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身後,留下了三個焦黑的土坑。
那是尚家三人,曾經存在于世的唯一痕迹。
當天傍晚。
兩人在沙漠中紮營。
白雲婷和朱子山相對而坐。
他們的身前擺了五個儲物袋。
白雲婷指着兩個棕色儲物袋說道:“朱兄……尚明哲的兩名族人儲物袋裏和普通修士沒什麽不同,均是飛劍,符箓,靈石,丹藥,食物,水等雜物……”
接着白雲亭又指着三個明顯做工精細的銀色錦囊說道:“尚明哲擁有三個儲物袋,一個挂在腰間,一個藏在衣袖,最後一個則藏在上衣内側,取用極其不便……”
朱子山伸手摸向了藏于上衣内側的儲物袋,擡了擡這個儲物袋,确實做工精細非同一般。
接着朱子山神識進入其中。
這個儲物袋空間很大,可卻隻裝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個頭戴兜帽,面容醜陋,渾身積灰的男性屍體。
“朱兄,這便是大漠蠻僧的法體……三百年前,大漠蠻僧和火眠宮主在赤海沙漠戰鬥,大漠蠻僧不敵逃遁,他身受火毒,于是藏于赤沙古城的階梯井中療傷……”
“階梯井中,陽光難至,身周又被沙漠甘露所環繞,水系靈氣充沛,乃是大漠之中治療火毒的不二之選……”
“火眠宮主那時恐怕已經初步掌握了火銮殿至強的太陽真火,太陽真火至剛至猛焚盡一切,世間鮮有克制之物,大漠蠻僧以金丹後期的修爲難以壓制太陽真火,雖然保持法體不滅,可最終還是修爲枯竭,元神耗盡……”
白雲婷家學淵源,她也說跟朱子山說出了三百年前的典故。
隻不過白雲婷說得像史學家,麗娘則說得像小說家。
“大漠蠻僧乃是罕見的煉體修仙,他法體的競争極爲激烈,三萬靈石起拍,二十萬靈石成交……”
“尚明哲購買大漠蠻僧的法體,花費了太多靈石,以至于他最後無緣那塊神秘佛玉,競價輸給了一名不知名的女修……”
由于在尚明哲等人的儲物袋裏找不到線索,白雲婷隻好向朱子山完整的描述了當日拍賣會中的場景……
“顯然尚明哲對大漠蠻僧的法體勢在必得,這蠻僧法體究竟有什麽用?”朱子山聽完以後詢問道。
“對馭鬼道修士堪稱無價之寶!”白雲婷說道。
“這麽說他買蠻僧法體就是爲了當二道販子?”朱子山問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蠻僧法體,雖然對于地下修士而言乃是無價之寶,但是地下深淵産出之物,我等地面修士大多用不上,因此也不太可能賣得了多驚人的高價,若是我來做二道販心理價位應該是18萬靈石左右……”白雲婷沉思說道。
“這具法體除了給馭鬼道修士還有什麽用?”朱子山詢問道。
白雲婷再次陷入沉思。
片刻之後。
她眼前一亮。
“還可以用來煉器!”白雲婷說道。
啥!?
朱子山一臉懵,好在有鷹頭面具遮擋。
“大漠蠻僧修煉的是西域佛門功法,但凡佛門修士坐化以後,若将其法體投入焚化爐中煅燒,便可以得到佛骨舍利,金丹修士的佛骨舍利同樣也堪稱無價之寶,隻是大漠蠻僧修煉的雖然是佛門功法,但從世人對其的記錄上來看,他似乎已經走入了魔道,因此若是焚燒他的法體隻能夠得到魔骨舍利……”
“對于修士而言,魔骨舍利的作用極其有限,隻能用來煉器,若論價值甚至還不如将其販賣給地下修士。”白雲婷解釋說道。
“哦……”朱子山不知可否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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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具蠻僧法體,他還買了些什麽?”朱子山詢問道。
“還有蠻僧的本命法寶!”白雲婷從尚明哲的備用儲物袋裏取出了一個風系石盒。
“朱兄,這裏裝的乃是大漠蠻僧的本命法寶,金剛降魔杵,你可以試試它的重量。”白雲婷打開了石盒法器說道。
朱子山伸出一隻大手握住了金剛降魔杵略一用力,單手便将它提了起來,拿在手中把玩……
“朱兄,這把金剛降魔杵,柄身上的四面佛像爲琉璃金剛打造,柄身部分使用的應是摩度迦木,末端的尖錐應當是遏迦精鐵……
“隻可惜打造此物的用材雖然珍貴,但卻是一件本命法寶……金丹修士的本命法寶,乃是與金丹修士性命雙修,根本無法被奪走,金丹修士隕落,法寶的靈性也自然消失,此物已經無法被煉化,唯一的作用便是回爐重造……”白雲婷在一旁解釋說道。
這柄金剛杵的确沉重異常,朱子山雖然看起來把玩得十分輕松,但卻已經使了十二分的力氣,朱子山估摸着自己縱然能夠使用此物,也必然極不靈活,除非開北鬥七擊,否則此物于戰鬥之際非但毫無幫助,反而是個累贅。
可若開了北鬥七擊,這東西倒是有些用處。
“這金剛杵應該有些堅固吧?”朱子山詢問道。
“當然!法寶質地,任何法器都不可能擋住此物攻擊。”白雲婷說道。
“好!這金剛降魔杵和這盒子,我要了。”朱子山毫不客氣的說道。
白雲婷笑了笑,攤開雙手大方的說道:“朱兄,你還有什麽想要的都可以一并拿去。”
朱子山搖了搖頭。
“沒什麽想要的了,就這玩意兒,我還得練練,不然玩不順手。”朱子山繼續把玩着金剛杵說道。
“朱兄,不知您是否從這些物品當中,看出什麽線索?”白雲婷一臉凝重地詢問道。
“沒有。”朱子山搖了搖頭。
白雲婷這般見識廣博的女子都看不出來,他這個從地球上來的就更不可能看出什麽東西來了。
“哎……朱兄,那該如何是好。”白雲婷神情沮喪的說道。
“很簡單……去鼎泉湖抓過他們的核心修士來搜魂不就成了。”朱子山說道。
此言一出。
白雲婷愣了片刻。
“原來朱兄是練神期前輩,失敬!失敬!”白雲婷連忙抱拳說道。
朱子山搖了搖頭說道:“我說過我隻是練罡期,若是煉神期,昨日我便把那尚明哲給搜魂了。”
“那朱兄,這是何意?”白雲婷不解的問道。
“你難道不會去練神期援手嗎?”朱子山詢問道。
“朱兄,實不相瞞,我白家家道中落,已經沒有練神期修士了。”白雲婷神色暗淡的說道。
“哦……這樣啊,難道你沒有練神期的朋友?”朱子山眯着眼睛提醒道。
白雲婷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那我勸你别去鼎泉湖,那裏必然是一個陷阱,你去不過是自投羅網。”朱子山提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