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城的城主,不過隻是一個天人中期境界的修士,無需辰凡動手,此時已經達到了天人後期境界的張齊梁,便輕松的将其驅走。
大魔殿數千人馬,占據蘭若城城主府,以此爲大魔殿的據點,掌控了整座蘭若城。
以辰凡的神通,舉手投足之間,便将城主府夷爲平地,而後昔日的大魔殿再次出現在衆人的眼前,讓大魔殿的弟子們胸膛中的熱血沸騰不已。
第二日,大魔殿便發出通告,從此以後,蘭若城,改名大魔城。
三天之後,重傷昏迷的六極散人和昕沉兩人都醒了過來,随後便在魔殿的第八層養傷,穩固自身的傷勢。
雲兒,李昊東,白琉璃,慕容傾城四人,紛紛幫助張齊梁,穩固大魔殿在大魔城的根基。
魔殿的第九層,略顯空蕩的房間之中,辰凡盤膝而坐在一塊蒲團之上,随後身影漸漸消散,本尊意志,神念命格,大魔胎,都來到了苦海生死輪盤中的生死輪回天中。
黑白交泰的虛無世界,淩劍一始終都是閉目盤膝,有生死輪回天中玄妙的生死輪回之力調節,能夠一直保持其體内生機與死氣的平衡。
本以爲必死無疑,如今卻又看到曙光,淩劍一的心中,不免升起了一絲的希望。
察覺到生死輪回天空間的一絲異動,淩劍一蓦然間睜開雙目,頓時發現三個一模一樣的辰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除卻面孔不同之外,三個辰凡,一個紫發,一個長發半黑半白,一個銀發,正是本尊意志化身,命格化身,以及大魔胎。
“我能幫你把體内的死氣抽出來,但是這個過程中,你将承受極大的痛苦。”辰凡望着淩劍一緩緩說道。
雖然有些驚訝爲什麽會突然出現三個辰凡,但是淩劍一卻是并沒有多問,隻見他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道:“我本就應該是必死之人,一點痛苦又能怎樣?隻要能活着,我便有把握在最短的時間内,突破到皇天境界!”
“好!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幫你把死氣抽出來!”
話音一落,淩劍一點了點頭,隻見他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目,意念守一,任由辰凡施爲。
無須過多言語,大魔胎向前一步跨出,瞬間出現在淩劍一的身後,雙手間生死神光跳躍交錯,一尊生死輪回盤顯現而出,随着其雙手的動作,按壓在淩劍一的背心。
生死輪回之力聚成一束,瞬間湧入淩劍一的體内,順着其經脈,進入了淩劍一的丹田苦海之中。
隻見淩劍一的神胎盤膝而坐在苦海的最中心,神色頹委,道道死灰色的氣息環繞其周身,不斷的剝奪着其身上的生機。
對于乾坤天地的魂修而言,神胎乃是性命交修的本命之所在,神胎若滅,便是形神俱滅,永世無***回。
感應到淩劍一體内的情況,随着大魔胎意念一動,生死輪回之力在他的苦海之中,凝聚成團,化成一道輪回漩渦,漩渦遵循着一種極其玄奧的軌迹徐徐運轉,一股龐大的拉扯力,将那詭異的死亡氣息,以及淩劍一體内的生機一同吞噬。
淩劍一的身軀不斷的顫抖,源自于靈魂的巨大痛楚,讓他死死的咬着嘴唇,殷紅的鮮血從嘴角滴落,觸目驚心。
感受到辰凡居然連同自己的生機之力一同吞噬,淩劍一的意志微微有些動搖,緊接着對辰凡的信任占據了主導,便放開心中的一切束縛,任由辰凡随意去做。
“死氣已經與你體内的生機完全交融,我隻能一同以輪回之力将其煉化,随後再轉輪生機注入你的神胎,保持意念守一,不要分心,我來幫你!”辰凡的聲音傳入淩劍一的意念識海,頓時讓他明白了辰凡的意思。
看到淩劍一的身軀顫抖的愈加厲害,辰凡也知道那種靈魂生機被吞噬的痛楚,隻見本尊意志化身走到淩劍一的身前,随後手指點在眉心穴竅‘一線天’,輕聲道:“以我本尊大魔意志,幫你分擔一半的痛楚,你一定要挺住!”
說話之間,辰凡的本尊意志化身渾身紫芒閃爍,大魔意志融入到淩劍一的神念識海之中,與他的意念交錯在一起,共同抵擋着從靈魂上傳來的慘烈劇痛。
徒一感受到那種幾乎能夠将人生生折磨緻死的痛苦,以辰凡大魔意志的堅韌,也是不由得身軀搖顫,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命格化身助我,以神念之力,護住我二人意志不滅!”辰凡也不知道大魔胎何時才能完成死氣的吞噬和煉化,他雖然自問可以抵擋住那種痛楚的沖擊,但是卻有些擔心淩劍一的情況,因此方才讓命格化身出手。
點了點頭,命格化身沒有任何猶豫,天人巅峰級别的強橫神念破體而出,化作銀白色的光幕,将本尊和淩劍一兩人籠罩,以神念之力,不斷的穩定着兩人不斷顫抖的意念。
許久之後,淩劍一的臉色已經慘白的吓人,豆大的汗珠不斷滴落,明顯已經到了極限,眼看就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隻聽大魔胎蓦然間吐氣開聲道:“生死轉輪,生機無量!”
擡手一道神光打入淩劍一的體内,頓時引動他丹田苦海上空生死輪回漩渦之中的輪回之力,隻見漩渦驟然一頓,停止了旋轉,一蓬白光刹那間照徹苦海的上空,彙聚向已經生機黯然的神胎。
痛苦終于完全消退,生機注入神胎,那種源自于靈魂的舒爽,讓淩劍一感覺仿佛瞬間從地獄到了天堂,如此巨大的落差,讓他感覺難受的要命。
本尊和命格化身同時收手,都是長長的松了口氣,方才可以說是極爲驚險,大魔胎的動作再慢一分,淩劍一極有可能就會承受不住而身隕。
此時淩劍一體内死氣的問題已經解決,隻等着大魔胎将生死轉輪後的生機注入到淩劍一的神胎之中,便就可以了。
忍着那種極爲難受的感覺,淩劍一望着眼前的辰凡,感激的說道:“大恩不言謝,我淩劍一的這條命,還真是夠硬。”
緩緩一笑,辰凡卻是沒有絲毫在意的笑道:“謝什麽?想當年在驚鴻城,你不也是放過我一次嗎?”
兩人的性情都是孤傲如天,彼此之間都是極爲了解,淩劍一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什麽,專心的配合着身上生機煥發的同時,調理着體内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