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醒過來,已經到了晚上。
張山海肚子餓得咕咕叫,剛爬起來,張山風立即坐起。
“肚子餓了,一起吃東西去。”張山海說道。
張山海看了看左手的機械表,已經是晚上六點四十分。街上大部分的店面都已經打烊了。好在招待所旁邊有一家私人開了餐館門還開着,裏面亮着淡黃se的白熾燈。
“老闆,還有飯吃麽?”張山海問道。
“飯沒得了。隻能吃面條。”老闆正在收拾東西,見張山海進來,忙停了下來,擡頭說道。
店老闆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身上還圍着圍裙,胖胖的身材,一臉的忠厚老實,說話也很是溫和,有着江浙的地方特se。
“也行,肚子都餓扁了,随便吃什麽都行。來兩碗面條。臊子什麽的有啥随便弄點。加點辣椒。”張山海說道。
“行,行,你們先坐着,稍等片刻。”店老闆說道。
“老闆,你貴姓啊?”張山海問道。
“免貴姓唐。”唐老闆将煤爐子的蓋子揭開,将蜂窩煤的孔對好,然後将鍋子放了上去。
“唐老闆,生意應該不錯。這地方位置真是不錯的。怎麽這麽早就打烊了呢?”張山海問道。
“哪裏有啥生意?平時都是一些上街來趕集的鄉裏人下館子來吃碗面條。吃飯的都不是很多。平時這招待所也沒住啥人,倒是這幾天來了幾群外地人,加上你們,應該有六夥人了。還像還有狗娘養的r本人。平時都在招待所裏的食堂裏吃飯,偶爾到我這裏來吃。”唐老闆說道。
唐老闆這麽一說,張山海心中立即一動。立即明白沖着寶藏來的有可能不止自己一個,難怪這樣的藏寶圖,這麽容易被自己得到呢!而且怎麽看也不像真正的古代藏寶圖。原來是這樣。張山海更加堅定了這一趟肯定不會平靜。
“這真是奇了怪了,我在這裏開飯館開了四五年了,還真沒遇上一次來這麽多外鄉人的時候呢!聽老人們說,我們羊鄧鎮有寶藏,就在千千大山裏面。”唐老闆也是個很健談的人,一打開話匣子,就怎麽也關不上了。
“是麽?那你們這裏的人咋就沒去尋寶呢?”張山海說道。
“怎麽沒去?我們鎮上的不管是老人還是小孩,怕是沒有人沒去尋過寶。但是從來沒有人尋到過。千千山脈看起來很清秀,其實裏面充滿兇險。爲了尋寶,可是有人爲此丢了xng命。後生,你要是也是慕名而來的,我勸你趕緊回去,别爲了那不存在的寶藏丢了xng命。”唐老闆倒是心善。
“不是不是,我跟我哥是來這裏玩的。你怎麽知道那些人是來尋寶的呢?”張山海很奇怪的問道。
“那還用問?他們拿着一張地圖一樣的,到處問。天天往千千山裏鑽,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尋寶來了。”唐老闆說道。
“難怪。”張山海說道。
“後生,你是從哪來的。咋跑到我們這裏來玩呢?這裏又沒啥景點。”唐老闆将下好的面條擺到桌上,又拿了兩雙筷子放到鍋子裏用開水燙了下,遞給張山海與張山風。他怪異地看了看張山風,應該是奇怪張山風爲何一直不說話。
“我哥不太愛說話。”張山海說道,說完便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面條來。
“哦,是這樣。”唐老闆又去忙着收拾起東西來。
這時,又從外面走進來幾個年輕人,穿得花花綠綠的,頭發也留得很長,其中甚至還有一個将頭發卷起來,油裏油氣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唐老闆對他們一點都不客氣,“不好意思,要打烊了。”
“老唐,咱們也是老主顧了?來你店裏吃東西,又不是不付錢,你這麽幹,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那個卷了頭發的男子走上前來說道。
唐老闆也不膽怯,笑道,“你們來照顧生意,我當然歡迎了,但是店裏的菜飯都已經搞完了,就是我想做生意也做不成不是?”
“這裏不是還坐了兩個麽?”另外一個男子走了上來,他穿着花襯衫,長長的頭發蓬亂地搭在了肩膀上。
“他們?他們吃的是面條,最後兩碗,不信你們可以到廚房看,一點剩下的都沒有了。”唐老闆說道。
卷發男子看了張山海與張山風一眼,嬉皮笑臉地說道,“走走,哥幾個,既然唐老闆不肯做咱們的生意,咱們也不能死皮賴臉的待着不走不是?”
