨大的陰影覆蓋了他的身子,是那雲舟再次離去。
約摸一兩個時辰以後。
天色漸晚。
雲舟法器再一次返回到了紫雲山白堡。
這一次從雲舟中下來的是衆多的樂藝之人。
鼓樂聲響,胡琴齊奏。
二十幾名俏麗唱女,手彈胡琴,唱着婉轉動人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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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莫非前世那一眼,隻爲今生見一面……啊啊啊……千阻隔萬裏遠,來世再續今生緣……啊啊啊……甯願相守在人間,不願飛升天外仙……”
耳熟能詳的《前世今生》在紫雲閣中響起。
一盞盞明燈點亮,一個個紅燈籠升起。
紫雲閣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賓客們!婚宴要開始了,一會兒新人就要來了,還請入席吧!”一名長相陰柔的男子高聲說道。
一名名相談甚歡的賓客被請入了紫雲閣大廳。
陳劍儒也心懷忐忑的進入了大廳,在這半日的時間裏,他看到了有人開懷大笑,也看到了有人黯然神傷,甚至還看到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一個人站在屋檐的角落,咬緊牙關,默默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