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都看向烈殷,眼睛瞪起,而鄭亥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這隻是個孩子,不用麻醉的話會很痛苦。
但是烈殷的命令沒有人敢違背,鄭亥隻能遵從,而三個孩子更加不敢說話。
隻見鄭亥将傷口撐開,劇烈的疼痛令鄧韋廷全身冒冷汗,臉上嘴唇上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他的身體微微痙攣,但是不敢叫出聲音,怕會招來更大的痛苦。
鬧鬧看不下去,心中的自責更甚,都是因爲他才會害得鄧韋廷這樣,如果是平時他還會向烈殷求情,但是此時,他知道不可能,烈殷此時的身份是少爺,而不是他親愛的叔叔。[
烈殷注意到鬧鬧的反應,冷冽的眸光沒有任何變化,他見鄭亥已經準備動手取出子彈,便伸手阻止了鄭亥的動作。
“溫梓臣,過去,把子彈取出來。”
對于烈殷的命令,鬧鬧差點沒站穩,他根本想不到烈殷會給他這樣的命令。
鄧韋廷此時真的快要痛死過去了,他隻希望快點結束這一過程,他真的撐不下去了,眼前已經發黑了,要不是靠着極大的意志力撐着,他覺得自己已經頭一歪暈倒了。
“少爺,這>
他知道烈殷對鬧鬧要求嚴格,可是這總歸還是醫學的範疇吧。
鬧鬧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走到病\/床邊,伸手從鄭亥的手中拿過鑷子,其實他隻需要将子彈夾出來就可以,不需要任何技術,但是一個成年人咋一聽到這樣的要求都會驚慌失措,更别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了。
他的手在顫抖,鑷子都拿不住了,因爲他的顫抖,導緻他不僅取不出子彈還觸碰到鄧韋廷的肉,疼得鄧韋廷倒吸冷氣,痙攣得更加厲害。
風聆擔憂地看着鬧鬧和鄧韋廷,心裏着急的很,可是他絲毫幫不上忙。
鬧鬧看着鄧韋廷痛苦的樣子心中更加自責,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在心裏告誡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否則鄧韋廷隻會受更多的苦。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準了子彈,夾住,然後用力一拔,子彈便離開了鄧韋廷的肉,他将子彈放在盤子上,發出清脆的盡數撞擊聲,呼應着他的心跳。
鄭亥看了一眼鬧鬧,心中驚駭,果然是與衆不同,頗有幾分少爺的風範,少爺的眼光果然沒有錯。
不過他沒有心思繼續研究鬧鬧的問題,而是開始給疼得半死的鄧韋廷上藥包紮,等鄭亥弄好的時候,鄧韋廷已經昏過去了,他真的撐不住了,他隻是一個七歲的孩子,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都是不簡單的孩子。
這是鄭亥此時心中唯一的想法。
鬧鬧低垂着頭站在一邊,垂在兩側的手不斷顫抖,手上有剛才取子彈濺出來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