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燦咬住自己的嘴唇,用力地點頭,她不難過,真的不難過,原來他一直背負着這樣的絕望,他要自己一個人承受,她很高興自己能和他一起承擔,原來知道自己心愛的人即将要死,是這樣的心情,明明很痛,卻感覺不到,明明很恐慌,卻一點都表現不出來。
可是她的眼淚還是掉下來了,她真的舍不得他死,她和他隻有兩年不到的時間了,難怪他要将每一天都當作十年來過,他希望他和她之間能夠創造出更多的回憶,不僅是對他,更是對她。
“不哭。”他吻住她的眼睛,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總是要死的對不對?我隻是早了一點而已,我告訴你,我不會等你的,所以你不要想着下來陪我。”我隻希望你好好活着,到了該來的時間再來,也許我不在奈何橋上等你,但一定會在新生的世界等你,我知道你一定會來,一定會找到我。
溫燦緊緊摟住他,哭聲斷斷續續,她真的忍不住,真的想哭,明明不是喜歡哭的人,但這一刻,她真的控制不住,她想哭,想爲烈殷哭。[
烈殷就這麽靜靜地聽着她的哭聲,而他始終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好似開在山上的栀子花,最是純白。
他的手一下下的撫摸着她的長發,似在哄着她,又好似在鼓勵她繼續哭。
哭出來也好,把悲傷的情緒都随着眼淚流出來吧。
溫燦的眼淚還在流,但是已經不再發出聲音,她側過頭,發燙的嘴唇印上烈殷的脖子,沿着脖子向上親吻着他,最後落在他的嘴唇上,她第一次吻得這麽急促和熱烈,她心裏很不安,她需要和他溫存,她需要切切實實感受他存在的感覺,她舍不得他,不要他就這麽離開。
三十歲,真的太年輕了。
以前覺得人到了三十歲就很老了,可是這一刻,她隻覺得年輕,隻覺得太過匆忙,烈殷現在雖然已經二十九,可是他還是和七年前一樣,時間根本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迹,一樣的充滿誘惑力。
可是這一次烈殷沒有配合她,而是将她推離自己,看着急喘着氣的溫燦,神情有些急迫,他向來都抗拒不了溫燦,怕溫燦再繼續下去,他會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
“不能繼續!”他看着她。
“什麽意思?”溫燦不懂,聲音還帶着哭腔。
“你可能懷孕了,要是我們繼續的話,孩子可能會沒有。”烈殷考慮到這個問題,上次他是要讓溫燦懷孕,而且他對自己有信心,覺得溫燦八成是懷上了。
其實在他知道鬧鬧和安安是他的孩子之後,就不打算讓溫燦生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溫燦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例假好像沒有來,難道真的懷上了?
“我去買驗孕棒。”溫燦立即從床\/上跳下去,速度很快,烈殷都抓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