這幾個二流子一窩蜂地走了出去,轉眼就沒了蹤影。
唐老闆卻連忙向張山海說道,“今天要出麻煩事了,剛才來的幾個人是鎮上的二流子,經常幹一些壞事。讓這幾個混蛋看到你們幾個外鄉人,肯定又得打壞主意。”
張山海往外看了一眼,說道,“沒事,我哥練過。打這幾個人,分分鍾的事情。”張山海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要隻是這幾個那還好,關鍵要是在你們這裏沒讨着好,肯定又會将他們的狐朋狗黨叫過來,到時候隻怕你們雙拳難敵四手,要吃大虧。”唐老闆說道。
張山風一直若如其事地吃着面條,隻是在聽到唐老闆說這幾個二流子的時候,眉頭挑了挑。
兩人吃完了面條,張山海付了錢,起身便往外走。唐老闆連忙追了上來,說道,“你們小心一點,最好待在招待所裏,哪都别去。”
“好的,沒事的,唐大叔。”張山海回頭笑了笑,稱呼也換成了唐大叔。
唐老闆看着張山海與張山風走遠,歎了口氣,心道這兩個小夥子隻怕會吃虧。
張山海與張山風回到了招待所,一路上卻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張山海四處看了幾回,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小鎮上也沒有路燈,到處都是黑漆漆的。
烏典一行人直奔千千山,這一回,他們帶足了東西,準備在千千山連續找幾天。由于過了一百多年,地圖也不是科班出身的畫師畫出來的,上面的地名現在也沒有人能夠記得起。所以雖然拿到地圖,找起來,卻并不是那麽容易。
千千山是一個大的山脈,要是整個山脈都要找一遍,估計幾年也找不下來。主要的jng力自然是要放在這羊鄧鎮附近的山脈。
找了半天,太陽快要落山,但是寶藏卻依然不減蹤影。
黎林看着太陽慢慢從西邊的山腰上慢慢落下,千千山巨大的影子覆蓋了整個區域。大腦裏卻猛然一亮。
“三哥。那藏寶圖拿過來我看看。”黎林說道。
“怎麽?是不是看到哪裏有些像?”烏典将地圖遞了過去。
“不是,我們一直在找跟地圖相似的地方,是不是忽視了地圖上的一些東西。我想太平軍在畫藏寶圖的時候,也許就想到了這副圖可能會被敵人獲得,所以他們可能會再地圖上加密。”黎林說道。
烏錄笑道,“我的娘親,地圖還能夠加密?把圓的畫成扁的?他們也要考慮他們将來能夠找得到?”
黎林說道,“對,他們就是考慮了将來自己能夠找得到,而敵人即使得到了地圖,也法找到。黃叔說過,曾國藩可能得到過地圖,但是最後卻沒能夠找到寶藏,說明他沒有破解藏寶圖的密碼,因爲在那個時候,地貌肯定是沒有發生改變的。李秀成是秀才出身,jng通風水術,甚至能夠在打仗的時候使用風水術來赢得勝利。所以,我想,這地圖上的密碼正是風水術。地圖上的那些地形很可能并不是真正的地形,而是用風水術上的重要标記,找到了這些标記,就能夠找到寶藏。”
烏典是懂一點風水術的,那劉氏堪輿秘聞,他雖然沒能夠完全弄透,但還是學到了一點真功夫。一把将地圖從黎林手中奪過,右掌重重地在大腿上一拍,“我的娘哎!”
“三哥,你也看出來了?”烏意問道。
“娘的,剛才拍重了一點。”烏典痛得直皺眉頭。
“你說你幾十歲的人了,一驚一乍的。”烏錄抱怨道。
烏典卻很興奮,“黎兄弟,你說得沒錯。确實是這個道理。隻是怎麽去破解這地圖呢?我這半灌水的水平可看不出來。”
黎林說道,“三哥你看,這個圓圈,我覺得應該指的是太陽。而這邊的烏龜形的圖案,我覺得應該指這裏有水。應該說這個方位應該有河流。這樣一來,大概的位置我們就能夠确定下來。你看這些星形圖實際上就是九星圖,加上太陽我們就能夠完全确定方位。所以,我們跟着河走,就能夠根據方位找到藏寶的地方。我想一百多年,河流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有道理!就按照黎兄弟說的辦。老八,把這裏的地圖拿過來,看一下這附近哪裏有河?”烏典說道。
“三哥,那地圖不是在你手上麽?”烏意說道。
“狗屁!我要的是羊鄧鎮這裏的現代地圖。不是這藏寶圖。”烏典說道。
烏意找出地圖一看,這附近還真有一條小河,叫千千河。有一段正是在千千山山腳之下。
“走,去這裏。”烏典指着地圖上的一個地方說道。
“三哥,馬上就天黑了。”烏闖說道。
“幹咱們這一行的,有哪次是在白天行事的?”烏典說道。
沒走多久,天se便慢慢暗了下來。幾個人走了一個多小時,便聽到了水流的聲音。這些天,一行人也沒有白忙乎,至少對這附近的地形已經極爲熟悉。