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農場幾個知青去山上打獵,永軍本來不想去,但是拗不過他們總是纏着不放,另外,永軍也想打點東西回來,能夠儲存一些臘肉用來過年。在山上一直沒有事。他們走得很遠,晚上就在彩雲山裏宿營。但是沒想到當天晚上就出事了。一同去的鄉親說是遇到了不幹淨的東西。永軍現在都還沒醒過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送到公社衛生所,什麽毛病都查不出來,就是醒不過來。”趙紅霞說着說着已經泣不成聲了。
“紅霞,你别着急。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呢?”何妮問道。
“我想送永軍去縣裏的醫院,再不行,去市裏的,省裏的。但是我沒錢。”趙紅霞說道。
“錢我這裏有點,你先拿着。你準備什麽時候走呢?”何妮問道。
“有了錢,我馬上就走。”趙紅霞說道。
“姨,我不是說了讓李叔叔三天之内不要去彩雲山的麽?”這時,在一邊用小刀不停在石頭上比劃的張山海說道。
小刀用張山海用斷掉的鋼鋸條磨制起來的,這是張山海能夠找到的最鋒利堅硬的工具,但是用來在玉石上雕刻依然有些困難,張山海雕刻的速度很慢。不過要是仔細觀察張山海此時手中的玉石的話,會發現他手中的玉石之上刻畫着複雜而精細的條紋。
一下子,何妮與趙紅霞兩個人全部愣在了那裏。
三天之前,幾個人沒将張山海的話當回事,但是現在張山海的預言竟然真的發生了。
“姨,不用擔心。李叔叔雖然逃不過這一劫,但是卻沒有性命之憂。他的命格好得很,過了這次劫難,今後一片坦途。所以你們不用擔心的。你回去的時候,我跟你一起過去。也許不需要去縣醫院。”張山海說道。
張山海如此老氣橫秋,讓兩個女人目瞪口呆。
趙紅霞雖是愣了一會,轉眼卻又将張山海當成了最後一根稻草,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張山海的年齡,“山海,你有辦法的,是?等會跟姨一起走。你一定能夠将你李叔叔救過來的,是?”
張山海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要看了才知道哩。”
“紅霞,你别聽這臭小子胡說,别耽誤了搶救永軍的時機。”何妮卻很是擔憂。兒子表現得再有本事,依然法讓何妮放下心來。
張山海放下手中的玉石與刻刀,“好,我跟你去一趟。”
張山海說完,随手将擺放在一邊的幾塊石頭放入口袋中,拍拍手,将手上的灰塵拍打幹淨。
張山海與趙紅霞趕到醫院的時候,李永軍依然處于昏迷狀态,臉色略微有些發青,兩眼緊閉,看起來跟死人差不了多少。
“原來是被厲鬼附身了!”張山海才看了一眼,黃士隐便随口說道。
“被鬼附身?”張山海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然發現李永軍身上一股悠悠的黑氣不時地飄動,正是被鬼附身的特征。
“小子,好機會,正要去找隻厲鬼呢!誰料到它會自己送上門來?真是想睡覺時,有人送枕頭。小子,把你昨天刻好的那個拘鬼符拿出來,本大師叫你捉鬼。”黃士隐興奮地說道。
“一段驅鬼咒足以,何必這麽麻煩?”劉道南說道。
“嘿嘿,好容易遇到這麽一個厲鬼,要是這麽白白浪費了不是太可惜了?這厲鬼,我有大用處。”黃士隐不屑地說道。
“哼哼,隻知道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劉道南說道。
“牛鼻子,你别不服氣,說到捉鬼、控制鬼,你道門是不如我陰陽門。”黃士隐說道。
“那是我道門不屑做如此下作之事。外道畢竟是小道。我道門講究的修身養命,尋求的是通天大道,這等小道,豈能看在眼裏。”劉道南悠悠地說道。
“小子,别理他,我們捉鬼去。”黃士隐說道。
張山海從口袋裏掏出一塊五分硬币大小的玉石,這玉石被張山海打磨成圓形,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上面刻畫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圖案。
張山海回頭看了一下病房門口,趙紅霞很默契地走過去,将房門關起來,然後在那裏看守住。
張山海幹的活如果被人看見了麻煩不小,這可是封建迷信,公社大院可就在旁邊,要是讓你知道了,這還得了!
張山海點了點頭,口中念念有詞,“吾佩真符,役使萬靈。孤魂野鬼,聽我道令。急急如律令。”
張山海咒語念畢,便見玉符靈光一閃,将病床上的李永軍籠罩其中,一道道黑煙立即從李永軍的身體之中抽離出來,進入玉符之中。須臾,原本晶瑩剔透的玉符竟然變得黝黑,越發顯得神秘萬分了。
而躺在病床之上的李永軍身上的黑氣慢慢地消散,面色慢慢有了點血色,呼吸也慢慢變得有力,身上的白色被子也随着他的呼吸而一起一落。
“永軍,永軍。”趙紅霞看到了李永軍的手微微動了一下,立即沖了過來,撲在李永軍的身上,不停的叫喚起來。
“紅霞?這是哪裏?我怎麽了?”李永軍睜開眼睛,紅霞親切的面容出現在眼前,四處都是一邊白色,很顯然,這裏應該是醫院。
李永軍再往後看了看,隻見張山海那個小家夥正盯着自己。
李永軍有些難爲情,雖然他有些享受與趙紅霞的擁抱,但是被一個小屁孩這麽認真的盯着,總是有些怪異。
“紅霞。我病了麽?我不是在彩雲山打獵麽?怎麽一覺醒來卻到了醫院來了?”李永軍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整整兩天兩夜了。我還以爲你醒不過來了呢!”趙紅霞說道。
“怎麽會?我要是不醒過來,丢下你這麽一個美麗的女孩子,我不是會後悔死?”李永軍笑道。
“貧嘴。呃,山海在呢!”趙紅霞慌忙從李永軍懷中掙紮出來。
張山海此時卻目不轉睛地看着手中的玉符,玉符之中的黑氣不停地在亂竄,似乎想從玉符之中掙脫出來,不過所有的一切掙紮都是徒勞,玉符上的符陣連一點波動都沒有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