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武者入了先天,就有看破低階幻術的能力。
隐匿法術終究也是靠低階幻術遮掩行迹。
朱子山如今精氣神合而爲一,即便是在野豬形态下,也能看穿白錦嶽的隐匿法術。
隻不過隐匿法術也并非全是幻術,其中還有着遮掩,藏行,靜默等江湖業藝。
這就像朱子山鑽進草籠裏,再發動隐身神通,其隐身效果會增強數倍一樣。
這便導緻朱子山現身之後才發現房梁上藏了人,如今躲也來不及了,隻能跑。
……
廣賢鎮的大街上。
一頭棕毛野豬在月下狂奔,他速度極快,猶如一陣狂風。
白錦嶽給自己拍了一張輕身符,可即便如此,他卻發現自己離這頭棕毛野豬竟然越來越遠。
那被拉開的速度幾乎是肉眼可見的。
好快!
白錦嶽一臉的驚喜。
他感覺這頭野豬的奔跑速度甚至趕得上未結成妖丹的幽影豹了。
幽影豹的速度,金目神雕的破幻神通,據說還掌握了隐身的血脈天賦神通。
這頭野豬竟然擁有如此多的天賦,那麽它的血脈毫無疑問的強大。
此獸必能結成妖丹,甚至還能更進一步。
吾必得之!
白錦嶽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張二階符箓飛行符。
白堡從不對外出售飛行符,這張飛行符,是白堡發給所有外出嫡系弟子的福利,本意是讓他們用來保命的。
白錦嶽多次外出執行任務,身上的飛行符已經累計了三張,此時用一張卻也無妨。
随着靈光火焰燃燒。
一股突然而起的飓風憑空生成。
白錦嶽擡手一指,那飓風仿佛有靈性一般,将白錦嶽裹在了半空,并帶着他呼嘯而出。
地面之上。
狂奔的朱子山耳朵動了動,他聽到背後的風聲有異。
于是轉過豬頭,擡頭一望,便見到一名白衣修士在他的頭頂駕風飛行。
一人一豬,并駕齊驅,速度竟然不分上下。
……
廣賢鎮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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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之上。
火盆熊熊燃燒。
兩名差役在城投資上打的哈欠。
突然間。
狂風驟起。
巨大的風壓,幾乎要将火盆吹滅。
兩名差役想要站起來,卻被狂風壓得站立不穩。
轟隆一聲巨響。
木制的城門被撞破,一頭棕毛野豬在木片紛飛中沖出了廣賢鎮。
與此同時。
駕馭狂風的白錦嶽也不分先後地飛出了城。
……
廣賢鎮外。
是一片千米左右的平原,其後便是茂密的叢林。
白錦嶽自然不會放朱子山進入叢林,于是便在半空之中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把土黃色的飛劍。
靈氣注入其中,巴掌大小的飛劍迎風便長,呼吸間便漲到了丈餘長短。
飛劍之上,靈壓厚重。
顯然是一把中階品質的土系飛劍。
“唑!”
白錦嶽擡手一指。
飛劍攜帶重重靈壓如山嶽崩塌,足可以讓人生出避無可避之感。
轟隆一聲。
地面奔跑的野豬被炸飛,翻滾倒地十餘丈之後,竟然如同沒有受傷一般向着另一側繼續奔跑。
“咦!”白錦嶽對此大感意外。
雖然爲了活捉此靈獸,他這一劍并沒有直接砸向地上的野豬,但是崩嶽劍向來以範圍傷害見長,即使是被飛劍的餘威砸中了,也至少要承受近半的傷害。
可這頭野豬竟然渾然無事。
白錦嶽再次掐動法訣,土黃色的飛劍在空中盤旋,而這一次,飛劍的靈光再次膨脹了三尺有餘。
轟隆一聲。
白錦嶽再一次朝地面轟上了一劍。
野豬再次被飛劍的餘威震飛。
野豬翻滾倒地,在地面上滾了七八圈,終于勉力站了起來。
野豬再次折返方向,竟然像無頭的蒼蠅一般向着廣賢鎮逃跑。
“哼!”白錦嶽冷哼一聲,再次駕馭狂風來到了朱子山的頭頂。
土黃色的飛劍在空中一個倒轉,劍尖遙指奔跑的野豬。
飛劍轟然落下。
地面之上再次響起了劇烈的爆炸。
朱子山又一次翻滾着站了起來。
這一次野豬看起來明顯不行了。
他四蹄趔趄,豬嘴裏吐着血沫子,即使勉力站起,身體也搖搖晃晃。
“哈哈哈哈……”白錦嶽放聲狂笑。
此時飛行符的法力即将耗盡,天上的飓風明顯弱了下來。
白錦嶽緩緩落地。
他不慌不忙的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個小型陣盤和八面陣旗。
一甩手。
八面陣旗插到了受傷的朱子山四周。
白錦嶽往陣盤裏插入了三塊靈石,然後朝着陣盤打出一個法訣,再将陣盤甩出。
陣盤落地,勾動陣旗。
濃濃的白霧憑空升起,迅速将這一處地域籠罩在其中。
霧隐陣。
一種極其簡易的陣法,擁有着隐匿和警訊雙重功效,不過卻并非殺陣,沒有任何攻擊力。
白錦嶽用此陣的目的自然是以防萬一。
畢竟身處山門之外,白錦嶽可不希望自己降服靈獸的時候,被其他人偷襲。
尤其是那董禮義,雖然年紀幼小,但卻明顯懷有秘密。
白錦嶽步入陣中,那倒在地面上的野豬已經奄奄一息。
白錦嶽嘴角翹起,露出了勝券在握的得意微笑。
他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個金色的圓環。
咔嘣一聲。
金屬圓環被扳開,露出了兩根鋒銳的金屬尖刺。
白錦嶽擡手一抛,在禦物術的驅使下,被青光包裹的金屬圓環,在半空中滴溜溜一轉,然後向着朱子山的頭頂落下。
滋滋滋……
被青光包裹的金屬圓環發出了刺耳的顫鳴聲。
靈獸環被一隻毛茸茸的大手握在了手中。
手!?
哪來的手?
白錦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眼前這頭奄奄一息的野豬,竟然長出了一隻手,而且像人一樣站了起來,他口角雖然帶着血,但卻顯得極其猙獰可怖。
化……化形!?不可能!
這個念頭剛剛在白錦嶽的腦海中閃過。
他便遭受重拳,整個人倒飛了起來。
朱子山第一記直拳命中了人之後,才響起了破空聲。
朱子山移位,一拳向下。
白錦嶽再次中拳以更快的速度摔落在地。
嘭!
白錦嶽躺在了地上,口吐鮮血,奄奄一息。
朱子山是先天武者,白錦嶽是練八段錦的傳統修士,兩者走的路數不一樣。
白錦嶽要想赢也很簡單用飛行符飛在天上,拿飛劍砸,朱子山縱是先天武者也必死無疑。
可白錦嶽偏偏卻落到了地面,近距離接近了一個先天武者,以己之短,攻彼之長,死得也不算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